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洞房花二

褚长扶从凳子上起身,小步走到床边,指了指里头,示意少年睡过去一些。

少年听话的踢掉鞋袜,赤脚上床,整个往里挪了挪,给她留出大片大片的空余来。

褚长扶斜着半坐在床沿,面向着少年,语气认真问:“赢玉,你这种天赋和修为,配我不怕吃亏吗?”

赢玉还不知道她和伏裳是一个人,虽然告诉了他,但少年根本不信,所以现在的她看起来就是个金丹巅峰,二太阴之体,在衢州随便找个小天才嫁了还行,跟赢玉的混沌之体比,差远了。

一人一半身是不般配的,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是这个想法。

婚姻是强强联手,互补互助,不是一方去扶持另一方,门当户对各方面条件一样才能长久。

赢玉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吃亏的。”

他反问:“你以前照顾我,教我术法和武技的时候考虑过会吃亏吗?”

褚长扶挑眉,“不一样的,那时候帮你对我来说只是顺手的事而已。”

赢玉嗤笑,“两年如一日,生病的时候是你看顾的,受伤的时候是你治的,剑术是你教的,也是你给我喂的招,我可不信褚家大小姐的时间和精力这么不值钱。”

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蓦地撑起身子,蹙眉道:“你是不是反悔了?”

“又不想跟我好了?”

褚长扶遭受到他的连击追问:“不会又开始嫌弃我小不成熟不稳重不温柔了吧?”

少年义正言辞的指责,“做人要说话算话,才一天不到而已,就出尔反尔你自己觉得像话吗?”

褚长扶:“……”

她莫名有一种自己要抛下他,另寻高枝的感觉。

“没有那么严重。”她示意少年稍安勿躁,“就是随口一问而已。”

赢玉这才歇气,可能还是有些不信的,一双眼上上下下打量她,里头藏着怀疑。

褚长扶只好转移他的注意力,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忽而注意到一个细节。

赢玉本人很不羁,躺着的姿势也很豪迈,一条腿高高翘起,压在床里厚厚叠起的被子上,赤着足,常年裹得严严实实不见阳光的部位,被大红的锦棉一衬,透着雪一样的色泽。

线条优美的足踝处挂着一个银色的项圈,还吊了个挂件,动作一大,会有细小的铃铛声响起。

褚长扶指了一下,少年十分自觉地将那只脚放下来,半屈起膝盖,踩在另一只腿上,方便她看。

她手伸过去,半圈住那个银圈,转了转,将正面外露,那个挂件对着她,指头勾着

背面翻过去一看,还真是,角落刻了个‘刘’字,老嬷嬷姓刘。

赢玉手枕在脑袋下,垫高后一边看她,一边回答,“老嬷嬷说别的小孩有的,我也要有。”

褚长扶点了点头,老嬷嬷很疼他,会这么说她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看过那个老者留下的笔录,字里行里满满都是对赢玉的不舍,可惜她死的太早,要不然现在一定可以瞧见赢玉成亲,享受少年的孝道。

赢玉别的不说,儿时吃了太多苦,所以谁对他好,一点点他都会牢牢记住,以后涌泉相报。

这很好,没有辜负老嬷嬷的教养。

褚长扶想着心事,待回神时,发现自己目光落在赢玉那只赤足上。

赢玉这个人是个矛盾的结合体,性格有多躁,样貌就有多好,其实不仅是那张脸,身形,腰腹,手,连脚丫子都格外秀气。

窄瘦窄瘦,玉一样的白,因为曲着腿的原因,亵裤短了一截,叫那处完完整整露出来,还顺带坦出一节踝腕。

他这个人浑身上下线条都漂亮,像大师特意勾勒的画,没有一处瑕疵。

褚长扶注意到,和他的手一样,趾头下是淡粉色的,脚后跟下也是。

大概是觉得自己‘嫁’出去了,开始无所谓了,以前还会在她面前拘束一些,不做那些大开大合的动作。

现在想怎么躺就怎么躺,双腿本来还好好的,忽而一岔,脚心和脚心对折,一点不顾及,怎么舒服怎么来。

婚前提醒他的,不要乱露身体婚后也不听了,不知是嫌热,还是在床上来来回回蹭乱的,衣口大开,一截圆润的肩头也坦了出来,隐约还能瞧见肚兜一角上的花纹。

“褚长扶。”

他趾头和趾头贴着,后跟和后跟连起,手将脑袋垫的更高,不满地望着她,“你是不是又在转移话题?”

他反应过来,“不是说没有反悔吗?那你用我呀。”

可能是为了方便她,少年将双腿蹬直,手也抽出来摆好,“你用都不敢用,还敢说自己没有反悔。”

褚长扶:“……”

什么时候睡一个人成了验证真心的必须了?

“现在睡了你,你极阳之道大泄,对你以后修行有影响。”她一五一十道:“听伏裳说,最近天下恐有大乱,需要你的地方很多,等那些事解决再说。”

玉简玄天宗发给了伏裳,必然也会传给赢玉,如果以他原来的性子,早就不知道跑去了哪,影子都不可能叫人瞧见,老早去截天一了。

因为这个任务被半身拦下,他才能继续待在衢州。

也留不久,这边的事安排好,立刻放他回玄天宗,天下比衢州的事重要。虽然万般线索都没有显露出现,所有人现下都是一头雾水,抓不住头脑,不过提前做好准备是没错的。

赢玉似乎也想起了这茬,整个噎了噎,愣了许久才扭过头,不太服气一样,脸颊鼓鼓,生着闷气。

褚长扶瞧着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玄天宗怕门下双圣子一起遭难陨落,从来不让俩人一同出任务,每次她在外,赢玉就老实待于宗门。

她在宗门,赢玉跋山涉水,只偶尔俩人能碰见。衢州一趟赢玉似乎对伏裳印象更差,不待见‘他’,回去后俩人见面的机会可能会很少。

她手不自觉抬起,捏着少年嫩得能掐出水的两颊,将他的脸板正。

“不能睡,其它的还是可以的。”

赢玉眼前登时一亮,带着探寻问:“什么其它的?”

褚长扶微微倾身,离他近了一些,“接吻你能接受吗?”

赢玉大言不惭,“睡我都做好了准备,接个吻而已,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褚长扶看他兴致勃勃,没好意思打击他。

上次是谁一边说用了他,一边身子猛缩,恨不得退去椅子缝里?

她有些忧虑跟上次一样,提醒他,“要是接受不了就‘啊’一声叫停。”

说罢示意他‘啊’一声,定个信号。

赢玉不疑有他,张嘴便道:“啊——”

褚长扶:……好乖。

她几乎忍不住,嘴角微微地勾起一个细小的弧度来,难得的有了笑意,由衷的那种,从身到心都在愉悦。

自从褚家落败之后,日日都是背叛和杀人夺宝,每天过的水深火热,头疼不已,似乎只有跟赢玉在一起时才能有那么些轻松。

她指头用力,将赢玉下巴挑起,自己也矮下身子,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少年漂亮的唇形。

这厮每一个器官凑在一起好看,分开也好看,大概是刚吃过冰糖葫芦和饴糖,唇上有点点的嫣红,离得太近,能闻到明显地一股子甜甜气息。

褚长扶与他稍稍错开,最后一次预警,“我要亲你了。”

赢玉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催促道:“快点……”

更多的甜随着他张嘴泄露出来,不腻,是淡淡的那种。

褚长扶低头,一口亲了上去,切身尝到了那甜,更觉味道独特,带着属于少年本身的太阳气息,叫她尽数品了个正着。

赢玉瞳子震了震,眼眸微微睁大,盯着头顶朱红的幔帐,不知在发呆,还是震惊,许久都没有出声。

是被堵着不方便,还是怎么地?

褚长扶稍稍停顿了一下,给他喘息和求救的机会,赢玉还是没出声,于是她继续,更放肆,更大胆,“张嘴。”

赢玉不晓得是听话照做,还是被震到,老老实实开了口。

褚长扶攻城略地,舔到了他藏在两侧尖尖地小白牙,顺着弧度勾画了一下,怕这厮接受不了更过分的,及时止住,到此结束退出来,于离他不远的地方问他:“你怎么没有‘啊’呀?”

赢玉眼中先是点了火一般,亮了一下,恢复光彩,很快不满反问:“我为什么要‘啊’?”

褚长扶有些意外,“这么过分你居然都接受了?”

赢玉:“……”

听着这个语气好像他很没用一样,连这点程度都受不住。

以前不懂的时候确实以为会很难,自己肯定来不了,尤其是看过旁人恩爱之后,更觉厌恶,但不知为什么,真正做起来,只要人是褚长扶,对他干什么,他都觉得没关系。

拉他的手,咬他脖间,甚至是现在亲他,都自然而然顺理成章接受,没有一丝异样,还不希望停。

想让褚长扶对他做更多,俩人更亲密,天下第一好,比所有人关系都要近,做所有人都不能做的事。

赢玉忽而扯开衣襟,“我听人说,成了亲之后,肚兜之下丈夫和媳妇,想看就能看。”

他问道:“你想不想看?”

褚长扶:“……”

刚说他胖,他还喘上了。

她拍了拍少年,叫他更往里面睡了睡,自己跟着躺下,与少年并排,“下次吧,一点一点慢慢来,不用着急。”

她不急,赢玉反而躁了起来,目的没有达到,在她身旁翻来覆去,一会儿正面朝她,一会儿朝里,半响后忽而抓住她的手,掀开自己的肚兜,将她的手整个包了进去。

褚长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