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他的脾气很不好(四千字求票啊)

另一处位置,红蛇双手握枪,警惕的守在了群爷身边。

只见周围,满满都是那个扎着鼻钉的女人身影。有的她站在了车前,有的混在了人群里,有的出现在了二楼的窗户后面,也有的在远处的人群后面,一片片目光阴冷的看了过来。

红蛇手心里甚至出了汗,知道眼前这个必定是黑沼城的能力者。

但是,面对着这么多的对手,她硬是无法开枪。

以她的能力,若是可以接触到对手,便可以施展能力,但在对手有这么多的情况下,她根本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对方的本体,自然也就没有可能向对方成功的施展自己的能力。

而在这种异样的恐惧里,那个微笑的女人,同时做出了一个动作。

她缓缓的掏出了枪,慢慢向红蛇指了过来。

当精神量级高的人被枪指住时,多少都会生出一种异样的直觉。

便像是闭着眼睛的人,也能够感觉到有人的指尖,在自己的眉心处轻轻虚划。。

所以,很多时候,借着这种危险的直觉判断对方的真实位置,也是能力者们常见的手段之一,但这时候,红蛇被对方拿枪指住,却忽然有种危险的直觉来自四面八方的感觉。

直觉中,每一种感觉都是真实的。

这是一种让人感觉发狂的冲动,红蛇久经训练,这时候也心慌不已。

能力决定,她本来就不适合正面交锋。

“阿红小心”

同样也是在这时,群爷也看到了周围那个女人的幻象,惊的脸色煞白。

尤其是在对方抬枪指了过来时,他骇了一跳。

忽然舍身不顾,大叫着扑上来抱住了红蛇,用自己的身体将她挡在了下面。

这个动作简直让红蛇发狂。

她的任务本来就是要保护群爷,让这个计划顺利完整的进行下去。

但这份沉甸甸的父爱

同样也是在这时,那个女人脸上露出了得意微笑,对准了群爷后背,轻轻勾动了扳击。

红蛇几乎要绝望。

但也就在这一霎,她忽然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喀嚓”声。

仿佛剪刀剪过了纸片的声音。

同一瞬间,她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响,出现了剧烈的刺痛。

挣扎着抬头看去时,就见无数的女人身影,像是薄薄的纸片,同时被从中间裁成了两半,整个身体开始变得虚幻,扭曲,像是水流里的倒影一样破碎,最后彻底的消失在了当场。

唯有身前不远处,还剩了一个女人,正拿着枪,堪堪对准了群爷背心,勾动扳击。

红蛇一时间甚至还不及细想,艰难的从群爷身体下面抬起了枪。

“呯!”

她毕竟出身于青港的暗组,说白了就是能力者暗杀小队。

除了能力,枪械方面也经受过严格的训练。

哪怕是在这种不方便的姿势下,子弹还是精准的飞出,打在了那个钉着鼻钉的女人喉咙位置,对方脸色忽然变得惊恐,难以置信的低头看了下来,大口喘息,却喘不过来。

眼看着她慢慢栽倒,红蛇才有些虚脱的放下了手里的枪。

“他就算做你男朋友,也只能排老大哦”

正当红蛇刚刚才要被紧张过后的虚脱笼罩时,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她瞬间警惕,猛得抬头,却发现周围什么也没有。

只在远处,那个钉着鼻钉的女人中枪倒下的地方,狂乱的人群,莫名其妙的分开,红蛇的视野之中,出现了一个穿着打扮都非常高雅精致的女人,正慢慢转头,向着自己微笑。

周围,狂热的人群像潮水分向了两边,他们自己却一无所觉,任由精致的女人走过。

想到了刚才那句若有所若的话,她忽然脸色变得异常惊恐。

第三条街口,老K冷眼看着眼前变得混乱。

所有被他的钉子钉住的人,都像是变成了疯狂的野兽一般,攻击着其他的狂乱人群,而被这些人攻击到的人,又迅速变得混乱而疯狂,又攻击向了其他人,血腥的场面迅速蔓延。

老K在这混乱的人群里,漠然的享着这种充满了惊慌与尖叫的氛围。

直到,他忽然察觉周围的慌乱似乎正在消失,不由得心间一凛,抬头看了过去。

旋及,他眉头大皱,难以置信的低呼:

“我钉子呢?”

那些正在被自己控制着的野兽,不知不觉中,居然变成了没有知觉的死尸。

他们额头上的孔洞还在,但上面的钉子却已经消失。没有了钉子,他们自然也就失去了之前那种疯狂而狂暴的状态,就像个普通人一样,汩汩流着血,一点一点栽倒在了地上。

不仅是他们,被他们咬伤的人,也没有了那种疯狂的状态,正惊恐的四处顾盼。

老K瞬间意识不到不对,腾得一下站了起来,伸手向后摸去。

在他后腰位置,西装遮掩下,绑着一个腰囊,表面还放了一排一排的钉子。

但是,他伸手摸去时,却是瞬间惊的眼睛都直了。

腰囊也不见了

被偷走了?

什么时候被偷走的?

愤怒的老K瞬间转身,森然目光看向周围,带着种冲击灵魂的阴冷感觉。

就在他身边,树梢上,枝叶簇簇晃动,似乎有人在害怕的瑟瑟发抖。

老K目光扫视了一周,甚至还往树上看了一眼。

结果什么也没看见。

怒火冲斥了老K的脑海,忽然之间,他嘎绷一下咬紧牙关,猛得用力向地面踏去。

一团扭曲的空气波纹,瞬间以他为中心释放了开来,这种空气波纹不仅涌向了前方,将那些本来就因为刚才同伴的变异而惶恐不安的黑沼城居民笼罩在内,还冲向了旁边树上。

“啪啦”

正当有人仿佛害怕到再拿不住,钉子开始往下掉落时,周围忽然响起了一声冷笑。

老K猛得抬头起来,就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已变成了一团黑暗。

浓重的黑暗,彻底将他笼罩,路灯,街景,还有恐慌的人群,全都已经看不见了

“你是”

无穷恐惧之中的老K,忽然用尽了全身力量,大吼了出来。

但在他发出这声吼叫的同一时间,黑暗深处,便忽然有一张冷笑的面孔闪过。

那依稀是一个穿着雨衣的人,站在了黑暗的小巷子深处,手里的刀光映亮了粗犷的面孔。

老K瞬间便被无穷的恐惧笼罩,他想喊,但喊叫的声音被黑暗淹没。

想逃,但双足却像是陷进了沼泽里。

想要拼命挥舞着手臂,但手臂却像是已经不在自己身上。

最后,他只能无助的在喉咙深处,发出了一连串的混乱的沉闷吼叫,然后身体就像是被巨大力量挤压的罐头,一点一点干瘪了下去,黑色而黏稠的鲜血,喷溅进了黑暗之中。

唯一完整的,只剩了他的头颅与脊椎,在黑暗中,露出了惊恐,但又有些释然的神色。

“啧啧”

黑暗悄然退去,只留下了淡淡的咂嘴声音。

旁边的树上,树叶簇簇发抖,明明没有下雨,却有液体顺着树干淌落了下来。

“大家夥儿快冲啊,那里居然没有把守”

“哇,那里好多枪啊,还有黑草”

“快,那里人多,大家一起跟着凑热闹去啊”

黑沼城三号卫星城里的疯狂还在继续。

势头甚至比之前还要猛烈,正有越来越多疯狂的人加入了进来。

他们有的异常亢备,有的黑着眼圈,飘着身体,像是无主的孤魂被裹挟在了人群里,他们没有目的,也没有什么组织纪律,甚至没有准确的路线,只是随着狂热的人群游走着

当人群大到了一定程度,仿佛本身就有自己的意志。

他们穿街过巷,卷走了更多的人,在这个城市里面,昭显着自己的威严。

这种狂热的情绪,早就惊动了黑沼城的行政厅,但是,如今黑沼城的行政厅,反应却也慢到了极点,机构的混乱,与大量重要位置的缺失,使得上面的意志,甚至传不下来。

初时与狂热的人群形成了对抗的警卫厅与城防部,居然也飞快的垮了下来。

在失眠、混乱、迷茫各种因素的影响下,整座城的意志都脆弱到了极点。

于是,这种狂热很快就形成了主流。

这一场由韩冰这个普通人策划、受到影响的群爷率领的行动,在袭卷了整座城后,居然形成了自己的污染能力,可以飞快的蔓延,并迅速的将其他人都同化,变成自己的一员。

黑沼城自然不是没有反应。

在这种狂热的声势出现时,黑沼城各个街道里,也出现了一些悉悉窣窣的声音,仿佛有一些只擅长隐藏在暗中的东西,躲在了黑沼城的房间窗户后面,偷偷的盯着那片人群。

这种处于无意识狂欢中的人群,对它们来说,似乎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而在三号卫星城,某个半军事化的基地里。

黑暗沉默,连盏灯都没有大楼,也似乎受到了外面那种狂热情绪的吸引。

渐渐的,开始有些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在楼里叽叽喳喳的叫着,拼命的冲撞着那栋大楼的窗户,墙壁,以及门板,似乎是一群被囚禁在了密不透风箱子里蜂,不停冲撞着一切。

同一时间,混乱的人群里,出现了一个个脖子上戴着项圈的人。

他们的脸色,明显与其他人不同,不仅没有失眠困顿的感觉,反而迷迷蒙蒙,走在路上似乎都会随时栽倒睡一觉,看起来就像是被强行从梦中唤醒,带着一肚子怨气干活的人。

只是在这些人,或是躲在了暗中的怪物,即将对这座城市形成某种影响时。

却有三个人出现在了这座城市里。

对于他们而言,没有什么具体的位置这个概念。

她们有的攀爬在阴暗的小巷子里,眼睛里放着光芒,追逐着那些鬼鬼祟祟的小怪物,所过之后,便留下了一连串小怪物们惨叫的声音以及爪子、腿、尾巴、脑袋等可爱的零件。

有的来到了那个半军事化的基地里,带着空洞的冷笑,顺着之前陆辛曾经走过的路线,在各大建筑旁边的阴影里悄悄滑过,最后来到了那栋里面的噪动达到了极点的九号大楼前。

当那栋九号大楼里面的躁动终于达到了极点,无形的力量将窗户哗啦一声击碎时,这片影子,也忽然如同潮水一样向上涨起,并快速的将整栋九号楼都给吞没在了黑暗之中。

九号大楼没有开灯,附近也没什么光源,整个都是隐藏在了黑暗里的。

所以黑色的影子借着黑暗,几乎是轻而易举的笼罩了整栋大楼。

楼内叽叽喳喳以及鳞片磨擦的声音在它们撞破了大楼,冲到了外界时,达到了极点。

无数只大脑袋,却有着蛇一样骨节身子的东西,正激动而兴奋的冲向此时整座城里到处都是的狂热人群,但是在黑影悄无声息袭来时,却一下子变成了惊恐,以及深沉的绝望。

“噼噼啪啪”

一连串的清脆物体落地声响在了大楼周围。

就像冰雹,但地上却什么也没留下。

当终于有天和安保还算清醒的人察觉不对,拿探照灯照向了那栋大楼时。

他们赫然发现,整栋大楼,都已经扭曲歪斜,像是被一只大手当麻花拧过了一样。

“咔咔咔”

袭卷各处的混乱产生时,优雅迷人的女士,在那些脖子上戴了项圈的人中间走过,目光静静扫过了他们的眼睛,她无声的叹惜,没有向这些人出手,这些人也没有人看见她。

她在狂热的人群与混乱的街道之间,优雅得走过。

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但找到的东西,却都让她非常的失望。

最后,她来到了一个破旧的电话亭,电话机早就被人砸的稀烂,只有听筒无力的垂落。

她轻轻拿起了听筒,低声道:“你怎么敢直接出来?”

早就断了线的听筒,传来的只有一片死寂。

但她却像是因为没有听到声音,而感觉不满,压抑着怒火道:“他已经看见你了。”

话筒那头,还是没有声音。

最终,女士不再多说什么,目光显得有些冷漠,淡淡对着话筒道:

“看样子你已经做出了决定。”

“那我希望你能明白,以他的脾气来说,到时候你连忏悔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