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小伙儿来到她面前,轻轻抬起她的手,替她吹一吹。
“是把药粉吹开均匀一些吗?”
“不是。”
“那是什么?”
俏小伙儿疑问。
“我妈说伤口吹一吹就不疼了。”
“……你妈骗你。”
“你胡说!”
俏小伙儿一句话直接惹毛了许洛一。
“我妈从来不骗我!”
许洛一大有跳起来跟俏小伙儿打一架的样子。
见面前女孩生气,俏小伙儿没说话,继续给她吹手臂上的伤口。
……
就这样,俏小伙儿暂时住在了她这里。
而俏小伙儿也知道了许洛一的作息时间。
白天不在晚上不在,救他那天纯属意外。
赶巧许洛一被安排做什么事情,恰巧回来的路上经过那条巷子,才出手救了他。
不过因为俏小伙的原因,每天凌晨许洛一都会回来。
而俏小伙儿会给她准备夜宵,倒是好吃。
她不是多事的人,也从来不问俏小伙儿从哪来,为什么被人追杀,以后有什么打算的话。
俏小伙儿也从来不问她的事情。
这天凌晨,许洛一比平日回来的晚一些。
俏小伙桌上的粥都热了两遍了,才看到回来的许洛一,捂着左手臂进来,而顺着她的手还在往下滴血。
“洛洛!”
俏小伙儿赶忙过去。
“怎么回事?搞成这个样子?”
今天的许洛一进门的时候就挺低落的,就算见到俏小伙儿情绪也不高。”
俏小伙儿将许洛一的那个装了药的大箱子搬出来。
“你要什么药?”
“止血的,粉色瓶子。”
俏小伙儿打开,里面是一堆黑色的粉末,看着像土,因为粉末里还有草根。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洛洛的这些药,一堆瓶瓶罐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收废品的。
因为箱子的角落里就放着一个双鹿的透明矿泉水瓶,里面是黑乎乎的,像是兑了黑墨水的水,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药。
当俏小伙儿终于给她上完药粉,又吹一吹后,才问了属于对方隐私的事情。
“谁伤了你?”
“不小心。”
许洛一明显不太想解释的样子,俏小伙儿就没再开口。
“我煮了粥,今天新学的南瓜薏米粥。”
俏小伙儿给她端过来拿起勺子吹了吹,正要喂她。
门口忽然一阵声音。
似乎是有谁在拍门。
俏小伙儿放下去开门,就见一个跟洛洛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正拽着另一个比较小的小男孩。
似乎要防止他进来。
看到门口的两个人后,许洛一显然更不快。
她走到门口,上去就是一脚,直接把拽着人的男孩踢到一旁。
另一个男孩没人拽着,攥着拳头过来就要打许洛一,俏小伙儿正要拦着,许洛一垫步上前,又是一脚把那小男孩踹飞。
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怎么找到这来?妈的,找到这来也无济于事了,都滚回去!”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那个小一点的男孩子满目恨意,许洛一一眼给他瞪回去。
“杀我?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有那个本事!”
说完,随意拿着一旁的一根棍子,向着那个小男孩过去。
另一个想拦着,可似乎也没有动,只是看着许生一,以及她还在滴血的左手臂……
许生一虽然拿着棍子,也是真的打,但是俏小伙儿看得出来,洛洛并不是真的想要打死那个小男孩。
像是发泄一样,许洛一终于顺了口气,把棍子扔在地上。
“想杀我,我给你机会了,好自珍惜!”
说完进了屋子,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俏小伙儿见许洛一有点难受。
“洛洛。”
“…哈哈!俏小伙儿,我都不知道我哪天会死…!”
突然这样说了一句,让俏小伙紧张起来。
“怎么会呢?不会的…”
俏小伙儿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看着许洛一的表情很难受的样子。
“会死的,也许就是明天也说不定呢。”
“不会的…”
“不是明天就是后天,总有一天要死的…虽说或早或晚,我觉得我会占上那个或早。”
俏小伙儿看着女孩的脸,皮肤细嫩,眼眶却是有些红,她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
“如果我哪天凌晨不回来了,你自己就走吧,这里也不会安全……”
手上忽然多了一个东西,是俏小伙儿给她的手指上套了一个戒指。
古银色的,看着没什么特殊的,但是上面有繁杂的纹路,似乎很古老。
“我不走,只要你回来一定能看到我,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母亲说它可以保佑带着的人平安。”
俏小伙儿似乎挺喜欢自己这个戒指的,盯着它。
“我把我的平安送给你。”
看着自己手指上多的戒指,加上俏小伙那句:我把我的平安送给你,许洛一不知怎么就笑了。
“你把你的平安送给我,那你怎么办?”
俏小伙儿见许洛一笑了,他也笑了。
“你平安就是我平安。”
那时的俏小伙儿比许洛一大三岁,十七岁。
都是孩子,可是却在巨浪沉浮的人生中让两人相遇,彼此依靠着度过一段时光。
从那天后,许洛一手上多了一个戒指,无论怎样都不会摘掉,回家后有俏小伙儿给她准备宵夜。
许洛一在有俏小伙儿的那段时间挺开心的。
然而这种开心也没维持多久。
俏小伙儿跑了!
偷偷的跑了!
几天之后,许洛一凌晨回来的时候,房间内空无一人,桌子上也没有热腾腾的夜宵。
好不容易有俏小伙儿开心几天,快乐…啪!
没了!
整个房子前前后后被许洛一都找遍了,甚至她看墙角哪里有土松动,她挖了好几个洞都没有找到俏小伙儿。
最后终于确定俏小伙是真的跑了。
想到前几天俏小伙儿还把他的平安给她,还说会陪着她不离开,如今竟然不告而别的跑了!
至于许洛一为什么确定俏小伙儿是自己偷偷跑,而不是被人抓走的。
只因为桌上留着一张纸。
珍重。
只有两个字,那是俏小伙儿的笔迹。
后来的几天,她每天凌晨回来,都不见俏小伙儿,也没有人为她准备热腾腾的夜宵。
在后来的几天,许洛一越看手上的戒指,越瞅着可恨。
于是一气之下,便把戒指融了,让匠人重新做了个耳钉,戴在左耳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