在可乐要下坠的几个瞬间,江予言眼疾手快的单手接住。
“啊啊啊啊啊!”鞠亦洁原本是想要偷偷跟着染白,看看染白在医院都做些什么的,没想到这才刚刚靠近,迎面而来的竟然是一灌喷洒的可乐!
鞠亦洁大脑都懵了,完全躲闪不了,然后那一灌可乐便以完美的角度洒在了鞠亦洁的身上。
喷溅出来的可乐瞬间打湿了她的上衣,沾染了深色的汁液,脸上也溅上了几滴,伴随着那花容失色的神情,看起来狼狈不堪。
染白:“”
江予言:“”
这可真是一个完美的误会。
“鞠白你太过分了!!”鞠亦洁几乎要崩溃了,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狼狈的模样,气的眼眶红了,直接哭了出来,这一次是真的委屈,怒火中烧,直接指着染白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往我身上泼可乐,你恶不恶心?!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我告诉你”
“我泼的。”鞠亦洁怒气冲冲,气势汹汹的指责话语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一道冷淡的声音打断了,语气漠然:“说她做什么,有意见骂我。”
鞠亦洁听到这么一道声音,言语硬生生卡在了嗓子中,下意识地朝着旁边的人看了过去。
视线撞上那个面无表情,锋利桀骜的俊美少年,浑身冷漠矜贵的气质。
“啊?”鞠亦洁盯着那一张脸,有些看呆了,一时间尴尬了下来,暗中咬了咬牙,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这么护着鞠白?鞠白到底哪里值得!
她越想越愤怒,越想越委屈,梨花带雨的哭,只是配上那一身狼藉,便有些惹人发笑了,可是鞠亦洁却毫无察觉,只是微微红了脸,小声哽咽:“是、是这样啊没关系,只是,只是鞠白平时素来这样,我还以为是鞠白呢。”
染白:“”
她深深看了一眼江予言,但是除了那一张脸,怎么也没看出哪有吸引人的地方。
少年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她怎样?”
鞠亦洁听到这句问话,瞬间就来劲了,肩膀微微瑟抖了下,看起来十分胆怯畏惧的看了一眼染白,咬了咬唇,楚楚可怜,“其实也没什么。白白是我的朋友,她无论对我再不好,我也应该体谅她的,都是、是我的错。”
江予言原本的耐性也在鞠亦洁这一句句明里暗里针对着染白的话中给磨灭了,他微微点了点头,扯唇薄笑,十分的漠然:“那是你的错。”
鞠亦洁愣住了,原本还想要继续说的话完全说不出口。
这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染白风轻云淡的问了一句:“当着我的面来说我坏话,感觉有意思吗?”
就这么一句话,让鞠亦洁的脸色彻底白了下来。
她再也忍受不了,直接转身跑了出去。
染白指了指鞠亦洁的背影,“你看,你把她气跑了。”
江予言:“”
“到底是谁气的?”少年嗤笑了一声,侧眸看向染白。
染白言简意赅的吐出一个字:“你。”
江予言啧了一声,单手还拿着那一罐浪费了好些的可乐,他稍微摇晃了下,动作雅致,然后对染白举了举杯,似笑非笑的腹黑:“谢你请可乐啊。”
染白面无表情的说:“不用客气。”
他微微仰着头,墨色碎发滑落,长睫下那双多情又薄凉的丹凤眼勾勒出邪异的弧度来,高挑鼻梁下,可乐抵在他薄唇,轻轻松松的一饮而尽。
颈线的弧度修长而白皙,因为喝可乐,那精致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出蛊惑的弧度。
几秒间喝完。
他白皙手背随意擦了下薄唇,那唇色嫣红纤薄,仿佛晕染开花色,隐约透出水光,是惑人的美色,漫不经心的点评了一句:“还不错。”说完,他直接将空了的可乐罐塞在染白手上。
染白:“”
她能感觉到可乐罐空了。
这家伙还真喝了?
不怕她在可乐里加点什么?
“下次换个招。”江予言扯了下薄唇,弯起一抹轻嘲的弧度,“就这?凭一罐可乐想玩我?”
修长高挑的少年微微俯身,居高临下的靠近染白,那双深邃潋滟的眸仿佛蕴着深湛大海般,从容冷笑,慵懒懒的冷酷:“做梦。”
染白不紧不慢的平静跟江予言探讨这个问题:“你想的话,我下次放点其他物质。”
江予言一声轻笑:“随你。”
说完,
他转身离开。
再次抬手擦了一下薄唇,舌尖狠狠抵着上颚,轻嗤一声。
啧。
什么可乐。
这人有没有点品味?
难喝死了。
染白瞥了一眼少年俊美禁欲的背影,直接将那空了的一罐可乐扔到了医院花坛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走回了时清词的办公室。
她刚刚推门进去,猝不及防的就听到了一句话,是一道年轻的女音,娇媚带笑。
“寝食难安,辗转反侧,有时候还会忽然心跳加速,时医生你知道是什么病吗?”
染白搭在门把手上的指尖微顿,波澜不惊的抬眸看了过去,只看得到那医生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面前是一个穿着香奈儿连衣裙的长发女人。
同一时间,
时清词淡淡垂着眸,清逸精致的容颜透着疏冷的神情,修长白皙的手指拿着纯黑色的钢笔,清贵的禁欲气质十足。
在听到了声音之后,时清词稍微掀了下眸,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孩子。
而女人浑然不觉,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的医生,撩了撩长发,妩媚一笑,“是相思病呢,时医生能治吗?”
时清词收回了目光,将笔帽扣在了钢笔上,声线冷冽凉薄,敛着暮雪,很是平静的漠然:“你应该去精神外科。”
女人唇角妖娆而自信的笑意微微僵硬了下,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
这和拐着弯的说她精神有问题,有什么区别?!
女人这才注意道办公室中竟然还有一个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一想到刚刚被人无情拒绝的一幕就这样被人看到了,她就异常恼火,尤其是在看到了那一张不施粉黛却也精致如画的容颜后,恰到好处的几分病态,几分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