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宴会上的暗算

(没写完,明早再看哦)战寒爵温和地笑了笑,声音朗润且极具磁性:“无妨。”话落,他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清冷模样,缓缓地坐回了主位上。站定在战寒爵身后,穿着老式中山装的白虎深深地睨了一眼已然被宋星晚搀扶着起了身的凌墨,思绪渐渐飘远。十七年来,战寒爵一直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今儿个,还是他头一回得见战寒爵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如若眼前这女孩儿能够疗愈战寒爵这近二十年来的情殇,也是极好的……“墨墨,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宋星晚小心地搀扶着凌墨,关切问道。“没有,就是有点儿困。”凌墨摇了摇头,恍恍惚惚地坐回沙发上后,裤兜中的学生证突然“啪嗒”一声又掉到了地上。闻声,战寒爵淡淡地睇了一眼实木地板上半新不旧的学生证,得见学生证上赫然印有的“凌墨”二字,他那两道英挺的剑眉不自觉地蹙了起来。因为凌云龙的缘故,这些年来他一直很不喜欢“凌”这个姓氏。不过,凡事都有个例外。眼前这个凌姓女孩儿就很是招人稀罕。待凌墨拾捡起掉落在地的学生证,骤然发觉战寒爵的眸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连声致歉:“打扰到你们的谈话,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女孩儿最是贪睡,这很正常,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战寒爵接过了白虎给他点燃的雪茄,声色和缓地道。“……”凌墨瞅着战寒爵温柔的笑眼,总感觉这人好似曾在梦里出现过一样,越看越觉熟悉。察觉到凌墨专注的眸光,战寒爵只温和笑着,随口一问:“还在读书?”“嗯,在读高三。”凌墨一五一十地答。“十七岁?”战寒爵估算着凌墨的年纪,却因这极其敏感的数字,再度陷入了回忆的泥淖中,鹰隼般锐利的眼眸中突然被一层淡淡的悲伤所笼罩。如若当年时萦也怀过他的孩子,现如今恰恰正好也是十七岁。可惜他子女缘薄,今生今世怕是不会再有孩子。见战寒爵眉头紧锁显出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凌墨抿了抿唇,遂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战先生,你怎么了?”“没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失了神。”战寒爵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地不去回忆那些让他倍感痛苦的往事,又开始和颜悦色地询问着凌墨:“对了,你是在哪所高中就读的?”“临江市第一高级中学。”“真是巧了。”战寒爵突然来了些兴致,徐徐道来:“二十多年前,我也曾在临江一中寄读过几个月,我至今还记得其中一位任课教师。据说,他年纪轻轻就因为在数学领域取得了不俗的成就,跻身入了国内数学家的行列。后来因看不惯学术圈里乌烟瘴气的风气,毅然决然地辞去了在数学研究院的要职,转而在临江一中当起了数学任课教师。”“战先生所说的这位任课教师,可是崔更老师?”凌墨心下腹诽着,放眼整个一中,就数崔更在数学领域上最有成就。如若没有猜错的话,战寒爵当年的数学任课教师,应该就是现阶段高三f班的班主任崔更。“正是。说来也是惭愧,虽然我每年都会飞好几次临江,却总是记不起回一中看看他。”战寒爵回忆起青葱岁月里,时常顶着爆炸头,几乎将所有的光和热都献给了数学的崔更,面上倏然浮现出会心的笑意。对于像崔更这般潜心于学术研究的学者,他还是相当佩服的。“战先生放心,崔老师他一切都好。他刚好是我所在班级的班主任,对于他的近况,我还是相当清楚的。”凌墨从未想过战寒爵和崔更还有这样的渊源,这会子愈发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十分玄妙。“哦?这么凑巧?”战寒爵听凌墨这么一说,更是心血来潮,想着择日不如撞日,不若趁白天闲暇时分前去一中拜会老友。思及此,他缓缓地垂眸扫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日期,特特问了一句:“今天才周五,高三课业紧张,你应该有课的吧?”“……”凌墨点了点头,完全没料到战寒爵的关注点居然在她旷课与否上。好在,战寒爵并未揪住她旷课这一点不放,只沉声提议道:“刚好今天有空,一会儿我打算去一趟一中同老友叙叙旧,一起?”“好。”凌墨本想着回去补觉,见战寒爵都这么说了,只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这期间,宋星晚只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直到战寒爵先行走出总裁办公室,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她微微侧目,看向身侧神色从容的凌墨,满脸崇拜地道:“墨墨,你真是太厉害了,面对战董的时候居然一点儿也不紧张。战董的气场好强大,我甚至都不敢和他对视呢。”“为什么会紧张?我感觉他还是挺和蔼的。”“啊?和蔼?”宋星晚眨了眨眼,显得十分讶异,压低了声煞有其事地道:“战董在圈子里一直被人称作‘洲雄狮’,他要是发起狠来,他的雷霆手段绝对会让全球经济抖上三抖。就这样一个厉害的角色,你是从哪儿看出他和蔼可亲的?”凌墨摇了摇头,脸上亦溢满困惑之色:“我也说不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止觉得他和蔼可亲,还会时不时地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就好像早在许多年前就熟识了一般。”“墨墨,你该不会喜欢上战董了吧?”“不至于。就是觉得亲切。”“还是小心一点为宜。万一,他看上了各方面都十分优秀的你,该怎么办?我就怕以他滔天的权势,一旦喜欢上了你,会不择手段不计代价地将你弄到手。”宋星晚还想着再叮嘱凌墨两句,胃里突然一阵翻腾,不受控制地干呕了起来。“怎么无缘无故的干呕了起来?”凌墨拍了拍宋星晚的背,略显忧虑地问。宋星晚双手紧捂着胸口,过了大半晌才缓过劲儿:“想来是精神压力太大,再加上忘了吃早餐,才会突然犯起胃病。”“可你的症状不太像是犯了胃病,不如我先以替你把把脉?”“放心吧,我真没事儿。快随战董去吧,别让他等久了。”宋星晚勉力地扯出了一抹笑容,但苍白的脸色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虚弱。“晚晚,有句话我不得不说。我总觉得你的症状倒像是怀”凌墨话音未落,见白虎已经行至跟前,只好闭口不谈此事,转而随着他一道阔步出了dbsp;“凌小姐,请上车。”白虎做了个“请”的手势,将凌墨迎上了车。他关上车门的那一瞬,不远处的角落里骤然闪过了亮白的闪光灯。凌墨警觉地朝着闪过灯的方向看了过去,声色沉沉地道:“想不到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们还在跟拍。”“怎么,有人在跟踪你?”战寒爵冷了眸子,不动声色地顺着凌墨的视线看了过去。凌墨点了点头,话里行间透着一股子显而易闻的歉疚:“不好意思,给您惹麻烦了。近段时间,确有一批媒体在实时跟拍我。他们鲜少会打扰到我的生活,因此我总会忘却身后还跟着这么一群人。现下,被他们抓拍到我上车的画面,还不知道会怎么造谣生事。”“他们不敢。”战寒爵压根儿没将藏于暗处偷拍的媒体记者放在眼底。凌墨见战寒爵这般从容不迫,便也沉下了心,不再去理会身后那群疯狂按着快门键的媒体娱记。车子行驶了一二十分钟之后,正在闭目养神的战寒爵被一串清脆的铃音所扰,悠悠地睁开了双眼。他下意识地回过头,扫了眼凌墨的手机屏幕。瞥见屏幕上大写加粗的“凌云龙”三字,他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沉声轻问:“你爸的来电?”“嗯。”凌墨点了点头,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接通了电话。电话的另一头,凌云龙一开嗓就是一通不带丝毫感情的诘问:“三天两头翘课,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快给我滚回去上课,再这么胡作非为下去,小心我直接将你扔乡下去。”“……”凌墨并未答话,只静静地聆听着电话另一头凌云龙带刺儿的话语。端坐在凌墨身侧的战寒爵听闻凌云龙的谩骂之声,突然有些怀疑凌墨究竟是不是凌云龙的亲生女儿。倘若他和时萦亦育有一女,绝对会将她宠上天,根本不可能这般词严厉色地吼她。再有就是,他至今仍清楚地记得,凌云龙曾于十七年前亲口对他说过,时萦难产去世之后,因无法接受丧妻丧子之痛,遂将同日在仁禾医院出生的弃婴抱回家养着。由此看来,凌墨应该不是凌云龙和苏毓所出,而是凌云龙于十七年前收养的弃婴。另一边,凌云龙没有得到凌墨的回复,显得更加愤慨,扯着嗓子怒吼道:“我的警告你听进去了没有?”凌墨全然无视了他此刻的怒火,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挂了。”“你这是什么态度?”凌云龙又一度地被凌墨冷漠的态度气到跳脚。不过,为了攀上姜家这门亲戚,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强压下心中怒火之后,他才缓声说道:“今晚陆老爷子的寿辰宴,你也一起去。你阿姨已经为你备好了晚礼服,记得早点回来。”“嗯。”凌墨冷冷地应了一声,转眼就挂断了电话。“你和家里人关系不好?”战寒爵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心中的小叶紫檀佛珠,沉沉开了口。“让您见笑了。”凌墨性子冷淡,纵心里早已对凌云龙、苏毓二人深恶痛绝,也不可能随便逮着一个刚认识的人,就开始对人家大倒苦水。战寒爵见凌墨不愿多谈,便也没有多问。左右是别人家的事情,他就算想管,也管不着…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当车子缓缓地停靠在了一中校门口外,一大批媒体娱记已经蜂拥而至,将车子里三层外三层围在了最中央。凌墨刚一下车,眼前便横出了数只话筒,耳边亦传来了媒体娱记尤为嘈杂的提问声。“凌小姐,请问你和战先生是不是正在热恋期?”“昨日你出席宴会时所佩戴的顶奢珠宝深海之心可是战先生赠予你的?”“凌小姐,你和战先生秘密约会一事,傅医生知情与否?”……见状,白虎连忙挡在了凌墨面前,一边替她开出了一条路,一边不厌其烦地同周遭地媒体娱记解释道:“诸位别误会,我家老爷和凌小姐只是单纯的校友关系,并非你们设想的情侣关系。”然而媒体娱记却不愿这么轻易地放过一大热点,见凌墨已率先入了校门,便又开始将话筒对象了怡然自得地坐在车内,单手百无聊赖地盘着小叶紫檀佛珠的战寒爵:“战先生,外界盛传凌小姐昨日出席宴会时佩戴的顶奢珠宝深海之心为金主所赠,您怎么看?”“你是哪家娱乐公司指派来的?既用了‘盛传’二字,也不去核实真假,为搏眼球就开始乱带风向,毫无职业操守可言,实为失德。”战寒爵鹰隼般犀锐的眼眸从围堵在他身前的娱记脸上扫过,其不怒而威的气势使得周遭众人顿觉脊背发寒,纷纷缩着脖子愣在了原地,再不敢贸然提问。“诸位,让一让。”白虎意识到战寒爵的耐性即将用尽,遂冷了眸色,面无表情地将挡在战寒爵身前的媒体娱记清至了一旁。直到战寒爵阔步进了校门,走出了好远一段距离,各家媒体娱记才从极度的恐慌中缓过了神。在此之前,他们就曾听说过战寒爵过往的事迹,对于他杀伐果断的性子也有着一定的了解。在此之前,他们就曾听说过战寒爵过往的事迹,对于他杀伐果断的性子也有着一定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