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白卿言要开设学堂提倡百姓不论男女都要入学堂读书的原因,她要为大周选拔人才
人才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永远是不够的。
跟随在白卿言身边的国子监祭酒点了点头,应声道:“陛下放心,微臣一定安排妥当。”
白卿言出了国子监的门,一跃上马,调转马头离去。
吕太尉等人还在宫内焦急等待着,今日一早他们本来是要跟着白卿言一同来的,可她未曾准许,反而让吕太尉等朝中重臣处理国政,想来他们已经等的很焦急了。
此时,国子监的事情已了,她得便派人先去同吕太尉他们报个信,也好让他们放心。
白卿玦亦是朝国子监祭酒长揖行礼,上马带着禁军同白卿言一同离开。
今日长姐亲自来国子监与生员们正面直言,已经将这些生员们说动,并且为这些生员们立了一个新的目标,让他们为大周天下一统而努力,想来日后大周朝堂必会形成生机勃勃的新局面。
一行人刚离开国子监没有多远,白卿玦就瞧见白家护卫快马而来。
白卿玦提缰上前同白卿言道:“长姐,是我们白家的护卫,我去瞧瞧”
白卿言颔首。
见白卿玦快马上前,那护卫忙下马,朝白卿玦长揖一礼。
白卿玦不动声色下马后,牵着马示意那白家护卫跟上他,不紧不慢走至偏僻处,将道路让开,不妨碍禁军和白卿言一行人通行。
他问白家护卫:“神色匆匆可是出事了?”
白家护卫点了点头:“七公子,卢平大人从朔阳回来了,结果刚刚入大都城在回白府的路上遇到白氏宗族一妇人身边的丫鬟,那丫鬟向卢平大人求救,说是她家主子守寡已久,听闻大姑娘颁布新法鼓励寡妇改嫁,昨日回去后便向婆母提了要改嫁之事,没想到婆母和公公大怒,将她家主子关了起来,要在今日午时末沉塘,此刻就在城外。”
白卿玦面色阴沉,明知长姐正在推行新法,身为白氏族人这个头要是让他们开了,长姐锁推行的新法必定会受阻。
那护卫声音极低:“卢平大人已经带着人赶过去阻止,特来请示大姑娘,应当如何处置。”
“你去告诉平叔,不论如何都要将人救下来!再告诉白氏族人,若谁敢在陛下推行新政之时,违法抗法,不但要依法处置,且白氏宗族不容!”白卿玦低声道。
“是!”白家护卫抱拳称是,匆匆离开。
白卿玦没有耽误,一跃上马,加入到行进队伍之中,快马上前同白卿言说:“长姐,白氏宗族那边儿要将准备改嫁的寡妇沉塘,此刻就在城外,平叔已经赶过去了,长姐可要过去看看?”
新法刚刚推行,白氏族人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挑战她的底线!
白卿言还正想如何为新法立威,甚至还想到了以身试法来为新法立威,让百姓知道法为何物,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谁知,白卿言还未想好如何实施,白氏族人便一头撞了上来,她就只能勉为其难用他们为新法立威了。
白卿言握着缰绳的收紧:“去看看。”
话音一落,白卿言一夹马肚迅速冲了岀去,禁军见状连忙加快速度跟上。
城外,原本准备悄悄将自家儿媳沉塘的白氏族老手握拐杖,面色阴沉,他眼睁睁瞧着卢平带白家护卫将他儿媳从河里捞出来,又把人从猪笼里放出来,这会儿更是将人护在身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原本这族老是打算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将人沉塘了事,可她的老妻说他们一家大都城之后认识了一位仙姑,说那仙姑算命极准,就是那仙姑同她说,会有人给他们家送宅子,后来果不其然便有人来给他们家送宅子了,那位仙姑还说了自家儿媳是个大富大贵的命,能兴家宅。
族老的老妻不免担心,儿媳的命格如此好,就这么将儿媳沉塘会不会家宅不宁,便去找仙姑送上大礼,那位仙姑说她家儿媳阳寿未尽,若强行沉塘怕是会心有不甘化作恶鬼作乱,让他们家宅不宁,便说他们若非要将此妇人沉塘,便要在午时末、未时初,骄阳大盛欲转衰之时行事。
这族老怕引人注目,早早便将儿媳弄来人烟罕至的河边,带着自家族人,连族长白岐禾都瞒着,预备等到午时和未时交接之时,将儿媳沉塘。
谁能想到,这白家的护院卢平带人赶到不说,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将周围劳作的百姓都引了过来看热闹,这下家丑要藏不住了。
那被从猪笼里救出来的女子,劫后逢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面色惨白,她以为自己要溺死在水里了,她身旁的丫鬟接过卢平的披风,道谢后披在年轻妇人身上,将妇人裹住,哭着用力揉搓那年轻妇人的双臂:“小姐,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是我来晚了!”
年轻妇人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若非参加宫宴回来,她听公公说白氏一族要不遗余力支持陛下新政,以此来在大都城立稳脚跟,又听婆母说改日要回娘家劝她母亲,让守寡又无子的庶弟媳改嫁,她也不敢同婆母和公公说想要改嫁一事。
谁知道她刚将话同公公和婆母说完,就被婆母打了几个耳光,大骂她是荡一妇要将她沉塘。
那族老的老妻,恶狠狠指着被护卫护在身后,站都站不起来的儿媳怒骂:“你个不要脸的小浪蹄子,黑心肝的小娼妇!下流胚子!我儿子才死几年你就想着改嫁,就知道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不和男人睡你个小娼妇就活不成是不是!我那可怜的儿说不准就是你这个贱人和土匪勾搭害死的!”
被百家护卫救下的年轻妇人气得浑身打颤,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婆母这样一个富家老太太,这样臭烂的话竟然能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简直与市井泼妇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