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辽城的那三年已经让你更加清楚你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朕这么做也是在为你好!”皇上幽幽的说完:“女人从来都是政治的交易品,朕这后宫三千佳丽,有多少女人不是因为政治而送进来的?又有几个是
朕真心喜欢的呢?”
南宫冽身姿陡峭的站在这上十副画中,这一幅幅美艳的画作不再是一张薄薄的画纸那么简单,而是它背后所带来的的利益和权利,可以说是一个枷锁,但是同时却是一阶通往至高无上地位的台阶!“父皇,不管您信不信,儿臣的初心从未变过,只是想要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而已,朝廷的纷争、尔虞我诈,儿臣并不想牵扯其中!”南宫冽双手拱起,郑重坚定的说着,态度是那般的卓绝:“如果
可以,儿臣还是希望做一个闲散的王爷,寻一处封岜,无忧无虑的度过余生!”
皇上双眼如炬的紧盯着南宫冽,但见他漆黑眸色坚毅如常,未曾变过分毫,无比的坦然和从容。
好似只要他一句话,南宫冽便会立刻洒脱的离开京师,前往他的封岜,过着他安逸的王爷生活!
整个御书房的气氛在这个时候变得格外的诡异、安静。
底下站着的宫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就连握着画轴的手,都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
恍若空气中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的掐住他们的脖颈一般,压抑的令人透不过气来。
“冽儿,你想清楚了吗?”一声冷硬惊魄的声音猛然间从皇上的口中说出,周身所散出来的凌霸于天的气势,直让人一众胆小的宫人两腿都软。
“是,哪怕父皇问一百遍,儿臣也是这句话,儿臣的心始终都不在这个朝廷之上!”南宫冽漆黑的瞳眸,犹如泼墨染就的一般,浓郁的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清泉的声音格外的坚定。“好,你既然执意如此,朕也不逼你”皇上放在金丝楠木书桌的手,在这时慢慢的松开,略显严肃深沉的神色在这时变得平静松懈起来:“今日曹尚书跟朕说,昨晚宴会上你喝多了去散酒气,正好遇到了
前来表演的千金小姐们。曹萱在这个时候一不小心摔倒了,你伸手扶住了,且还让她陪着你一同去散酒气,可有这回儿事?”
“是,当时儿臣喝多了,错将曹小姐当成了绘锦,走了没多久,本王的酒便醒了一些,便立刻让曹小姐回去了!”南宫冽银色面具下那双古城深山般的瞳眸中,隐隐的闪过一抹幽邃的光芒,转瞬即逝!
皇上听后轻叹了一口气:“但是那么多人都看见冽儿你将曹小姐带走了如今曹尚书问朕要一个交代”
“父皇,这件事儿臣会处理妥当,不会让父皇担心烦忧的!”南宫冽清泉般的声音看似谦和、恭敬,但是态度却是不卑不亢,回答的甚为从容,平静。
“好,既然你认定丞相府的千金,朕往后也就不插手此事了。”皇上颇为无奈的说完,便拿过手旁的一份奏折开始批阅着。
待南宫冽欣长陡峭的身姿完全的消失在御书房的门外时,皇上威严、不可侵犯的面容这才从手上的奏折中缓缓抬起,望着南宫冽离去的背影,神色晦暗莫辨。
“皇上,这样可放心了?”总管公公轻挥了一下衣袖,便屏退了左右,随后便小心的奉上一杯信阳毛尖茶。
“如若冽儿心中真是这样想的,那朕必保他在正二品亲王的位置上一生无虞,可是若是他不甘于此的话,就不能怪朕不顾血脉之情了!”皇上轻叹了一口气。
毕竟功高盖主的人都不会落得一个好下场。
“皇上,老奴看王爷说的都是真心话,也实乃是个痴情的人!”总管公公弓腰站在皇上跟前,为南宫冽说着话。
皇上轻点了下头,轻抿了一口总管公公端过来的信阳毛尖茶:“冽儿是很优秀,自从他回到京师之后便替朕解决了不少的烦恼和后顾之忧”
“唯一可惜的是邪王母妃的身份”总管公公也甚是觉得有些可惜。邪王现在除了毁容,性情冷漠、寡淡之外其他地方都很好,从不居高自傲,在皇上面前一直谦逊守礼,而且回到京师之后,要么在军营,便要么留在王府,王府更是关门谢客,不接见任何与朝政之事
无关的人员,没有一点儿拉帮结派、结党营私,迅在朝廷扩充势力的迹象。
当然除了要求皇上重新赐婚之外,便没有其他任何逾矩过分的要求了。
这要是换做其他任何的皇子有了这番成就,怕是辫子早不知道翘到什么地方去了。
皇上却是摇摇头:“冽儿的出生是一回儿事,但是最令朕担忧的是他心情大变的事情!”
晚上茂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灯影摇红的灯笼高挂在王府的大门口,在这个漆黑的夜晚照射出一条光明的道路来。
萧管家和不离两人早已站在王府大门前等候。
不多时一匹浑身漆黑的高头大马便停在了王府门前,南宫冽俊逸挺拔的身姿骑在马背上,气势高贵而又神圣不可侵犯。
“王爷,你可总算回来了,刚刚大小姐让人送来了一盒剥好的枇杷,王爷净了手,一边吃,一边处理公务!”书房内,不离给南宫冽沏上了一杯热茶,随后便将装有枇杷的胭脂雕花盒打了开来。
立时一股酸甜的清香枇杷味瞬间将整个书房弥漫。
闻着直让人胃口大开。
“听说是大小姐亲自给王爷剥的呢!”不离笑容明媚而澄澈的将盒子推到南宫冽的跟前。
南宫冽瞥了一眼,声音淡淡的道:“放这儿吧!”“是,那奴才去给王爷准备晚膳?今儿王府新来的厨子做的那一道酸汤肥牛,那味道真是一绝,酸辣恰到好处,正好符合王爷的胃口。”不离清悦的声音中带着一份稚嫩,光是听他那么说,便胃口大开
。
这一次南宫冽却是抬起眸看着不离,掀开色淡如水的唇:“酸汤肥牛?吃了三年的牛肉,你还没吃腻?”“哎呦,王爷,辽城的煮牛肉、烧牛肉、烤牛肉,奴才现在提起就恶心,但是那酸汤肥牛不一样啊,奴才就尝了一口,一口气吃了三碗饭呢!”不离眉清目秀的脸上满是笑颜,清脆悦耳的声音也甚是讨
人的喜欢。
“好,若是本王吃到嘴中不好吃,便将你这舌头割下来当下酒菜!”南宫冽翻开桌子上的对着的一本奏报,轻笑着说道。
“奴才嘴巴刁得很,若是不好吃,也定然不会送到王爷的面前了。奴才现在就下去吩咐!”不离一双澄澈的瞳眸中溢满了明媚的笑意,再加上那张娃娃脸,十分的讨喜。
不离走后,书房里没有了不离的聒噪,倒是一下安静了很多,唯有外面不断传来的蛙声,流淌的溪水声。
入夜,连吹在脸上的风都带着一丝炎热,不知不觉中,这春天就要过去了。
南宫冽手上拿着奏报,但是眼睛却是落在身旁的枇杷上,个头个个圆润硕大、肉质橙黄多汁,那甘甜清酸的味道若有似无的萦绕在鼻息。
坐在清风明月的窗玖下,点上一盏昏黄的烛光,在倒上一杯清香扑鼻的浓茶,一边看着手上的奏报,一边捏起一颗放在枇杷,放在嘴中细细的品尝,别提有多惬意、美好。
不离说,这还是林绘锦亲手剥下来的!
忽而夜色中南宫冽在薄削的唇边勾起一抹很淡的笑意,在清冷如水的月光照耀下,唇边的那抹笑意满是冷意。
若是三年前,你能对本王如此该有多好!
千月的身影在这时突然来到南宫冽的跟前,点燃在书桌上的烛火微微摇曳了一下。
而南宫冽看着手边的枇杷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听到什么了?”
“皇上今日的一番话只是在试探王爷!”千月恭敬的禀报道:“若是王爷当真从中选了一位千金做侧妃的话,怕是以后皇上会对王爷心存芥蒂,事事都会提防着王爷!”
南宫冽听后唇角的笑意越的加深了,可是却没有丝毫的温度:“本王明白,那个位置永远都是留给嫡子或者长子的,就算本王替祈天国战败其他三国,那也改变不了本王是庶子的身份!”
千月低垂着忽明忽暗的眸不说话。“这就是为什么中原会从原来的六国变成如今的四国原因!也总有一天四国会统一为一国,这一切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了!”南宫冽话音风轻云淡的说着,神情淡漠而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情而已。
“那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千月问道。南宫冽嘴角抿起一道冷凝的弧度:“君心不可测,自古以来功高盖主的人最后都没落得一个好下场。本王立的功越多,皇上就会越忌惮,猜测、怀疑。所以武科举考试之后,本王就打算去皇上赏赐的避暑山庄避避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