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金殿外面,皇室宗亲能掌控的禁军,已经被刀架了脖子,动也不敢动。
萧容衍的护卫月拾,亲率黑甲将士,整齐立在大殿门口,仿佛门神一般守在那里,将外面的浴血厮杀的惨烈之声隔绝在大殿外,让人只闻杀声,不见鲜血。
“九叔……”慕容沥轻唤了一声,他没有想到九叔还是赶回来了。
他虽然做了准备,可心里到底是没有谱,看到萧容衍回来,慕容沥就像是看到了定心丸一般,心里陡然有了底气。
“你……”已经快要断气的燕太后睁大了眼,拼了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抬手,颤抖着指向萧容衍,却只说了一个“你”字,便硬生生散了气息,倒下时……眼睛仍睁得老大看向萧容衍的方向。
“娘……”慕容沥哽咽轻唤,泪水不断涌出,他紧紧抱住燕太后,此刻慕容沥不是什么燕国皇帝,他只是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娘……”
慕容沥那位叔公倒是反应很快,他猛地站起身来,做出护驾的姿态,高声喊道:“来人捉拿国贼慕容衍,保护陛下!”
可门外的被换作皇族宗亲的禁军,已经被控制住,还哪里能有人进来。
朝中大臣立在大殿两侧,动也不敢动,
刚才小皇帝那一番言语,分明就是对摄政王深信不疑。
可太后临死前那一番话,又让人心中犹豫不定,毕竟那是小皇帝的生母,生母死前的一番话或许会影响小皇帝对摄政王的信任也说不定。
朝臣们不知道是应该同这皇族宗亲一起护在陛
就在群臣不知所措犹豫不决之时,小皇帝用手帮着燕太后合上双目,打横抱住自己的母亲,拼尽全力缓缓站起身。
王九州上前一步,护在慕容沥的身侧。
任世杰也恰准时机带着黑甲将士从大殿后方出来,冲向高台之上……
皇族宗亲们并非皇帝护卫,进入金殿之前,身上的防身武器都被卸下了,这会儿看见黑甲将士冲上高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还是慕容沥那位叔公反应快,伸手去抓慕容沥,嘴里喊着:“陛下小心!”
护在慕容沥身侧的王九州撩开衣裳下摆,在慕容沥的叔公还未触碰到慕容沥的手臂,便抬脚将人踹开。
王九州护着慕容沥和慕容沥怀里的燕太后,后退几步,黑甲将士上前将皇帝护在身后。
反倒是这一群跟着这位叔公登上高台来的那些皇族宗亲们,被利剑指着,惶惶不安与那位叔公凑做一团。
没有能抓住慕容沥的那位老宗亲心里清楚,不能将小皇帝扯到他们这一边来,摄政王便没有了顾忌,他们如今被困在金殿之上,就如同手无寸铁的羔羊,只能任人宰割了。
“陛下!”慕容沥的叔公高声喊着慕容沥,“快过来啊!太后临终遗言,不可相信国贼慕容衍啊!”
“是啊陛下!快过来啊!您不能让太后死不瞑目啊!”
“陛下,太后已经去了,我们皇族宗亲决不能让您成为国贼手中的傀儡!陛下,太后是您的生母啊,总不会害您!太后将您托付给了我们,我们必定会拼尽全力护住您啊!”
皇室宗亲心里慌的不成,连声地喊着慕容沥。
可慕容沥被黑甲将士和王九州护住,稳稳当当站在龙椅前。
“堂叔父……这下该如何是好!”离那位年迈宗亲最近的男子低声问。
“我们掌控的禁军怕是已经被摄政王控制住了!”
“这摄政王知道我们和藩王联合的事情,肯定要杀了我们!”
“族叔您得想个办法啊!”
慕容沥双眸通红,咬着牙开口道:“将这群意图谋反逼宫的皇室宗亲拿下!”
“陛下!您还要被慕容衍这国贼蛊惑到什么时候?!”慕容沥的叔公高声喊道,“太后说的话您都忘了吗?这慕容衍……可是大周的皇夫萧容衍,他同大周皇帝已经有了骨肉,不可能全心全意为陛下啊!太后死前之言难不成陛下也不相信了吗?太后可是陛下的生母啊!”
皇室宗亲纷纷符合,做最后的垂死挣扎:“陛下,若是慕容衍真的并非是大周皇帝的皇夫萧容衍,为何不敢取了啊!他这是要窃我们燕国啊!”
可慕容沥的双眼里有恨意,望着他们的眼神沉着而凉薄:“若有反抗,格杀勿论!拿下!”
慕容沥一声令下,黑甲将士呼喝向前,皇族宗亲有人跪地束手就擒,有人被刀架着脖子,更有人转身想要逃离高台,被黑甲将士一刀斩下头颅,血溅玉台。
那滚落的头还是满目惊鄂的表情,从玉台高阶之上极速滚落下来,被萧容衍沾着血迹的霜色祥云履踩住。
他抬头……看向那些还站着的皇族宗亲。
众人看不清楚这位燕国摄政王面具之下的表情,可唯独那双眼,肃杀凛然之意,让人脊背生寒,压迫感极强。
踩着人头的萧容衍如同地狱罗刹般,周身杀气瘆人。
那些原本还站着的皇族宗亲,膝窝一软,一个接着一个跪了下来。
“陛下……老臣是陛下的叔公!老臣真的是一心为了陛下啊!”慕容沥的叔公哭喊着,“慕容家的祖宗基业,不能就这么拱手给大周!陛下被国贼蒙蔽……将来如何有颜面去见慕容一族的祖宗啊!陛下不能被慕容衍蒙蔽了,他已经不是我们燕国的摄政王了,他是大周皇夫啊!”
那老宗亲话音刚落,就被黑甲将士架起朝外面拖去。
见慕容沥怀抱燕太后遗体,面色冷沉丝毫没有被他话所动容的模样,与萧容衍擦肩的老宗亲又歇斯底里高声喊骂道:“慕容衍,你入赘大周为皇夫,抛弃祖宗,还要将慕容氏祖宗打下的江山拱手大周白姓!你死后有何颜面面对慕容家祖宗!太后死前揭发……你有本事便与陛下说真话!有本事便揭下你的面具以真面目示人!慕容衍……你背叛祖宗,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