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焰火

李月皎宽慰她道:“没有的事,母后你别多想,我过得挺好的,人人都想做太子妃,我怎么会委屈了呢?”

清辞知道这都是哄她的话,面上也装作被哄好了。

“好了,你这伤得静养,躺床上好好休息,千万不要乱跑,多喝水。”

清辞发现自己唠叨了起来,克制了下自己,又道:“皎儿,你这日子过得真的快活吗?。”

李月皎没考虑就说:“世俗无非名利,谁能逃得过呢,我要做这个太子妃,将来还要做皇后呢,男人在不在意我有几分紧要。母后放心吧,我快活得很。”

清辞觉得她说啥都对。

可是没有女人不想要夫君的爱,那些说不要紧的,都是在自我安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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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苏甜被皇后娘娘带走了。”

听了杜曹的回禀,傅云从并不觉得意外。

苏甜是个事儿精,一天不作不舒服,母后又那么宠李月皎,这回以冒犯污蔑太子妃之罪,估计会把苏甜好好收拾一番。

轻则降位份,重则打入永巷,全看母后心情。

傅云从喊住了正准备退下的杜曹,“慢着。”

杜曹端端正正的等候吩咐。

傅云从犹豫了下,再问道:“太子妃如何了?”

他也是回来以后跟太医了解一下,才知道筋韧拉伤是多痛苦的事。

起初没觉得有什么,甚至以为她有些小题大做,才用力的拉扯了她。

事后他知道严重性了,这才觉得自己当时有些过分。

“躺着呢,太医也去看过了,让静养。”杜曹道。

傅云从紧了下眉稍,“她伤那种地方,怎么能让太医看?”

杜曹困惑得抬眸看了他一眼。

傅云从道:“她毕竟是太子妃。”

杜曹立刻从善如流的说:“殿下,太子妃受伤一事阖宫皆知,您在这时候,该对太子妃关爱一些。”

“知道,”傅云从转了下手中笔,若有所思,“这苏甜为什么会跟打了鸡血似的,咬定太子妃偷情?”

杜曹顿了顿,茫然摇头。

傅云从道:“这要么是真苟且,要么是太子妃估计引苏甜误会,让她自寻死路。前者的可能性极低,她随时能出宫,何必在宫里找这个刺激。”

杜曹很实诚地说:“太子妃不像有心机的。”

“她也不是小白兔。”

傅云从坐了会儿,就让杜曹给他准备个方案,如何对太子妃关怀得阖宫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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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太子妃卧床不便,傅云从在东宫为她放了个焰火。

李月皎在被褥里听着外头砰砰炸空的响声,床边傅云从那张俊美的脸也被焰火照映得明明灭灭。

她没什么语气得问:“所以你是真不打算让我出门看看,你为我放的焰火?”

傅云从一本正经地说:“就是怕你自作多情以为真是为你放的,你一眼就别想看。”

啊呸。

李月皎在心里给他打了个标签:幼稚。

“我可真稀罕,”李月皎啧啧道,“看不到这个焰火痛苦得想哭呢。”

她一直不觉得焰火有啥好看的,声音吵,导致她现在跟太子说话都得刻意大点声,再就是那明明灭灭的光,像打雷一样让她害怕。

李月皎又道:“你的心肝侧妃真是胡来,这下好了把自己玩脱了。”

傅云从无所谓道:“这不还有你给我解闷。”

说完,他就坐在床边脱靴。

李月皎赶紧捂住了鼻子。

傅云从愣了一下,一时恼火,把脱下的袜子扔在她脸上。

李月皎被他恶心得不行,把袜子一扔,不管跨下有多痛坐起来就要跟他拼命。

傅云从按住她锤过来的拳头,怒道:“我泡了澡过来的,鞋袜都是新的!”

李月皎心有不甘的抽回手,躺回去翻过身背对着她。

“离我远点。”

傅云从本不打算碰她的,一句话就让他的逆反心理蠢蠢欲动了起来。

他捏住了她的下颔,轻佻道:“夫为妻纲,这个道理你出嫁前,你娘就该教过你。”

李月皎被他掐得生疼,使劲也掰不开他,泄气道:“你想怎么样,干脆点,你不就想废了我吗,你废了我呗!”

她在皇后面前总说自己愿意做这个太子妃,可是面对太子,她无数次的想,身为太子妃能不能提和离?

祁元律法多年前就改了,女子亦能提出和离,自由选择婚配,可那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做过太子妃的女人,哪怕被废也不能再嫁给别人的,什么前景都没有了,还会成为李家难以启齿的耻辱。

他看着她的脸,下了个无耻的决定:“先做了你,再废了你。”

李月皎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道:“傅云从,你会有报应的,你不要后悔。”

他伸手去掀她的被子。

李月皎抓得死死的,说:“害死邱瑶夕的又不是我,你报复我算什么!我跟皇后亲近不过是因为,我知道她是我姨母。傅云从,睁开你的眼睛看一看,皇后她到底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又做错了什么!”

傅云从懒得跟她理论,蛮力扯开了她的被子。

他欺身下来的时候,李月皎慌乱喊了声:“表哥!”

傅云从身子一僵。

李月皎抱住他,眼泪一个劲的掉:“表哥以前不是这样的,表哥不要这样。”

小时候的傅云从的确不是这样的。

她在国子监里跟别的子弟打起来,他会站出来说这是我妹妹,都得让给她。

有个太子表哥是很有安全感的事,所以她从前也爱黏着表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表哥就跟她疏远了。

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后来姨母让她做太子妃,她也是满口答应,甚至对此有一点期待。

她当时对太子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那个护着她的表哥。

而且,他长得好看,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

可是大婚那一夜,她等来的是无缘无故的羞辱。

从此她再没了太子表哥,也没有夫君。

此时她抱着傅云从,就像小时候挨了父亲打,来找他的时候一样,抱着他哇哇哭。

傅云从僵了一会儿,甩开她,起身。

有些嫌弃得瞥了她一眼,“哭什么,你嫁给我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