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祁,恭喜恭喜啊,这下你可要乐开花了吧。”
这种前来恭贺的各种客套话滔滔不绝,数不胜数。
可是拿起电话的祁万,却是目光呆滞,笑意牵强。
祁白这两个字,笔直的刺在他的耳朵中。
这一届高考生的的状元
那是放在国际上都没有办法超越的分数。
这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如果放在祁菱身上,祁万会欣喜若狂,会大肆炫耀,可偏偏
这个人,
是祁白!
是被他嫌弃了无数次,被他指责了无数次,甚至被他当作弃子一样的存在!
祁万手指颤抖地拿着手机,又想到当日家长会上,那在女孩子旁边风华矜贵的男人,心底翻滚的情绪如同被打翻了调色瓶,又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是怎么回事?”霍秋珊有些烦躁,在房间中走来走去,最后停在祁菱面前,“祁白怎么可能考的这么高?”
祁菱坐在那里,低着头,几乎咬破了唇,“我也不知道。”
她的高考成绩七百二十四分。
这已经是很好很好的成绩了。
如果没有祁白横空出世的成绩,那她才应该是状元,才应该是被所有人羡慕崇拜的对象!
祁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祁菱接受不了,只感觉脑子乱糟糟的,像是一团麻线拧成了一圈,杂乱无章,就连眼睛都已经红了。
这个成绩,
她和祁白填了同样一所学校。
祁菱几乎都可以想象得到,等到大学入学后,她又要被祁白压一头的存在。
只是这么一想想,
她都觉得心底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起,偏生还升腾燃烧着浓浓的怒火。
不过班主任看到这样的成绩,却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没有形象的仰躺在椅子上。
还没有人能让她紧张到这种地步。
这个祁白也是绝了。
还好没有皮。
幸好没有皮。
教了整整三年啊!
她才知道祁白竟然这么神仙。
班主任又爬起来,生怕是做梦一样盯了盯那个成绩,脸上几乎要笑出一朵迎风摇曳,灿烂无比的花来。
除了班主任以外,最高兴的大概是那些当初打赌约,赌了染白会是状元的学生们。
“我就说了吧,祁白怎么可能不是呢哈哈哈!”
“真特么的神。”
“我好后悔!!早知道我就赌祁白了!”
“同窗三年,我恨我为何没有早点慧眼识珠我哭!”
“别想了,就算是你慧眼识珠,就祁白那种高冷性子,你也没用。”
“卧槽是不是兄弟,这么扎心的吗?”
“塑料兄弟情,了解一下。”
“”
吴笛的高考成绩也很不错,701分。
考上了同样的一所大学。
至于纪默
都已经三年了,这马上就要到高考了,就算是头悬梁锥刺股,也不可能一飞冲天,也只能临时抱抱佛脚了。
想想都不可能和吴笛上同一所大学,因为这个,纪默还哀嚎了好长时间,最后也只能认命。
大学可以住宿舍,
但是染白没有报。
毕竟她家里还有一只。
抛弃了去住宿舍不太好。
一只纪珩:“”
作为这一届高考的状元郎,
染白入校的时候想要低调都低调不了,毕竟那精致的眉眼也是惹眼到不行。
她面无表情的压低了低帽檐,投落下一片阴影,遮住了脸。
“他们都看你。”纪珩心底也气恼到不行,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和一群陌生的大学生争风吃醋的地步,偏生他看到其他人的视线落在自己家小朋友的身上。
就很气。
“但我只看你。”染白抬起眸来,说的认真,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坠着光,很漂亮。
纪超级好哄珩被染白一句话就给顺毛了。
然后
刚刚还在期待这一届高考第一的女神空降学校而十分兴奋跃跃欲试、蠢蠢欲动想要献殷勤的学长们,就很心碎的发现了一个事实。
新来的学妹已经有了男朋友,还是超帅的那种。
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学长们:“”
芳心碎了一地。
染白在新学校也没有什么变化,她选择的是计算机系,平日里也是独来独往,冷漠孤僻,丝毫不懂人情世故,也不识人间烟火的模样,更没有任何一个朋友。
因为她不需要朋友。
只需要她家一只官配就够了。
只是隔天,
学校,
教室里一些同学的目光都有些怪怪的,时不时瞥向染白,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说什么就说。”染白面无表情的将书扔在了桌面上,有许些不耐烦,挽了一截衣袖,露出又细又白的手腕,那相貌很是惹眼,气质更野,看起来就很冷的模样。
其中一个人再三犹豫了下,还是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小声问道:“你知道祁菱吗?”
“怎么?”年轻女孩语气平淡,毫无波澜起伏。
那人在她脸上也看不出丝毫认识、熟悉,疑惑或者是愤怒的表情,想了想,说:“你和祁菱是姐妹呀?”
染白没说话,那双漆黑的眸漫不经心的看着那人,似是深秋的霜,冬夜的月,携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那人有些不太自在,就咳了咳,继续冲着染白眨了眨眼睛,说:“我估计你不知道。”毕竟这个祁白也是一个怪人,平日里都是独来独往的,没见过她和谁扯上关系,也只有学习的时候才会露面,孤冷又神秘,想让她知道学校里的八卦,怕是有点难,而且她估计这这人根本就不会看学校论坛的事情吧。
女生心底琢磨了下,最后还是决定充当好人,把发生的事情跟染白说清楚,“你知道祁菱说什么了吗?”话音落下,她故意卖关子停顿了一会,等着染白问什么,结果她等了半天,什么声音也没等到。
女生感觉气氛有一些迷之尴尬,那种感觉就像是古代在茶楼兴致勃勃的说书先生在台上慷慨激昂,吐沫横飞的讲故事,结果下面的人根本就个说个的,没人听他说话。
所以,
无人问津的说书先生十分无奈的清了清嗓子,对上那深邃的眸,只能老老实实的说:“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