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你还恨殿下吗?”鹿鹿满是同情。祖父受了这遭罪,可不都是陆怀姜的锅么。
哪知老爷子眉眼飞扬:“生前恨。现在不恨了。”甚至还哼起了小曲儿。
我恨什么呀。
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陆冷血,给他孙女绣花呢。
一报还一报呢!
老爷子觉得吧,他的棺材板都快按不住了。
就想出来凑凑热闹!
鹿鹿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祖父,总觉得祖父这小曲儿哼的跟过年一样喜庆。
“鹿鹿啊,好好干,你啊,有好日子过呢。祖父就先下去了,过几年祖父再投胎啊。一定要记得给祖父说京城发生的大小事啊。”
有个后门就是好。
江阁老笑眯眯的走了,半点也没去世的悲伤。反倒是哼着小曲儿欢喜的不行。
“对了。给你哥说,把我那墓地修好看一些。烧些难解的棋局,再烧几个棋友啊。”江阁老的声音渐渐飘远。
江怀鹿慢吞吞的哦了一声。
手中那块碧绿的玉玺被她随手挂在脖子上,转身便回了江家。
睡了整整一个白天,直到晚上才勉强清醒。
醒来时家中已经摆好了素食,夏氏满脸疲惫:“鹿鹿,这几日娘和哥哥有些忙碌。你让桃枝将府上的值钱物件收拾收拾,赶在这几日将老爷子下葬了,还有三四日便要启程回京。”
“源氏闹着老爷子要认祖归宗,准备将老爷子火化,烧了再将骨灰带回去。”
“哎,府上正犹豫呢。我和你哥哥都不赞同此事。老爷子暂时葬在荒都,等在京城安顿了,再回来迁坟便是。这烧成灰,老爷子此生未免太过凄凉。”
“明日我再劝一劝吧。”
“若是老爷子还活着,我倒是想问一问,他是想土葬还是火化。”夏氏嘀嘀咕咕,丝毫没发现她家小闺女若有所思。
当夜
江家老宅便诈尸了。
才刚刚入殓入棺的老爷子入梦了,二话不说将两个逆子外带小儿媳妇扇的鼻青脸肿。
搁下一句,老子要土葬,就在荒都!
天没亮,源氏便哭哭啼啼的跪在老爷子棺木前认错。
脸上还有几个青色巴掌印,倒像是传说中的鬼手印。
江怀鹿躺在椅子上:“真是的,非要老爷子回来教训一顿才好。我做晚辈的,总要给他这个机会才对嘛。鹿鹿可真是个贴心人儿。”不过这人死后,当真会性情大变啊。祖父一阶臣,死了后咋脾气那么火爆。
府上四处都在收拾东西,鹿鹿抱着玉玺嘴角弯弯,她很快就要见到陆哥哥了。
“陆哥哥,你一定很想鹿鹿吧?”
“陆哥哥真可怜啊,竟是伺候那个大邪祟的。”
“不过鹿鹿运气真好。陆哥哥说好的要替我杀邪祟,陆哥哥一定能帮我。鹿鹿遇到贵人啦。”
想起陆哥哥说自己是他跟前的太监,不由叹了口气,眉眼耷拉着。
原来陆哥哥早已不是个完整的男人啊,难怪叫他来提亲,死活不肯提亲。
好可怜。
远在京城的陆怀姜,此刻正陪着帝后二人用膳,突的。
猛地打了个喷嚏。
耳朵莫名其妙的红了起来。
好似有人在念叨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