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缕柔和而淡雅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悄悄溜进了房间中,映着女孩子的身形,如烟笼罩。
家长会。
染白靠在窗台旁边的躺椅上,窝在里面,长腿微微曲着。
有点麻烦。
毕竟没有谁能代表她的家长去参加学校的家长会的。
霍秋珊不可能,祁万更不可能。
所以
染白琢磨了下,
她现在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花钱雇佣一个人来当家长呢?
“不用想了。”纪珩大抵也能猜得到染白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忽的双手撑着躺椅两边的副手,那么一个姿势微弯腰杆,压低了身形,倾身,“我陪你去。”
染白:“”
在静了三秒之后,她幽幽的开口。
“你想当我爸爸?”
我想上你,你却想当我爸爸??
封落:!!!
人言否?
纪珩听到染白那话的一瞬间,猛地咳了两声。
小朋友脑回路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只是帮你去而已。”
染白噢了一声,浅笑着看他,“可是这是家长会。”女孩子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在月色下惊人的漂亮,仿佛能透出桃花色来,“不知道纪先生以什么身份去呢?”
纪珩撑着女孩身侧的手,微微顿住。
什么身份?
纪珩看着面前的女孩,原本平静的心湖像是忽然之间被打破,有些热,有些燥,竟然有种异样的冲动,想要把什么说出来。
男人弧线蛊惑的喉结线微微滚动了下。
他可能
等不到小朋友成年了。
“男朋友的身份可以吗?”纪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俯身,前额抵着女孩子的额,低澈而温柔的声音,磁性低沉,十分悦耳,仿佛泠泠奏响的乐章,跳跃在指尖上的音符。
他那双深邃的眸,仿佛被泼上了浓郁的墨色,瞳孔也是极暗的,仿佛夜晚一望无际的天空。
“纪先生是想做我的男朋友吗?”染白唇角的弧度越发邪气,微仰着眸,语气携着莫名的笑。
“一辈子的那种。”纪珩修长的手指微微缩紧,他缓缓低声:“逃课打架你都做了,不在毕业前早恋一次,不遗憾吗?”
“纪先生你这是在带坏小朋友吧?”染白挑了下眉。
纪珩从善如流的接下,不紧不慢的压迫感,气息打落在脸上,那萦绕着淡淡冷香侵略感十足,“所以,小朋友,你同意吗?”
“我不是小朋友。”染白纠正:“所以不存在遗憾。”她对上男人那双明显深冷的眸,像是凌晨两点的夜弥漫着的雾气,亦如星光熄灭的那一瞬间,晦涩而深谙的意味,她顿了顿:“但是。”
“我记得你一直欠我一个礼物,不妨,把你当做我提前的成年礼物。”
她忽然伸手扯住男人纯黑色的衬衫衣领,把他往自己的方向倾近,“而且,我对纪先生肖想已久。”
纪珩俯身下来,领口被扯的略微凌乱,露出精致迷人的锁骨,还有白皙的肌肤,就连原本严谨系着的领带都有些松散下来,原本俊美禁欲的气质,又多了几分野性的性感,那张在眼前放大的俊眼,矜贵依旧,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属于男人的侵略感和霸道。
“不仅仅是早恋。”染白说的不紧不慢,眉目间清冷微微褪去,如融雪化霜,虽还有些一贯的冷意,却平添三分初夏细雨的诗意绵长,仿佛星辰入画,美人如斯:“包括以后,纪先生都是专属。”我的。
纪珩忍不住微微弯了弯薄唇,呼吸难得有些急促起来。
这一份表白太过于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原本是打算等到小朋友高考之后说的,可是那一刻却像是年少的冲动,心底仿佛都燃着一把火,又燥又热,如猫咪的爪子在不停的挠着心。
可幸运的是,
他的小朋友,
是他一个人的。
纪珩单手撑着身形,才没整个人直接俯下,气息若有若无的打落在女孩身上,那双幽邃深沉的眸,一寸寸划过女孩子的前额,睫羽,眼睛,鼻梁。
最后,
定格在女孩子淡色唇瓣上,桃花瓣般的颜色。
他眸光中仿佛有暗色翻滚,深了下去,如凉海慢涨,将人从容包围,压低身形的时候,微偏了眸,薄唇就擦过女孩的耳,落下的是那熟悉的清冽气息。
“承蒙所爱。”他说:“以后,你家男朋友做的不好的地方,请多指教。”
“不会。”染白说的认真:“只要不离开,你哪里都对。”离开了也可以关起来。完美。
“小朋友这么好,怎么舍得离开?”他附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原本一直空荡荡的心房,像是突然之间被人填满,余下的全是失了分寸的心跳,陌生而熟悉的情感,冲撞席卷全身。
他缓缓侧着眸光,高挺鼻梁抵在女孩子的侧颜旁,长而细密的睫毛垂落,如蝶翼般轻轻的颤,那闭眼的瞬间,遮住了星光微旋的眸,仿佛敛灭了一池潋滟明亮的星子。
夜风送来空气中淡淡的花香,月落光华洒满人间,如朦朦烟雾笼罩。
晚风十里,锦绣花开。
窗边的躺椅微微摇晃着,幅度缓慢的倾斜,月光透过纱幔,风吹起了那薄纱一角,温柔而克制的吻仿佛是藏着温软山河,星光杳杳。
几日后,
学校的家长会,
校园旁,
阳光藏在云层中,隐隐约约透出点光线来,穿过枝头,投落在地上,跳跃着斑驳的光芒来。
“姐!这里!”纪默眼尖的看到了染白,立刻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冲着远处站在树下的少女挥了挥手,然后一溜烟跑了过去。
染白侧了下眸,看到纪默,嚼着薄荷糖,也不惊讶。
“姐,你家长呢?”纪默好奇的往四周看了看,也没看到哪个跟少女一起的人,他还没见过染白的家长,因此十分好奇的看着染白。
“不知道。”染白漫不经心的垂眸,指尖还拿着好几颗糖,抛给了纪默一颗,“等会过来。”
纪默下意识地伸手结果,看了一眼手中巧克力味的糖,直接撕了糖纸扔在口中,一边嚼糖一边有些含糊不清的问染白:“你家长谁来啊?父亲还是母亲?或者你哥?我家老子陪我来的,期末成绩出来的时候,差点没把我打死,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