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益新县精神病院与糖果

"你放心吧,我们会帮忙照顾好你母亲的。"

这屋里,那医生再出声应道。

陈沦目光在那对母女身上落了下,再自然转过,落在了那办公桌后坐着的医生身上。

陈沦身侧站着的束柔和饶常,也相继转过头,朝着那医生望去。

那医生身上穿着白大褂,白大褂上却再套着件围裙。

白大褂洗得干净,洁白无比,围裙上满是污秽,沾了些油污,泥垢,糜烂的血肉骨渣,染得围裙都失去了本来颜色变得乌红而肮脏。

衣服往上,医生头上,脸上,长着上下紧挨着的两张嘴,

上面那张嘴如同常人,正带着些笑容的弧度,先前的话就是从那嘴里说出。

紧挨着的利齿,垂涎顺着嘴角往下滴落到身上的围裙上,嘴里牙齿锋利还卡着些乌红的血肉残渣。

嘴再往上,这医生还长着两对眼睛,和嘴一样,紧挨着,一上一下。

上面那眼睛看着办公桌这边的病人,目光温和,

"...好家伙,原来在她眼底这儿医生长这副模样吗?"

饶常望着那医生,嘀咕了句。

这屋里的那对母女,那医生似乎都对陈沦三人浑然不觉。

"...好了,拿着单子去缴费,办理住院手续吧。"

那两对眼睛,两张嘴的医生笑着,手里写了个单子,那张撕裂开带着利齿的嘴里还滴落下几滴垂涎落在了那张单子上,

那医生将单子递给了女人的女儿。

"...谢谢医生。医生,我能定期来看看我母亲吗?"

女人的女儿将单子接了过去,再出声向医生询问道。

"...当然没问题。"

那张像是常人的嘴里说着,医生靠上那双眼底带着笑意,靠下那双眼睛目光却流露出些厌烦和愤怒。

"...谢谢医生。妈,我们走吧。"

女人的女儿再对着医生道了声谢,再去搀扶女人起身。

这时候一直愣愣坐着的女人突然低下了头,朝着医生的办公桌上望着,

紧跟着突然伸出了手,朝着办公桌上摆着的一碟糖果。

女人伸手抓了一把,就紧跟着转过了头,递给了自己的女儿,

"糖果,你吃。"

女人对着自己女儿出声说道,望着自己的女儿。

正要阻拦的女儿听着自己母亲的话,顿住了动作,

没拒绝,将糖果接了过来。

"...医生不好意思,这糖果多少钱,能不能卖给我。"

这是她母亲给她的,她没有再还回去,只是带着歉意,向医生询问道。

"...没事儿,放在这儿本来就是给来的病人和病人家属吃得。"

医生脸上笑着,脸上靠上的那张嘴说着,靠下的那张嘴张着撕裂着。

靠上的那双眼睛里,目光温和,靠下那双眼睛却更显得厌烦,只是再反复转动着目光,在女人和女人女儿两人衣服口袋上来回转动。

"...谢谢医生。"

再向着医生道了声谢,女人带着自己母亲往着屋外接着走去。

"...妈,给,你吃一颗。"

女人拨开了糖果,递到了自己母亲嘴边。

女人愣愣望着自己女儿,张开了嘴。

"...妈,你就在这儿住下好不好,我要去工作赚钱给你治病...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过来看你的。"

"...很快我就会再过来了,你就在这里住着,看看电视,我很快就会再过来了。好不好?"

就在那女人女儿的一声声话语声中,这对母女往着屋外渐走远了。

陈沦三人还站在这屋里,

陈沦目光平静着朝着那女人和女人女儿身上落着。

陈沦三人周遭,这屋子里,再渐被黑暗淹没。

陈沦三人身前,景象再快速变换。

...

几栋老旧掉了些墙灰的矮楼,楼上挂着已经褪漆的标语。

身后是带锈的铁门,身前是被树木枝叶遮挡了光线的道路。

景象再完成了变换,陈沦三人就站在了这铁门里,幽暗的道路前。

"这儿是益新县精神病院。只是要比资料中更显得阴暗。"

束柔转过些目光,看着四周,出声说了句。

"我也看到了,那楼上挂着医院名字呢。"

饶常嘀咕了句,抬起头往前望着,出声说道。

束柔没搭理他,只是看着周围。

陈沦未曾转过目光,也未曾说话,目光落在身前,任由这身前的景象映在陈沦眼底,

身前是这医院里显得有些幽暗的小道,顶上被缺乏修剪,繁密的枝叶遮挡着,

在这天空中也灰暗一片的天色下,这小道里更显得昏暗。

朦胧着的黑暗就躲藏在路旁的树边,似乎是窥视着这医院内道路上。

这医院内的道路上,这会儿看不到半个身影,只是徘徊着朦胧的昏暗。

道路往着这精神病院里各个矮楼里去。

束柔看了眼这身前的幽暗道路,再转过了些目光,望向了陈沦,

"资料中记录,杨秀娟在益新县精神病院时,居住在403病房。"

束柔出声再说了句,等着陈沦做决定。

未曾转过目光,陈沦只是挪脚往前,再往着这条幽暗的道路往前走着。

束柔和饶常紧跟了上来。

"飒飒..."

刚才还死寂着的幽暗小道上,这会儿似乎有些风拂过,

扰动着这幽暗道路上繁密着的树木枝叶,还带来些路边弥漫着的昏暗中,

一些似乎听不清的窃窃私语,呓语。

未曾放缓过脚步,也不在乎周遭这些声音,

陈沦只是挪脚,往前走着,目光落在身前,

走过这幽暗的道路,

到了栋矮楼前,楼道口顶上掉漆的字上标记着住院楼。

未曾停下脚,走入更显得漆黑的楼道,任由周遭的黑暗将身影淹没,

陈沦三人拾阶而上,穿过了楼道,上到了四楼。

"...你还想不吃药是吧,啊!"

"...你以为你还有人管吗!你以为你屋里人还理你!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四楼走廊里,响着些从走廊旁一间病房里传出的声响,

似乎有人再咒骂着另一个人。

"你他么吃不吃啊,啊!不吃也得我吃下去!玛德,一天天给老子找麻烦!玛德!"

紧跟着,那间病房屋里,再响起一阵杂乱的声响,

从那屋子门上的门牌号能看出,那传出怒骂声,再传出抽打声响的屋子是405号房间,就在那女人的病房隔壁。

而女人这会儿,就躲在那405病房门外,似乎在偷偷看着那屋里,那病房被殴打着的一幕。

"...嘭!"

就在这时候,一个长着和先前那医生差不多模样个这医院护士,从那屋里走了出来,

手里还拿着个有些变形的铁托盘。

"...看什么看!你也想挨收拾是吧。"

那脸上两张嘴,两对眼睛都愤怒着的护士,拿起了手里的铁托盘就就朝着女人要打过去。

女人没躲,只是埋下了头,蜷缩着身子。

"...诶,这个就别打了,这个还有她女儿经常来看她,你不想到时候被告状,到时候事情闹大,倒霉被开除的还是你。"

这时候,旁边有个同样双嘴双眼的护士走了过来,拉住了那名要打这女人的护士。

"...开除就开除!"

"...相亲又失败了?"

"...你还在这看什么,还不给我滚回去!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