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阳不语，他开始觉得有点后悔帮颜舜科了，但现在这个情况，他确实也没有别的选择。
“如果颜舜华真的废了，那就等于给我爸除掉了心腹大患，等到了那个时候你觉得你叔叔还会怪你私自调用公关力量？”
周向阳看着他：“我怎么觉得，把她看成心腹大患的人是你呢？”
颜舜科一愣，随即又恢复如常：“当然，我爸的心腹大患自然也是我的心腹大患。”
周向阳沉默一会儿：“我只能试试看，我还是要强调一下，删掉学生的言论的风险很大。”
颜舜科：“你放心，只要能废了颜舜华，别的问题一概由我来承担。”
周向阳转身出了门。
才刚下楼来到门口，却见外面停着一辆熟悉的车。
那是周南语的车。
他心里一惊，颜舜科的住所除了他之外根本没人知道，周南语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
还没回过神，那头周南语已经下了车，见到周向阳，她也有些意外：“堂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向阳强装镇定：“我有个同学今天乔迁，我来看看。你呢？”
周南语眨了一下眼睛，笑道：“我也有个同学生小孩，我来看看。”
“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周向阳边说边拉开车门。
“好的，拜拜。”
周向阳将车开出去一会儿，才拿出手机给颜舜科打电话：“尽快换个地方吧，我刚刚在你楼下看到了周南语。”
“周南语怎么会在这里，你被她跟踪了？”
“不可能，我现在开的车是租的，用的也不是我的名字，不会有人知道，周南语说是自己有同学也住在这里，她是来找同学的，但是为了保险，你还是换个地方。”
“知道了。”
当天下午。
因为周向阳的运作，之前被吵得沸沸扬扬的几个京大论坛的搬运帖子被悄悄删除了，各大营销号也被发了通知要求把相关消息全部删除。
到了第二天，网络上原本要给颜舜华辟谣的舆论势头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而这一系列动作似乎也没有引起周家人的注意，除了颜舜华之前的那些负面新闻已经外网的持续发酵势头之外，一切都没有变化。
舆论就这样继续发酵三天之后，外网对颜舜华的负面舆论效应终于到了极点。
首先是电影黑暗之城觉醒的官方网站被声讨者攻破，然后还连带着维曼被全球的玩家的讨伐。
因为经历过选角之初的风波，维曼已经对自己的主网进行了升级修复，所以到不至于被黑客潜入张贴大字报，但因为不少玩家以拒绝登录服务器来要挟维曼换角，所以导致维曼的股票在一天之内就跌到了跌停板。
颜舜华在收到季禾的电话的时候，正在家里吃着顾言玦做的红豆粥。
而季禾早几天就回了禹城。
“还撑得住？”季禾问。
“怎么？”
“刚刚蔡安宜给我打电话，说你的粉丝后援会吵着要解散，你这么久都不回应这件事，她们撑不住了。”
这段时间颜舜华粉丝日子也非常不好过，她们眼睁睁看着舆论从最开始的简单的学历质疑，发展到全网都是颜舜华的黑料，却毫无办法。
即便颜舜华现在的粉丝量确实不少，但在强权面前，力量也只是很小。
颜舜华笑：“我知道了。”
“啊？你就这反应？”
“嗯。”
季禾无语：“行吧，你既然都不在乎我管那么多干嘛，我先管好自己的事情。”
收购炎煌的时机在即，她现在也确实没太多精力，特别是跟风非奕分手之后，她的工作状态更投入了。
两人通完电话。
颜舜华想了想，又拿着手机登录好久都没登录过社交平台账号。
她手指微动，在编辑框里打下几行字，然后选择发送。
发完又继续喝粥。
果然，不出一分钟的时间，电话就直接打过来了。
不过这次抢在第一的人是云容。
“你真他大爷的牛！”云容第一句话就爆了粗口。
颜舜华皱眉：“你先冷静一下。”
云容声音激动：“请问我怎么冷静，你刚刚可是亲手解了你自己的后援会！”
颜舜华刚刚发在社交软件上的状态：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承受委屈，如果后援会变成一种负能量的聚集地，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感谢，感恩。
“我不需要那么人为我忧心，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最重要。”
“话虽如此，但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粉丝体量有多大，上周出炉的数据榜单，榜单前十的其他九个人加起来都没你一个人高。”
“那又如何，这么多人认识我，不过小小一件学历作，也一样束手无策。”
“那是因为你一直不澄清啊，你粉丝在给你反黑控评的时候都没底气你让她们怎么办呢？”
颜舜华笑：“你错了云容，你说的粉丝不过就是别人操控舆论的工具，这次我躲过了，还会有下一次，对于那些幕后操纵的人来说，不过就是再换一批可以操控的工具人而已。”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要要动摇幕后操控者，谈何容易，我做这行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吗？看似言论自由的东辰，其实一言一行都受着那些上位者的挟持，东辰开国以来便是如此，根本不可能撼动的。”
他们每个人就好像是被上位者豢养的鱼，看似自由，实际永远也逃不过那潭池水。
“嗯”颜舜华沉吟：“但是不试试，怎么就知道撼不动呢？”
“我去，还能这么操作的？！”云容声调忽高：“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一幕怎么这么似曾相识了，一个直接退圈，一个解散后援会，你俩还真像一对亡命鸳鸯。”
云容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颜舜华莫名奇妙，好端端的，提顾言玦干什么？
这男人给她做完饭之后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了。
颜舜华喝了两口粥，忽然灵光一动，拿出手机去看自己刚刚那条状态的评论。
在第一条热门里，果然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顾言玦：嗯，你有我就够了。
“噗”颜舜华一口红豆粥直接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