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月?洁

“你又轻了。”

傅景翊明显感受到,她越来越瘦了,本来也就不胖,怀孕也没胖过,她生完孩子却急着把肚子瘦下来,使劲的减餐素食亏待自己。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孩子不省心,凡凡被他威胁一通后收敛不少,却也算不上识相,清辞一颗心就总在孩子身上放不下,难免日渐消瘦。

他深吸了口气,“一个孩子就让你愁成这样,绵绵也快到选夫婿的年纪,万一不太如意你又得……”

“呸,乌鸦嘴。”清辞一下子不高兴了,“咱们绵绵他日要是哭着回来,那狗驸马的爹娘就得给儿子哭坟。”

傅景翊瞧着她满眼的凶狠,俨然恨上了那个还不存在的负心汉。

不过他觉得,绵绵是没那么好欺负的,那孩子从小性子就有点儿蛮横,她不欺负婆家就算她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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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琴给李月皎讲了她的故事。

她就是个十里外镇上一大户人家的粗使丫头,被送给了雇主的朋友刘铁铸。

刘铁铸做点黑心生意,还算富足,也是远近出名的老色鬼,家里妾室多的要命,还到处搜罗美人。

家里女人多,下崽的却没几个,难得生下来的要么是女娃,要么夭折。

风琴无意间发现,那都是大娘子在做祟,她也是个一根筋,无凭无据的就跑去刘铁铸那里告发,结果啥好处也没捞着,反而因为诬告大娘子被狠狠打了一顿。

大夫说她怀的孩子是女娃之相,刘铁铸便也不在意大娘子怎样将她毒打。

这一顿打也是把她打醒了,再呆在陆家,早晚是一尸两命的下场,她连夜出场晕在山上,被人救了来。

早前刘铁铸压根不在意她跑哪里去了,也没派人找。

如今大概是从哪里得了风声,知道她在这儿生了个男娃,自然是风风火火的找来了。

李月皎听得心悸,“今日暂且把他唬弄过去了,等他缓过神来,估计还得来找的,你趁早跑吧。”

阮风琴握住她的手,“一块儿跑。”

李月皎点头。

她把孩子放一边,抓紧收拾东西。

阮风琴收拾得快,背着包袱抱孩子过来时,外头又吵了起来。

刘铁铸回来得很快,这次手揣着阮风琴的画像,坚持她就在这里,在外头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搜罗。

李月皎不收拾了,把自己的孩子也放在她怀里。

她骗了刘铁铸,这回抓到她估计不会放过她,也不会轻饶她的孩子。

如果一块儿跑,人很快就会追上来。

可她如果能站出去,也能拖会儿时间,风琴八成能顺利跑到密洞里去。

“你快跑。”

“快!”

阮风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怀里的孩子有哭的架势,她不能再犹豫了。从另一边窗口爬出去撒腿就跑。

李月皎深吸一口气,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刘铁铸看到她,一双粗狂的眼睛眯了眯,招呼两个小弟过来。

“小娘子,你说啥?”

李月皎笑笑,还是说:“爷,我叫阮风琴呐。”

刘铁铸这回看清了她的容颜。

一大早来时,她刚从被窝里起来,头发还是散乱着,就着睡了一夜的衣服皱巴巴,两只眼睛也是肿的,况且天气未亮,刘铁铸就没发现面前站了个大美人儿。

如今这一看,她的容颜可算得上精致,纵使悦女无数的他也是眼前一亮,海藻般的长发松散在肩上,别有一番风情。

李月皎本来没胸,这会儿正是喂奶的时候,就显得前凸后翘,身材玲珑有致。

刘铁铸顿时忘了他是来找阮风琴的,目光都变得不怀好意起来。

“那就没错了,阮风琴正是爷的女人。”

他的手往李月皎的脸探过来,想捏一把这娇嫩白皙的脸蛋儿。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阿七挡在李月皎面前,戴着面具,眼中的警告分明。

“滚。”

只这一个字,李月皎的眸光颤动了下。

她头一次,认真去看面前这个人,目光紧紧锁在他后脑勺上。

刘铁铸“嚯哟”一声,反手就把阿七甩在地上。

李月皎看着摔在地上的男子,一言不发。

一边是魁梧的练家子,一边是珍馐金屋里长大的矜贵,力量实在是悬殊。

阿七爬起来,还是挡在了李月皎面前。

身子单薄却坚定。

“不想死,就滚。”

刘铁铸被他逗笑了,“臭小子,没见过棺材吧?”

他退后一步,招了下他那只粗大的手,掌心一道疤狰狞显眼。

他的两个小弟立刻上手,拳打脚踢几下子就把阿七揍倒在地。

他们拳拳到肉,很快,阿七的面具被打落下来,露出藏了许久的容颜。

李月皎只是随着那一拳一脚,手掌越握越紧。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她跟一个世家子弟扭打在一块儿,她揪住对方的头发,对方也用力的锤在她身上。

表哥在这时候站出来,对那个跟她打架的人厉声厉色的说:你敢还手?

对方就再不敢锤她一下。

那时候的表哥,可曾想过有一日,会被这些人按在地上,毫无尊严的挨揍?

刘铁铸绕过阿七,到李月皎面前,脸上涌现浮夸的笑意。

“吓到了?那是对不识趣的狗,对美人爷都是怜香惜玉的。”

李月皎笑笑,风情万种的说:“我不喜欢这样子呢,别打了,我跟你走。”

本也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刘铁铸心情大好,立马招呼小弟们停手。

“老子放你一马!”

围着阿七的人迅速散去。

阿七被打的身上血迹斑驳,胸腔翻涌涌出了几口血,仍在挣扎着爬起来。

李月皎淡淡看了他一眼,对刘铁铸说:“你来这儿,就是为了找我?不找别人?”

刘铁铸把她往怀里一揽。

“可不是?想死爷了,跟爷回去。”

他身上汗味很重,熏得李月皎差点吐了出来。

她回头,看到海月寨的几个姑娘好心去扶起阿七,阿七被人扶着咳嗽,咳出许多喉中血。

“美人儿,看什么呢?”

刘铁铸用手背触她的脸,“美人儿,告诉爷,你到底叫什么。”

李月皎被他搂入怀里,也不恼,玉手抚在他胸口,慢慢的往上。

“爷,我叫李月皎。”

“月皎……”

刘铁铸还在喃喃念她的名字,突然的,喉间一凉,疼痛迟缓得袭来。

鲜血从他喉间飙出,溅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