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给养依旧没有送上来啊!不仅皇协军二师的电台联系不上,三师的也不应答。”雾守二郎满脸忧郁地跑进指挥部报告道。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什么时候打仗少了给养可不是玩的。且不说大夏天的干饭团容易发馊,即便是添加了大量防腐剂的血肠罐头,也没带多少哇!仅存的粮食最多支撑两三天,不能不让人担心。
更让他这个分管作战的参谋忧心的,是弹药消耗了太多,部队携带的存量不多了。许多士兵剩下的子弹不过二三十颗,已经在数着使用了。而炮兵更惨点,平均每门山炮只有十来发炮弹了,搞得面对敌人的行动,都不能随便开炮威胁了!
“八格牙路,这些饭桶的支那马鹿,还能干些什么?!”西门三厂气恼地一拳砸在门板搭成的指挥台子上,愤恨地骂道。可是现在又能怎么办呢?想出气也找不到人啊!
“咔咔,山外的支那军势力不小啊,皇协军的恐怕不是对手!我们要是等不来给养,恐怕不能持久的......”雾守二郎是作战参谋,分管的便是作战计划的拟定、战场的管控、兵力的调配等事宜。西线支那军的出现,本来就已经超出了本次东线的作战计划,现在粮弹两缺,已经属于重大的战场事故了,所以即便是日军严酷的军律不允许擅自更改作战计划,动摇主官的作战意志,他还是硬着头皮提出了这个念头。
“雾守君,请迅速拟定转进的计划,最多三天,我们要摆脱这个尴尬的局面!”西门三厂并没有责怪手下的冒失,毕竟要是出现了不必要的巨大损失,不仅他这个联队长难逃其咎,下属的副官、参谋们也是要上军事法庭的!所以,西门三厂并不敢太过托大,主动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咔咔,我们参谋组对照航空图已经开会研究过了。除了北面是困死的山峪外,西面也是陡峭的山地,东面的山坡要舒缓的多,应该是可以试着突出去的首选之地。”雾守二郎看来是做了功课过来的,站到硕大的挂图前指点着分析道。
“骚嘎!可惜特种兵大队没有跟上来,否则要轻松地多吧!”西门三厂点点头,带着些遗憾地嘀咕一声道,抓了抓头皮,他沉吟了一会儿下定决心道:“命令:第一,让航空队抓紧空投给养,弹药优先!第二,命令小野大队必须要抗击山外的支那军三天,要发扬勇士们敢于玉碎成仁的精神,告诉他们报效天皇陛下的时候到了!第三,联络皇协军各部,既然运输给养的不行,那就让他们从山外面攻击支那军。措辞要严厉,限他们三天打通山道。否则军法从事!第四,命令青木大队,以一个中队对东山头牵制攻击,主力部队全力进攻西山头。”
“呃——,是自己没说清楚吗?”雾守二郎呆了一呆,尽管两人都没有多提,可南面已经被支那大军占据了呀,还让皇协军进攻,恐怕会没什么用吧!而东西两面,怎么也该是全力进攻东面啊,毕竟那边翻过两个山头就离自己出发地不远了呀,往西,那可兜的远了!
“雾守君,请赶快拟定命令执行吧!”西门三厂最喜欢看部下这样迷蒙的眼神了,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开解道:“支那兵法有云:声东则击西,左实则右伪,虚虚实实,让敌人摸不清我军的作战意图!”
“哟西!联队长阁下机智百出,令人佩服!”惊叹一声后,恍然若惊的雾守二郎赶忙马屁送上,恭敬地行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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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后面就是纵队长的指挥部,我们如果顶不住的话,那就会威胁到陈队长他们的安全。你们说,我们要不要顶住?”一条简易的战线,依托着一座小小的山坡绵延开去,面对着敌人左右两面的夹击,曲缙云亲自给部队做战前动员。
中王山根据地是陈龙一手一脚开创出来的,可以说基本上连排级的干部都认识他,他也基本上熟悉他们,部队对他的感情十分浓厚——一个英勇抗敌、平易近人的守护英雄,是他们心目中百战百胜的战神,为了他的安危,无数的战士在振臂高呼:“俺们死也要顶住!请转告纵队长,有俺们第四营(第五营、第九营)在,保证指挥部安如泰山!”
“杀呀——!保卫纵队安全,和狗日的拼了!”原本预定的防御战被打乱了,不等敌人展开攻击,第四营、第五营比着赛的打出了一轮阵地突击,一顿手榴弹丢过去,战士们居然挺着刺刀打起了白刃战,和对面的伪军拼上了命!
“快快快,迫击炮掩护射击,把后边的二鬼子打下去!”曲缙云没料到动员的效果这么好,面对着多出一倍以上的敌人,两个营居然打起了冲锋,还是刺刀见红的白刃战,这可是太讲究数量的对比的,吓得他赶忙让迫击炮连展开遮断射击,起码让敌人轻易增援不了!
“杀——,呲,噗!”雪亮的刺刀突刺、斜撩,一捅就是一个血窟窿,汩汩的鲜血顺着血槽就喷涌出来,血腥气弥漫了山道。疯了一般的四团五团杀出了性子,人人红着眼睛追着惊吓的伪军到处跑,直接将敌人的进攻打成了溃退,还一直退出了三四里地,才惊魂不定的立住了脚。
“打扫战场!抢救伤员!”曲缙云亲自带着第九营上来接应,一边让四五两营抓紧休息,一边嘱咐着指挥员们道:“稍事休整,抓紧时间抢修工事!这一次杀了二鬼子们一个措手不及,下次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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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那个巴子的,打得什么鸟仗?!”草上飞气得一脚将一颗石子踢得飞了出去,骂道。谁他妈进攻谁啊?被人跟撵兔子似的追着杀,丢不丢人哪?!
“白条子啊,你弄啥呢?跑的跟个兔子似的,这仗打的可孬啊!”老鳗鱼看着败下阵来的手下老兄弟,忍不住埋怨道。拼刺刀、玩儿对砍的活又不是没干过,想当年老龙王带着大伙儿和十八个镇的红枪会干仗,那也是大刀片舞弄的像下雪一样的,老白条还精赤着上身打的前锋呢!咋今天人一老,胆气儿就全没了?!
“老鳗哥,真不能打!”老白条倒是丝毫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表情,咕咚咚灌了一气儿凉水说道:“且不说对面这些后生眼睛都红了,个个武猖菩萨上身的样子,凶得很!单说他们是山里的,曾经和俺们一道打过日本子呢!换命的交情,那哪儿下得去手啊!”
“啊——,你说是山里陈队长他们的人?怪道俺说这衣服看着眼熟呢!”老鳗鱼也吓了一跳,山里的陈队长,那是少东家的拜把子兄弟啊,怎么会是他们啊?!那还打个屁啊!
“鳗爷,二师的过来联络说,接到了西门太君的命令,让俺们限期突破封锁,把粮食弹药送进去。否则军法从事啊——”通讯兵跑来报告,还指着警戒线外的来人道。
“娘那个B的,见天的就吓唬人吧!”老鳗鱼叹了口气,愤愤的丢了烟屁股,对着来人喊道:“俺们各打各的,谁打进去是谁的本事。回去跟你家当家的说,俺们同行是冤家,不必联手,也不要多啰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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