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个时辰,瑶宁宫的人来势汹汹的来找人。
傅诗妍听了小蓉的回禀,急匆匆跑出来时,清辞已经被“请”出了欣宜宫。
她在禁足中,只能干着急。
无论如何,自己宫里的人被带走,总归也是打了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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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再三甩开拽上来的手。
“我自己会走。”
果然,皇上的消息是准确的,锦华长公主看上了萧承书。
这位锦华长公主,是先帝的六公主。她的生母惠太妃,是宸太后当年被冤之时,唯一一个帮忙求过情的妃子。
如今宸太后得势,自然关照着惠太妃,皇上也极其识趣的封锦华为长公主。
由此,锦华长公主自翊为皇上最亲近的姐姐,行事向来张狂。
进了瑶宁宫,清辞乖乖顺顺跪在长公主面前。
长公主悠悠道:“抬头。”
清辞抬头。
本就不理亏,没什么好心虚的。
现在跪一跪给足面子,若是不罢休得为难于她,她绝不会像被秦玉打那会一样乖乖受着。
长公主坐在椅子上,身着火红的骑马装,一腿高高架起,手上还握着铜柄马鞭。
一双瑞凤眼微微眯起,朱唇抿成直线,就差把厌恶两个字写在脸上。
清辞纳闷得想:怎么她也要动鞭子?
长公主仔仔细细得看清辞的脸,越看越不爽。
“不要脸的小婊子,本公主的人也敢勾引。”
她说得咬牙切齿。
清辞感觉脸上像被砸了团棉花,不痛不痒,但有点不爽。
“不敢。”清辞道。
长公主“哼”了一声,“你哪儿不敢,你胆子大着呢,敢让萧太医去欣宜宫找你。你以为攀上了萧太医,能飞出鸡圈了是不是?鸡飞出了鸡圈,不还是只鸡。”
说罢,她掩嘴轻笑了声。
清辞无语,“奴婢一个宫女,如何指派萧太医来欣宜宫?”
“你……”
“脚长在萧太医自己身上,公主该找他才是。”
该成亲的成亲,找她麻烦算什么事儿。
长公主弯眉一挑,冷冷道:“你当本公主拿萧承书没有办法是么。”
“奴婢没那样认为。”
清辞不明白公主为何这样说。
她什么时候认为公主拿萧承书没办法了?
长公主哼了声,“嘴还挺硬。兰姑姑,给我打。”
一位眼尖唇薄,面容厉相的三十岁多女人走上前,手掌高高抡起。
意料之中的一巴掌并没有发生。
清辞握住了兰姑姑的手腕,兰姑姑的手腕再想往下压,亦或抽出来,都办不到。
“贱婢!还敢挡!”
兰姑姑气急败坏,这只手掌箍过多少人,还是头一回有宫女不知死活的挡她。
“公主,我是欣宜宫中的人,有错也当由南嫔娘娘来罚。”
清辞知道事已至此,再恭谨也平息不了长公主这把火。
女人的嫉妒心一旦烧了起来,往往不顾对方是否清白无辜。
长公主一掌拍在茶几上,瓷杯被震起,砰砰作响。
“贱婢,你的主子自身难保,还想她护着你?本公主今日就是活撕了你,她傅诗妍屁也不敢放一个!”
粗鲁,好粗鲁。
清辞内心直呼好家伙,太后都只敢让郡主罚个站,还是拐弯抹角的,长公主居然认为郡主自身难保。
“公主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她一脸无所谓。
长公主越是气极难忍。
“都愣着做什么,打!往死里打!”
清辞脑中飞快思索着打了长公主的婢女会是什么罪名。
呸!
管它什么罪名,都要把她往死里打了,苦练十多年的功夫要带进棺材里不成。
腕部微动,内力迅速运转在掌心集结。
毫不费劲的一扭,兰姑姑的胳膊被拧成麻花,剧痛令她惊叫出声。
“唉哟!”
清辞起身,一脚踹开她去,没管她还能不能爬起来,只眯起来看着向她疾步扑来的两个宫女。
“公主!”
一声低哑急呼入眼,清辞立即把准备揣人的脚收回,仍由两个宫女将她扑倒在地,卖力得撕扯着殴打她。
“住手!”
萧承书厉声呵斥,不顾形象亲自上手扯开了宫女。
他着急关切的样子,宛若雨后暖阳,云开雪霁般笼罩了她。
清辞柔弱得任他扶起。
萧承书不顾周遭的这些视线,当着众人伸手揽住了清辞。
他看向长公主的目光冰冷,甚至有几分嫌恶。
长公主顾不了地上疼得直打滚的兰姑姑,慌忙洗白自己,“是这贱婢言辞无状挑衅我,我没想对她如何。”
清辞微微仰头,看到他俊朗的侧脸,感受着他紧握着自己的胳膊微微颤抖的手,胸间一颗心跳得很快。
她心里还有一点点羞愧。
在他面前挨打是故意,男人的心总会偏向弱势的那个。
可这是她头一次被人这样护着,他的着急和无畏这样清晰传达给她,是前所未有的温暖。
萧承书薄唇轻启。
“公主欺辱清辞,臣不敢怒,然臣视她如命,生死同归。望公主体恤,臣无能,今后不能再为公主效劳了。”
萧承书揽着清辞往外走,在她耳边低语,“我就说出宫好吧,还不信。”
清辞浅浅“嗯”了一声。
萧承书愣住,“你说的是嗯?”
清辞点了下头。
“你这是答应了?!”萧承书反复确认,“是答应了的意思吗?”
清辞强调,“只是觉得出宫也不错,没有答应别的啊,而且出宫这个事未必能实现。”
现在她得罪的可是长公主,长公主的生母惠太妃与太后交好,太后能护到什么地步尚不可预料。
更重要的是,长公主是皇上的亲姐姐啊,单凭着那点姐弟关系,皇上就不可能向着她。
“萧承书你给我站住!你站住!”
长公主尖锐的声音传来。
萧承书揉了揉清辞的肩头,低语,“别担心,她不能对你怎么样。”
他两走的快,到了瑶宁宫外,清辞掰开了他的手臂。
后头砸东西的声音落在耳中,萧承书神态自若的陪在她身侧,一步步离那聒噪的地方越走越远,不急不缓,安稳笃定。
清辞忍不住开口:“你不问问我,刚刚发生了些什么,她说过什么,我说过什么?”
萧承泽以为她是想诉苦,“都是我不好,我的莽撞让你受委屈了。”
他的声音温柔得像羽毛,一片片轻柔落在心里。
太阳在后,她与萧承泽的影子在前方,两道影子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