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宴会安静下来。
佣人们都吓得不敢说话,朝仓康纯更是直接酒醒了,抬头看了一眼果断趴回桌子上继续装昏。
朝仓议员反而很淡定,直接拿出手帕开始擦溅到身上的酒水。
只能说,老油条就是老油条,见过大场面多是不一样的。
擦拭酒水的同时,朝仓议员不经意的瞥了眼南条广。
而南条正仁这个时候很干脆的忘记了家主的威严,直接把这个局面甩锅给他老爹,也扭头看着南条广。
南条老爷子哈哈大笑:“不错啊,和你奶奶当年简直一模一样。”
朝仓议员直接站起来就走。
南条广不紧不慢的说了声:“朝仓议员,请留步。”
说罢,南条广站起来,等了一秒,让老心腹铃木上前搀扶住自己,这才一步一步的走到朝仓议员面前,然后他吃力的跪坐下,低头双手按着膝盖,沉声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抱歉,下周一我会在松屋设宴,向您赔罪。”
朝仓议员赶忙也在南条广面前跪坐:“您言重了,是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冒犯小姐在先。康纯!”
朝仓议员一声怒喝,刚刚已经打算跟老爸开溜的朝仓康纯乖乖到朝仓议员身边跪下。
朝仓议员一巴掌糊儿子脸上,看起来比刚刚保奈美那一巴掌还要重。
这下,朝仓康纯两边脸都肿起来跟狗熊一样了。
那边先打了儿子,轮到南条广了。
老头子看了眼一脸委屈的南条保奈美,摇头:“刚刚为了挽留朝仓议员,我话没说完。你现在的姿态,神似你奶奶,只可惜你没有你奶奶聪明。你这样一闹,不就只能嫁了吗?过来!”
南条广突然提高音量,一声暴喝,连此时意气风发的保奈美都抖了一下。
铃木管家上前,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捏住南条保奈美手中仪式剑的剑刃:“听话。”
保奈美用力想把剑抢回来,却发现根本拔不动剑,就仿佛剑刃已经和铃木管家的手焊在了一起那般。
于是,保奈美只能松开剑,却咬着嘴唇不肯过去:“我又没有错!”
“愚蠢,就是错。”南条广瞪着保奈美,“过来!”
第二声威势比起刚刚更胜一筹,保奈美不由自主的走过去,跪在爷爷身边。
南条广再次看着朝仓议员:“女孩子家,脸打坏了就不好了,还请您网开一面。”
朝仓议员深呼吸:“嗯,我也不想儿媳妇被打坏了。”
他在儿媳妇三个字上,读了重音。
南条保奈美一听,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下来,扑哧扑哧的滴落在榻榻米上。
朝仓康纯喜出望外,咧嘴就笑,然后因为脸是肿的,肌肉抽动导致疼痛而果断闭上了嘴。
“那么,周一见。我就先告辞了。”朝仓议员对南条广鞠躬,又加了一句,“果然南条先生,是当代豪杰啊。”
“您过誉了。”南条广平静的说,然后对儿子使了个眼色。
南条正仁立刻上前:“议员阁下,我送您到门口吧。”
“劳烦您了。”
议员客套了一句,随后就领着自己二儿子,跟着南条正仁离开了会场。
朝仓康纯一直回头看着南条,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南条家的仆人们正要进来收拾餐具,却被铃木管家用手势阻止了。
南条家的长孙——南条保奈美的哥哥南条守也拉着自己的老婆果断开溜。
偌大的会场,只剩下南条广、铃木管家以及哭泣中的保奈美。
“别哭了。”南条广掏出手帕,“你既然有做这种事的觉悟,就应该有承受它带来的后果的觉悟。”
“我有!”南条保奈美咬着牙,抬起脸看着爷爷,“但是……”
“那就擦掉眼泪,接受这一切,承担后果!你差一点在政界给南条家树立一个不死不休的死敌!而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办法来处理!
“今天我骂你,不是因为你打了那个混蛋小子,也不是因为你拔刀了,是因为你蠢!”
南条保奈美抿着嘴,用手拼命的抹眼泪,想制住哭泣,但却怎么都控制不住。
南条广站起来,迈开大步走到会场对着院子开的门边,腿脚灵便得根本不像是需要人搀扶的样子。
“铃木,从今天开始,不准保奈美离开这个宅子一步!学校那边,你明天就去……明天是周六啊,那周一,就去办理退学手续!”
“爷爷!”保奈美惊呼,“你不能这样!”
“我是南条广!我当然可以这样!你以为我会给你出去和野男人私奔的机会吗?你都敢在那种情况下拔刀了,你还有什么不敢做!SP!”
马上南条宅的保卫人员(SP)负责人就像忍者一样冒出来。
“老爷,您吩咐。”
“盯紧她!在她窗户上焊铁栏,现在,马上!门口派人24小时值守!还有,和小姐的房间守备相关的任务,现在被视作独立任务,不归铃木管家管辖,直接向我汇报!”
“是!”
就在负责人转身要走的当儿,南条广喊住他:“等一下!你从你们保全公司总部,再要十个空手道高手过来,最好全国排名在前一百以内的那种,24小时轮班看守保奈美。”
“是!”
保安负责人又悄无声息的退下,明明他西装革履,却表现得像个忍者。
南条广转身面对孙女。
南条保奈美现在万念俱灰,只有那双眼睛还有生气,正死死的盯着她爷爷。
“这不是很好嘛,”南条广说,“就是要这样,就算面对这种情况,也不绝望。看到你的眼神,我放心了,保奈美。
“去朝仓家,然后把他们家整个掌控在手中的吧。现在的你,能做到。只是需要多一些使用脑子,而不是刀剑。”
南条保奈美反驳道:“如果我连大学都没有读过,还谈什么用脑子夺取朝仓家?”
“我也没读过大学。但是名为社会和生活的两所大学,让我获益良多!把她带下去!”南条广喝到。
马上有两名女佣进入房间,一左一右拉着保奈美离开了。
保奈美没有反抗,只是直到最后都用不屈的目光看着南条广。
等房间里就剩下自己和心腹铃木的时候,南条广说:“她到最后,都没有看你一眼。这到底是演技,还是她真的完全没有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我老了,有点看不清了。”
“我想应该是后者吧。”铃木管家沉声道。
“哼,我就不要求你说出是哪个野小子带给她这么大改变了,说起来,我还要谢谢这个野小子呢。铃木,一直以来,我都信任着你,这次也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铃木管家向南条广鞠躬:“明白,当然明白。我将不辱使命。”
我在东京教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