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不仅需要技巧还需要体力。
颜舜华比完下来,实在热的厉害。
她也没讲究太多,拿了水仰头直接就喝了起来。
因为喝得急,水从唇角渗了出来,沿着精巧的下巴留到优美的脖颈,加上因为热度,脸颊上透着红晕,微湿的额角沾着被风吹得凌乱碎发。
这幅画面,直接把旁边的几个人的眼睛都给看直了。
此时靳修择也回到了场边,满脸的灰败。
颜舜华转头看着他:“你输了。”
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因为脸颊的颜色,整个人看起来很有生气,有种高高在上的张扬。
见他不说话,颜舜华皱眉:“不认输?”
靳修择咬着牙:“谁说我不认!”
按照约定,靳修择要在脸上写上“废物”两个字参加完今晚上的晚宴。
靳修择从怀里掏出一只马克笔,这是他刚刚为颜舜华准备的,却没想到用在自己身上。
靳修择闭上眼:“你写吧。”
他才不是那种输不起的孬种。
等了好久,却没等到笔触落下。
靳修择睁开眼,却见颜舜华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白若蘅。”颜舜华忽然出声。
白若蘅听到颜舜华叫她,忙走到几个人跟前:“舜华,怎么了?”
颜舜华把笔递给她:“你替我写。”
白若蘅一愣,看着那支笔,却没敢去接:“舜华,为什么要让我写啊?”
靳修择一直都是她的爱慕者她的备胎,她怎么可能在他脸上写东西故意让他出丑!
“你不是一直把我当作好朋友吗?无论什么场合,都给我挑最漂亮衣服,让我做全场最闪亮的明星,就连自己的生日宴,都把最贵重的礼服让给我穿,甚至我被颜家赶出门,都没想着和我绝交,既然你这么重情重义,帮我写几个字都不行?”
以前的颜舜华有个好习惯,就是喜欢把自己觉得重要的东西都存在手机里,这么多年和白若蘅的聊天记录,一条都没有删掉。
那些表面上关心,实际上把颜舜华推向极端的主意,她一条不漏地看了。
白若蘅的伎俩,从前的那个颜舜华不懂,但不代表她看不透!
“舜华,这我你明知道我”
“这是我光明正大赢的,你为何犹豫?”颜舜华逼问。
靳修择一脸大义凛然:“没关系,若蘅,你写吧,我输得起!”
“对啊,你就写呗,反正是修择输了。”旁边的人开始在帮腔。
白若蘅看着两个人,她知道,今天只要她写了下去,那传出去的,只会是白若蘅在自己生日会上侮辱了靳修择。
她伸手接过那支笔,慢慢伸向靳修择的脸。
她看着靳修择,手腕颤抖
“够了!”白若蘅扔掉那支笔。
“颜舜华,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要这么逼我?!”
颜舜华看着她,淡淡一笑:“你不是站在我这边的吗?我赢了你难道不高兴,还是说你其实根本不希望我赢?你和这里的其他人一样,恨不得我输了比赛,巴不得我闹出笑话?”
白若蘅内心想法被戳破,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舜华,你怎么这么想我呢,我从来没有”
“颜舜华,你不领若蘅的好意就算了,你凭什么这么说她!”蔺芙质问。
颜舜华深吸一口气,她实在没心情和这群傻子周旋下去。
“白若蘅,我今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清楚得很。我不会感谢你从前对我那些所谓的关心,因为没有我颜舜华,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你是哪号人物,从今往后,我们不要再来往了。”
白若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要和我绝交?!”
“没错,而且有我颜舜华的地方,都不能有你白若蘅!”
白若蘅彻底被激怒了,颜舜华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和她说绝交?!
“颜舜华,你以为你又是什么?你没看外面的人怎么说你的,你名声早就臭了,除了我还有谁愿意和你做朋友!”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难不成你是看上了我的污名”颜舜华诱导。
“没错!没有你的恶心的怎么能体现的我的善良,没有你的卑劣怎么能体现我的优秀,没有”
白若蘅忽然住了嘴,脸色惨白的看着周围的人。
在场没有一个人说话,因为所有人都被她这席话给震惊了。
颜舜华终于勾唇一笑:“白若蘅,你根本不够格做颜舜华的朋友。”说着又扫了周围的人一眼:“我颜舜华,从今往后不会再做任何人的垫脚石!”
颜舜华说完,转身离开。
“那个”靳修择忽然开口。
他脸上的字,不写了?
颜舜华转头看着他,忽然挑了一下眉。
靳修择看着她眼睛,一瞬间有些愣。
“你的马术很不错,但看女人的眼光实在拙劣。”
说完,潇洒的离开了赛马场。
今天晚上的晚宴,她原本也没打算参加。
靳修择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才回过神,他忽然感觉,今天这场比赛像是抽空了他的灵魂一样,晚宴也没心情吃了。
也不管场中的白若蘅是不是在哭,他怅然若失地转了身。
“慢着”
一旁忽然响起一个懒散的声音。
靳修择转过头,看着顾言玦一手拎着一双高跟鞋,一手插在宽大的裤兜里,嘴里还嚼着口香糖,正慢悠悠地从观众席上走下来
顾言玦捡起刚刚被白若蘅扔到地上的笔,漫不经心地问:“写什么来着?”
“顾少,写废物。”有人事不嫌大的附和。
顾言玦站到最后一级台阶上,扬手朝靳修择示意了一下。
靳修择一脸呆愣,他和顾言玦不熟,但是他哥曾经警告过他,没事不要去惹顾家这个败家子。
最终只能听话地走到顾言玦面前
顾言玦站在台阶上,垂眸看着他,然后抬手,洋洋洒洒地在他额头写下“废物”两个大字。
“留三天,敢洗我让你靳家的丑闻连续上一个月的头条。”
顾言玦扔掉笔,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打着赤脚走出了赛马场。
白思雨也走下来,一脸慈爱地看着靳修择:“孩子,对不住啊,都怪我,平时对我这儿子管教不严,你就受苦三天吧,不然你们家前段时间那个”白思雨一脸为难:“总之,我也不能保证他会做出什么来,哎”
白思雨拍了拍靳修择的肩膀,然后心情大好地回了宴会厅。
------题外话------
啧啧啧,某些人真是傻人有傻福,身边这么多助攻。
我猜今晚会有人爬墙到顾傻子那边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