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理站在门口,看着他这么好看的模样,一时都忘了走近。
鹤爵放下握着的鼠标,身体靠着椅背,远远望着他的小妻子:“怎么不过来。”
叶雪理这才回神,轻轻把身后的门关上:“老公,我没有打扰到你工作吧。”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却一点都不客气的走到桌前。
鹤爵摇摇头:“工作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不是在外面上课吗,找老公有事?”
叶雪理“唔”一声,伸出一根手指在棕色的桌面上轻点着:“有事。”
鹤爵看他这样,便把身下的椅子往后滑动,伸手握住叶雪理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跟前,仰头问他:“宝宝怎么了?”
叶雪理被困在他跟后面的桌子中间,后腰抵着桌沿,一低头就能清晰看到鹤爵的脸。
鹤爵还戴着眼镜,材质昂贵的镜片纤薄,略微遮挡了那双深眸素日里凌厉的眸光,竟显得有些温柔。
叶雪理被帅得胸口怦怦跳,脸有些红,两只手无意识揪着他肩膀上的衣料:“我第一次见老公戴眼镜的模样。”
鹤爵“嗯”一声:“偶尔会带,宝宝喜欢吗?”
或许是跟他工作时的态度和性格有关,鹤爵跟他说话从不拐弯抹角,总是问得直白袒露,叶雪理却是有些害羞的,咬着嘴唇:“喜欢,老公这样好好看。”
说完又忍不住用手指去摸架在高挺鼻梁上的镜托,十足的好奇宝宝:“老公,我可以戴戴试试吗?”
鹤爵便把眼镜摘下,反手拿好,看着他说:“宝宝低一下头。”
叶雪理不疑有他,听话的低头把脸凑近一些。
下一秒就被人含住柔软的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他一下睁开眼睛,看着身下人带着得逞笑意的眼神,羞得满脸通红,抬手在他肩膀上砸了一下:“老公!”
鹤爵又顺势多亲两下,声音是愉悦的笑意:“宝宝好乖。”
不等小家伙再炸毛,便把手里的眼镜轻轻架到那张小脸上。
叶雪理被弄个措手不及,眼睛聚焦后,只觉得面前一阵眩晕,头也跟着晃起来,受不了的立刻闭上眼睛,害怕的叫道:“好晕啊老公,好难受!”
鹤爵便把眼镜摘下来,轻声哄他:“好了好了,拿下来了,不会晕了。”
听他这样说,叶雪理紧紧闭着的眼睛才敢睁开,因为太过害怕,清亮的眸子里都攒了些水光,看一眼鹤爵手里那副眼镜,后怕的嘟着嘴巴:“老公,戴眼镜原来这么难受,你跟陆老师为什么还要戴,你不要戴了好不好。”
一个近视眼镜而已,都能被吓成这样,娇气的小家伙。
鹤爵摇头笑笑,把眼镜放到桌子上,大手握住他的细腰把人揽到怀里:“老公跟陆老师戴着不会晕,因为我们的眼睛都有些近视,戴上反而会更加清晰舒适。”
叶雪理歪歪头:“近视?”
“嗯。”鹤爵耐心给他解释:“用眼过度的人大多都会有些近视,如果真的近视了,距离远的东西就会看不到,就需要佩戴眼镜矫正。”
叶雪理似懂非懂:“那老公,我是不是没有近视。”
鹤爵看着他的眼睛,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哑:“宝宝的眼睛这么明亮,不会近视。”
叶雪理这才放心了,不过想到鹤爵是因为近视才要戴眼镜,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老公,我不说你戴眼镜好看了,戴眼镜不好,近视也一点都不好。”
鹤爵捏住他的下巴:“宝宝知道心疼老公了。”
叶雪理用力点头,看着他幽潭一样深邃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我心疼老公的。”
鹤爵低声笑笑:“宝宝好乖。”
叶雪理听着他有些哑的声音,似乎明白了他想做什么,睫毛垂下来抖了抖,面颊红红的,搂住他的脖子主动把嘴唇贴上去。
鹤爵喜欢他的小家伙这么主动,咬着他柔润的唇瓣,辗转着带给他不同的新鲜体验。
这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人,从脚尖到每一根头发丝都是完全按照他的喜好所调_教出来。
自己碰触他身体的任何一处都能得到他理想中的热烈反应。
舌尖舔到柔软的牙床下颚时,他会敏_感的叫出声来,手指碰到腰窝那深陷一处时,他会半边身子都软的倒在自己怀里。
就如此刻,怀里的小家伙已经腿软的站不住,攀着他的肩头软绵绵的求饶:“老公……”
鹤爵眼眸漆黑,将人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
现在的叶雪理就像一朵待放的花苞,他已然于昨夜盛放过一次,却依然青涩稚嫩,洁白的身躯本是一片荒芜,却被鹤爵的手指星星燎原般点的火星四溅。
初食情_欲,就遇到鹤爵这样的老手,他食髓知味,餍足疲倦。
释_放后的身体软的像水,瘫在鹤爵怀里喘得疲惫。
鹤爵亲亲他柔软的没有防备的后颈,那里有刚才新鲜印上的两处吻痕。
抽出纸巾把手上的东西擦掉,团起来扔到旁边。
空气里依稀还有些散不开的特殊气味。
叶雪理缓过了些神,窝在鹤爵怀里,像只小懒猫:“老公,长大都是这么舒服的吗?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让我长大啊。”
鹤爵眼眸深沉,大手轻捋着他柔软的长发:“现在也不迟。”
叶雪理在他怀里蹭蹭,舒服的眯起眼睛,书房里光线不亮,大手在他头顶抚摸时,头皮上会传来麻酥酥的感觉,他半睁着眼睛,突然有一种错觉。
好像回到了叶家的地下室,那里也是这样有些暧昧的光线,一只手会在他头发上温柔的抚摸,一下又一下,直到他迷糊的睡着。
他轻轻阖上眼睛,无意识哼道:“敛敛,我好困……”
话音甫一落下,那只大手便蓦然停了下来。
鹤爵本有些懒沉的眼眸冷下几分,手指捏起怀里人柔软的下巴:“宝宝?”
叶雪理本来都要睡着了,又被下巴上的疼痛唤醒,睫毛颤动着睁开眼睛,眸光疑惑:“老公?”
鹤爵面色寒沉:“你刚才叫我什么?”
叶雪理有些恍惚,但也注意到了他此刻不太好看的脸色,眨眨眼睛,瞬间清醒了许多:“老公,你怎么了?”
鹤爵看着他,眼睛里的神色几经挣扎,最终还是轻叹一声把手松开,抱着他让他从自己身上下来。
叶雪理双脚踩在地上,身体还酥软的有些站不稳。
鹤爵已经恢复到平日里淡漠的神色,重新将眼镜戴上,明明还是刚才那副眼镜,却儒雅不再,反而更添清冷。
叶雪理有些害怕,也不敢再像刚才那样跟他撒娇了。
鹤爵用余光瞥着他,心底还是有些不忍,淡淡道:“你进来有什么事。”
叶雪理抬头看他一眼,这才想到他答应陆远的事,轻声说:“有一个陆老师的学生要来这里给他送教材,他还说是老公你那个好朋友的弟弟,陆老师没敢答应,说要得到你的同意才行,所以我才跟陆老师说进来问问老公。”
鹤爵想了片刻,明白过来:“应该是程默那小子吧,可以,让他过来吧,无妨。”
叶雪理没想到他那么好说话,而且语气里对那个叫程默的人好像也很熟稔,他从来没有听老公说起别人的名字时语气那么随意柔和。
虽然帮陆老师得到允许是很高兴的事,可叶雪理此刻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捏着裤脚站在原地,垂着头,视线盯着拖鞋的鞋尖。
鹤爵等了片刻,见他还不走,侧头看着他:“叶雪理?”
叶雪理听到他的声音,身体突然剧烈的抖了一下,慢慢抬起头,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不过两三秒的时间,通红的眼眶便立刻涌出眼泪,顺着脸颊无声的往下滑落。
鹤爵没想到他反应大成这样,看着那张泪脸,心里不可避免的有些刺痛,这几日他把这个宝贝娇养的过分,除了在床上,已经许久不见娇气的小东西这样流过眼泪。
放下手里的东西,叹口气,语气里都是无奈:“你怎么了?”
叶雪理明明不想哭的,却还是上气不接下气,用力咬着嘴唇,眼睛里因为都是泪光更显澄澈:“老公,你,你生我的气了吗?”
鹤爵沉默着没有回答。
叶雪理哭得更难过了,小脸上都是水痕,上前一步伸手捏着他的衣角,却止不住小心翼翼的发抖:“对不起,你别生气,老公你别不喜欢我,也不要喜欢别人,我会乖的,我会很乖的,唔……”
再哭就要抽噎的喘不过气了,鹤爵心口疼得厉害,额角的青筋跳了几跳,终于还是熬不过心里的负担,猛的转过椅子,一把将小东西捞到怀里,大手死死扣着他的腰,粗声粗气的开口:“别哭了。”
叶雪理被这个拥抱勒得身体生疼,仰着脸,下巴磕在他肩膀上,乖顺的伸出手臂回搂住他:“老公。”
鹤爵吸气的声音都有些发抖,抱着他的手臂肌肉紧绷,压抑的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侧身看一眼怀里的人,小脸哭得乱七八糟,鼻涕眼泪横流,怎么会有这么惹人心疼的小东西。
他叹口气,抽出纸巾一点点给他擦脸上的眼泪。
叶雪理乖巧的过分,被纸巾蹭得疼了也一声不吭,生怕鹤爵又会生他的气。
擦了半天,总算是让这张哭得脏兮兮的小猫脸又变成了漂亮猫咪,只是鼻头和眼睛却都通红着,细嫩的脸颊上因为自己刚才擦得粗鲁,也多了几片红痕。
鹤爵唇线紧抿着,眸色深沉,捏住他柔软的下巴,低头亲他潮湿泛红的眼尾:“不哭了,想让老公心疼死吗?”
叶雪理用力点头,濡黑的睫毛垂下,又滚落两颗豆大的泪珠子。
鹤爵便用嘴唇给他亲掉,热热的,有点咸。
他第一次尝自己以外的人泪水的味道。
叶雪理伸手抱住他的腰,小猫一样在他怀里轻轻蹭蹭:“老公,你别生我的气。”
可怜成这样了,还在小心翼翼的讨好他。
鹤爵眸底黑沉,却没有回答他是不是在生气,拇指抹一下他柔嫩的面颊,轻声问:“好好的哭什么,还说老公喜欢别人,这些话都是从何说起。”
叶雪理哭过了劲,累得喘气,听他这样问,又想起刚才那种恐惧的心情,立刻又抱紧他的腰:“老公肯定是生气了,所以才连名带姓的叫我,我不想听你叫我的名字了,那样好凶,你还叫我宝宝好不好。”
鹤爵愣愣,没想到他哭只是因为这个。
这么说来刚才自己是又叫了他“叶雪理”,可他对此竟然毫无所觉。
鹤爵沉默片刻,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他。
他承认,突然想叫他“宝宝”的确只是心血来潮,毕竟那天晚上的叶雪理那样柔软无助,初经人事的懵懂,躺在他怀里潮湿着身体,哭泣着一声声叫他的模样叫人心里软的厉害。
他当时也头脑发热的只想狠狠把他欺负到哭出来。
事后缱绻的叫他“宝宝”,看到他羞涩又欢喜的眼神,心里也是满足怜爱的。
一个对情侣或是亲密的人之间表达爱意再简单不过的称谓,却被叶雪理视若珍宝,无比珍惜的听自己一声声这样唤他。
他干净简单的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雏鸟,脆弱又没有安全感,别人对他施舍一丁点的善意与怜爱,他都恨不能拼了命的抓住。
对自己如此,对那个敛敛,恐怕也是如此。
他可能,都不懂什么是爱。
鹤爵想到这里,微垂着眼睫,将怀里人的小脸抬起来:“老公刚才是有点生气,不过你现在又把老公哄好了。”
叶雪理抽抽鼻头,有些不相信:“真的吗?”
鹤爵亲亲他的嘴角:“傻宝宝。”
听他又愿意这样叫自己,叶雪理脸上总算重新露出笑容,扑到他怀里开心的蹭着,片刻后又突然钻出来,板着小脸,严肃的看着他:“那老公不生气了,也不能喜欢别人。”
鹤爵撩起他颊边的头发,挑眉:“你从刚才就在说这件事,老公喜欢谁了?”
叶雪理嘟起嘴巴,不开心的很:“程默,老公你叫他名字的时候比叫我的名字还要温柔,我不喜欢。”
鹤爵被他无厘头的埋怨逗乐,心想小东西原来是在吃醋。
“我叫他的名字是因为我认识他,他是我多年好友的亲弟弟,我们见过几次,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
叶雪理眨着眼睛:“真的吗?”
竟然还不相信他,鹤爵佯装生气的去捏他的小脸:“真的,我大了他快有十岁,他对我来说跟个孩子没什么区别。”
叶雪理“哦”一声,脑瓜子转了转,突然又说:“可是我也跟老公差了快有十岁,我在老公眼里也只是个孩子吗?”
鹤爵被他的话噎了一下,本不想搭理他这牛角尖的幼稚问题,可想到小家伙心性敏感,如果不跟他讲清楚,怕是又要多想。
便抬起他的脸,侧头咬住他敏_感的耳垂:“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老公的宝宝。”
叶雪理进书房这一趟着实耽误了不少时间,眼瞅着这第二节课时都要过去了大半,陆远时不时抬起手腕看看,心里不免有些焦躁。
“咔哒”一下,耳边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
陆远忙抬起头,看到他的小学生从书房那边走过来。
明明还是刚才进去时的模样,可看起来哪里却又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
进去前扎着的长发散了下来,水缎一样披在身后,身上的衣服有些皱了,领口那里松松散着,白皙的颈子上有两处红痕,印在这样的地方,明显是要向外人昭告他刚才在里面承受了什么样的疼爱。
叶雪理对此却像是毫无所知,一路小跑过来,开心的看着陆远:“陆老师,老公说可以让他过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