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玉不太想承认是自己的原因,倒打一耙道:“你为什么要松口?”
褚长扶:“……”
她扬了扬秀眉,无语地看着椅子里的人,“你承受不住。”
赢玉强词夺理,“你管我承受得住承受不住,你咬你的就是。”
顿了顿又道:“你摁死了,我反抗不了不就行了吗?”
褚长扶:“……”
这和强逼有什么区别?
赢玉没读懂她眼神里的复杂情绪,加了一句,“要是还不行,你就把我绑起来,勒紧了,我动不了,想躲都躲不开,你趁着机会把该做的做上不就好了。”
褚长扶:“……”
她一双手插进袖子里,心说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馊主意。
他自己实力如何,心里没点数吗?
化神期都弄不住他,她这副身子骨只有金丹巅峰而已,就算绑了少年,他不得自由,但是什么都不用做,仅威压释放,轻轻松松就能反治住她,狠一点的话想杀她都不是难事。
除非她另一半也过来,两者合体才能真正压制住少年。
赢玉天赋确实比她高,但是入道晚,体修和道修境界还不平均,体术在化神期阶段,道术在元婴初期,她两者都是半步化神,实力其实隐隐胜了他一筹。
加上这厮剑术和体术都是她教的,也比较了解他,知道他的弱点,所以制服他还是不难的。
当然没有必要的话,她不会那么干。
伏裳和长扶之间的关系,也不想叫人知道。
因为一些隐藏的妖魔鬼怪,还没有完全出来。
当初褚家出事,之所以没有暴露出真实实力,就是想看看身旁有多少魑魅魍魉。
不落魄一回,还真不知道能藏这么多。
十二太阴之体要是早早显露,怕是遇不到那么多事。赢闵有顾虑不敢逃婚,不会有赢明接替,几句话又叫人骗走。
柳鄢会隐藏在暗处偷袭,不可能光明正大害她。那么多心术不正的人,如李煜之辈也会按耐下来,继续笑脸迎人,实则抱着什么心思,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没有表现出来,不代表恶意就没有,只是从明面上,变成了暗地里而已。
藏在阴沟里,算计她,等着她翻船,好一拥而上啃噬她。
她不能保证自己永远一帆风顺,就像万年鼎立的褚家突然遭遇不测一样。
万一有一天她真的落魄,与其到时候那些人跳出来落井下石,杀人夺宝,不如趁着她现在有余力时一股脑全拔出来,免得以后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被人欺负的很惨。
“褚长扶,”赢玉突然从乾坤空间里掏出一捆绳子来,“你用这个把我绑起来吧。”
少年可能是看出了她的顾虑,非常积极地想办法对付自己,“这个是我从一个敌人手里缴获的,上面含有很多禁制,不仅能束缚人,还可以封住神念和五识,我手脚挣脱不了,神念五识被困,也不能反抗,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你根本不用担心我情急之下反击。”
这个东西他当初被缠上时,使出了浑身解数,动用了无上大神通才成功逃出来,这次他是自愿的。封闭五感后什么都感觉不到,不知道自己正在遭受什么,当然不会反抗。
褚长扶:“……”
她望着少年清秀的脸庞,不禁开始怀疑,他到底有多讨厌被人觊觎,对自己这么狠。
手脚绑住,神念和五识封住,等于完完全全没有还手能力,是把自己彻彻底底交给她。
她要是对少年漂亮的身子做些什么,比如趁着机会用了他,虐待他,挖他灵根,废他经脉,他都不知道。
等束缚解开后才能惨兮兮的反应过来。
这已经不单单是怕垂涎,对她也太信任了些。
褚长扶没接绳子,“用不着这个。”
她视线落在赢玉喉结处,“刚刚你反应大,可能是因为位置不对,换一个就是。”
方才她只考虑到了显眼,喉结这个地方在正前方,无论赢玉做什么,只要有人瞧见他,一眼就能注意到脖间的咬痕上。
这里被咬,除了他自愿的,没可能还有别的原因。
旁人知道他名花有主,自然会收了心思,另寻其他的星辰大海,放过他这颗小星星。
思虑是对的,但是忘记了他这位置可能很敏感,禁不住折腾。
褚长扶目光挪到赢玉一边光裸的肩头,他的衣裳其实每件的衣襟口子都很上面,能包裹到颈部,他自己不乱扯的话,基本上漏不到其它地方,所以吻痕留的位置也要尽量上面些。
褚长扶矮下身子,拨了拨他缠绕在脖颈后的肚兜绳子,准备咬下去。
赢玉自己可能也意识到那个很碍事,两只手朝后,要解开脑后的蝴蝶结,叫她阻止了。
用不着,这样就很好。
赢玉可能天生就有些反叛的心思,越是不让他干什么,他越是要干,上次没有依着他的意思,看他的胸膛,转头抓了她的手摁了上去。
这次不让他解肚兜绳子,他用力一扯,‘啪’的一声,绳子从缝合的地方断开,小衣裳整个滑了下去,露出更多雪白肌肤,原本藏在布料下的一抹嫣红也袒了出来。
褚长扶:“……”
她尽量不去看那处,拢了拢他的衣裳遮起来,但赢玉跟她作对,自己又拉开了,而且比原来口子还大,平坦的结实肚腹也能瞧见些。
褚长扶不折腾了,闭上眼,一口咬在他侧颈处,赢玉还是有些适应不了,整个朝一旁躲了躲,不过她这次有了准备,初下口咬的就狠,所以离开时,有很明显的牙印。
比喉结上的显眼,喉结处她还没来得及使力,便因为赢玉的剧烈反应退开,上面只浅浅一点薄痕,很快就能消失的那种,等于白咬。
赢玉也白承受,他好像不纠结这些,伸出手,摸了摸新咬的地方,发现有血有印十分满意。
“该换其它地方了。”
说罢自己扬起下巴,将长颈完全袒露出来,方便她找位置。
配合的过分。
褚长扶视野里尽是他引颈的模样,左边耳垂上有一抹鲜红顺着鬓角往下流,蜿蜒曲折出一条血线来,右边侧颈上也有个带血的牙印。
褚长扶没有急着收拾,他自己也没管,指着另一边说,“来个对称吧。”
褚长扶:“……”
他当这是什么?还提要求。
褚长扶犹豫片刻,这次没有咬,凑过去,在他指的位置上浅吮。
赢玉整个人一僵,指甲抠在扶手上,发出刺耳的动静。褚长扶视线扫过去时,那本来棕红色的浆皮都被他挖掉,露出底下的原木色。
原木色越来越多,直到他的手肘退到椅背处,被阻挡着,无法再动他才停下来。
少年可能觉得很煎熬,坐不住,忍不住开始干其它小动作。
褚长扶感觉他微微低了低脑袋,一只手离开扶手,去另一只袖子里翻东西,很快找到一颗饴糖,拆开后直接递进嘴里,香香吃了起来。
褚长扶:“……”
少年比较迟钝,貌似没觉得哪里不对,嘴里咯吱咯吱嚼着,那个声响叫她都有一种感觉,这颗糖不太好吃,有点硬。
对少年很好的牙口是个不小的考验。
他每嚼一次,脖间会有一些轻微的牵动,影响过来,让褚长扶莫名进行不下去。
这种感觉就像她在对少年做些比较过分的事,他本来应该反应很大,结果少年一点异样都没有,跑去玩别的了。
有点伤自尊。
好在他这处皮肤薄,褚长扶离开时还是红了一块。
有了暧昧的印子,不用再继续了。
她这边刚一停下,那边少年嘴里的动作便是一顿,抬头看她,“这么快就好了?”
那不然你以为呢?要天长地久吗?
褚长扶还是有气的,扫了他一眼后道:“把衣服穿上吧。”
少年眨了眨眼,“就这样了?”
他一脸‘怎会如此’的表情,“这样别人能信吗?”
褚长扶坐在他另一边的椅子上,跟他隔了一个桌子,“慢慢来,今天就到这里吧。”
少年实在太单纯,还没有察觉到无形中得罪了她,也丝毫没有意识到之所以停下,是因为他。
那么好的气氛和涟漪,就像被人丢了颗大石子一样,生生让他破坏掉。
她还没说什么,赢玉看着比她还不满。
不情不愿地去拢自己的衣裳,肚兜的绳子被他扯断,穿不回去,他干脆一把揪了下来。
把后面那根绳子也拉断了。
褚长扶手刚摸上桌子,端起她方才从书房拿来的茶盅,一件精致的小衣裳突然从天兜来,盖在茶盅上。
褚长扶手一抖,险些连茶带杯一同砸去。
她稳了稳,揭开赢玉那件红色和金色掺合的肚兜,将茶救出来,暂时搁在一边。
那件小衣裳捡起来,发现不仅盖了茶盅,还掉进了桌子上原本就有的一个空瓦罐里。
瓦罐散发着香气,边缘都是油脂,弄到衣角上。
褚长扶甩了甩,没掉,油花在嫣红上荡开。
她望着色泽明显不一样的地方,意识到赢玉要是还想再要这件衣裳的话。
可能不仅要缝一下开了线的地方,还要洗一洗。
她递给赢玉时,赢玉不接,“丢了吧,不穿了。”
说罢将自己散开的衣裳拉好,真的不要那件肚兜了。
褚长扶捏着一角,只觉烫手,“贴身的东西,就算不要也要收好。”
赢玉还是不接,“都烂了。”
褚长扶坚持,“还可以缝。”
“我不会。”赢玉抱着胸,说的理直气壮。
褚长扶瞅了瞅他,想起他小时候亲手做的香包,针线活是真的烂。
她只好站起来,去寝屋的抽屉里找了找,很容易寻到一包针线,拿出来挑出相似的颜色,坐在一边亮眼的地方给他缝。
边缝边在心里叹气。
怎么就这样了,还要给他缝肚兜。
赢玉脸皮还蛮厚的,丝毫没有不好意思,跟着她,一起到了她的寝屋,一双眼上下打量。
“你平时就睡这里?”
看起来不像生活过的痕迹,屋里一尘不染,摆放的东西都很少。
“偶尔会暂时歇息和打坐。”修仙之人无需吃喝和睡觉,再加上褚家现在这种情况,她根本没空偷闲,大多数都在书房处理公务。
“没多少禁制。”他虽然不会设禁制,但是能看得出来,屋里很简陋,只零星一些。
“没有贵重物品,不需要。”褚长扶边缝边回答。
赢玉‘哼’了一声,嘴里的饴糖咬的声响更大。
褚长扶留意到了,抬眼瞧了他一下,也想起来了,若非她屋里禁制太少,赢玉不会被算计,不过也跟他自己粗心有关。
“这下知道了吧,男孩子也没有那么安全,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正好给他上一课,叫他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值钱,要是还跟以前一样,迟早会被人算计。
“以后离女子远一点,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能吃她们送的东西,用的也不行,谁知道里头有没有添加什么。”
“小心她们身上的香,闻着很浓很烈一准有问题,要赶紧离开,我知道你的太阳之火厉害,但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许就恰好有专门克你太阳之火的东西。”
“还有啊,不要盯着人家的眼睛看,很多人修了瞳术,不小心中招的话,被人采补倒是小事,丢身又被废才是大事。”
她能对付拥有本命符箓的李煜,旁人自然也能残害赢玉。
“男子也要防着,年纪越大,见识的越多,那些几千年几万年的老怪物们早就不在乎男女,只要看对眼,管你是人是妖,想要就拉你去一边直接用了,修为比你高的话,你想反抗都难。”
赢玉这方面的意识太薄弱,她难免多絮叨几句。
赢玉坐在她身边,怀疑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褚长扶拿针的手顿了顿。
我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我有个朋友都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