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州太守玉大人一直以来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对外隐藏的很好,可玉府之人却很是清楚。
那就是,
极其喜爱幼童。
有折磨虐待倾向。
这进了玉府的孩子,十有八九就算不死也岁半死不活了。
这马车后面装着的可是好不容易搜罗过来的孩子。
若是被土匪抢走了,他回去可怎么跟玉大人交代呢?
染白不耐烦了,那双醉人的桃花眼眼尾上调,流转着邪美妖治的意味,隐隐透着戾气:“要钱要命,自己选。”
这时,在为首第一排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探出头来,她穿着一身描花长裙,头上戴着珍珠碧玉步摇和宝蓝点翠珠钗,在阳光下摇晃出耀眼的光泽来,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巴掌大的小脸,容颜十分清秀俏丽,只是眉眼间那透出的一股子盛气凌人,趾高气昂的傲气微微破坏了给人的惊艳。
“我爹爹可是易州太守大人,你们劫了我们的钱财,是不会饶过你们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匪的!”
这个少女就是易州太守的女儿,也是唯一一个嫡女。
名家做玉娇儿。
这易洲太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多了亏心事的缘故,膝下竟然没有一个儿子,妻妾成群,尽数生的都是女儿。
这玉娇儿便是太守最为宠爱的嫡女,自小就养成了一副骄横的性子。
她还嫌不过,紧接着高高在上的指责不屑道,语气中透着明显的嘲讽:“你们这种粗俗之人也配占山为王?我看活在这世道上都是污染了”
听着这些话,管家脸色瞬间一变,疾言去喊玉娇儿,“小姐!”
现在的处境怎么能说这种话,岂不是将对方更惹恼了?
但是玉娇儿却恍若未闻,脱口而出:“简直就是污染了空气。竟然还厚着脸活着,等回去之后,我定要爹爹直接解决了你们!”
“好啊,我就看看玉品舟这个老贼是怎么不饶我们的!”赵河升一声冷笑,眸底跳跃着冷光,强忍着怒气对染白说:“爷,我们搞这帮狗东西!”
红衣少女半勾着唇角,漆黑的眸撞上了玉娇儿说完话之后得意洋洋的神情,她低低嗤笑了一声,手腕翻转间,原本握在手中的剑笔直的飞了出去,嗖的一声划破空气,携着危险的锋芒,隐约有破空声传了出来!
“小姐!”管家急了,瞳孔紧缩,连连大喊了一声。
但由于那时间太快了,他完全没有时间冲过去保护人。
就连周围的家丁都没有时间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把寒光毕露的长剑眨眼间飞去!
玉娇儿当场就吓傻了。
应该从小在府内娇生惯养长大的大小姐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甚至连躲闪都没有躲闪。
最后!
那一把长剑直接完美的擦过了玉娇儿的脸庞,划出了一道清浅的血痕,带着劲风削掉了玉娇儿身侧一缕发丝,然后直接横贯了马车车厢,插在了上面!
那一缕黑色发丝被剑刃削掉,无声飘落在地上,还有玉娇儿那一张吓得惨白的脸。
那当真是与死亡擦肩而过。
若是那一把长剑在偏离几寸,恐怕现在就不止是掉了一缕发丝的结果了。
“还说吗?”染白轻声。
现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目瞪口呆。
谁还敢说?
既没人说话,红衣少女懒懒抬了抬手,简短的吐出一个字,显然是对身后的那些人说的:“上。”
“老规矩。”染白神情漠然,精致的侧颜轮廓勾勒出凌冽的线条,有种张扬的野劲。
幕峰寨的第一条规矩就是
1只劫财。
2不伤人。
一声令下,手下一帮兄弟蜂拥而上。
这个队伍里有几个人和山寨的人动起手来,手中挥舞着长刀遇人就砍。
但他们怎么是赵河升他们的对手,不过几个回合就一一败下阵来。
其余的人见到这一幕,早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也不管这一切了,连滚带爬的匆匆离开。
那个玉娇儿看到打起来,而且明显打不过的架势,唰的一下直接把车帘放下,吓得可怜兮兮的,一个人抱着膝盖躲在车厢角落里,死也不在探出头去看了。
管家看到这一幕,无可奈何的咬了咬牙,完全没有能力抵抗。
“白爷,发现几个孩子!”赵河升在搜罗马车的时候,在最后一辆简陋的马车里看到了里面几个尚且年幼的孩子,眉眼还未展开,不过依稀可窥的见容颜上等。
此刻正瑟瑟发抖,乌黑的眼眸中情绪惊惧。
赵河升也知道一些富裕人家喜欢玩一些特别的,当下眼底便划过了一抹厌恶。
这还是一些孩子啊!
“先带回山寨。”染白看也没看,直接甩出了一句话。
到时候实在不行送到山下村子也行。
站在一旁的管家看着这一幕,脸色极其难看,阴沉如墨。
却不敢多言。
毕竟谁有胆子和这些土匪杠上?
不过这其中确实没有伤亡,幕峰寨的人完成自己打算做的事情后就直接离开了。
“他们欺人太甚!”直到染白他们都走了以后,玉娇儿才敢从马车里露面,咬牙切齿的怒骂。
幕峰寨一行人前往回山寨的路上,大家都是喜气洋洋,毕竟刚刚收获了很多值钱的宝贝,就代表着可以庆祝一顿,这山脚下的村民们也都会有新的伙食了。
染白倒是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讨论,也不想说话,整个人就懒洋洋的骑在了马上,不紧不慢的在这郁郁葱葱的山林间行过。
而前面却隐隐约约传出来了细碎打斗的声音,因为距离隔的很有些远,有些听不真切。
这是意料之外发生的事情。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其中一个手下出来说,向染白请示:“白爷,需要我去探个路吗?”
染白懒散嗯了声,没什么情绪的。
手下得到了命令,立刻跳下了马,朝着声源处走去。
一行人暂且停在了那里。
很快,
手下回来了,他嘴中叼着一根草,挠了挠头对着染白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群人围攻了一个人。”
他们回寨的必经之路,正好经过那里。
染白只是想了一秒钟,就开口,吐出了漠然的两个字:“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