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了光州城的万宝斋居室中,梁诚端坐着,略略巩固了一下修为,感到这一次魔界秘境之行在不光的安排下收获极大,心中十分高兴。
时间过去不久,梁诚撤了守护禁制,开门出关之后吩咐青龙堂的一个手下:“你去看看元副堂主回来了没有,要是回来了,叫他即刻过来见我。”
接着梁诚又吩咐下去,叫来几个青龙堂负责安排拍卖事宜的属下,然后吩咐他们尽快去找几个能写会算的,将这次准备拍卖的精品都理出一个目录来,最重要的是将滕护法所委托拍卖的那个木心玄晶也列进去,还特别要求他们要突出地大肆渲染。
在这之后大约一个多时辰,元佑带着一个身材高挑的身影,还有另外一位中等个子面貌普通的男子一起走进了大厅。
梁诚一看来人自己认识其中一位,原来正是白虎堂主甑秀,忙从座中起身拱了拱手:“甑堂主这几天辛苦了,一直让你在万宝斋鉴定宝物,这几天真的有劳你了。”
甑秀也回了一礼,笑道:“李堂主,谈不上辛苦,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白虎堂副堂主林川。”
梁诚也朝林川拱了拱手,道了一声幸会,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白虎堂的这位副堂主,前几次在华莲要塞的议事大厅里都和此人缘铿一面,今日才算是初见。
梁诚看到这位林副堂主个子不高,一张国字脸,面皮白净,面目含笑,修为在结丹初期,看上去是个不难相处的人,心中倒也生出了几分好感。
林川拱手笑道:“李堂主,我刚过来之时,甑堂主就对我说了,我们白虎堂要多谢李堂主和青龙堂诸位教友的提携,允许共同经营这万宝斋,既然是咱们是精诚合作,那我们白虎堂也该出一些力气。我听说这次为举办拍卖会收了许多奇珍异宝,那么防盗之事就显得尤为重要,因此我带着不少白虎堂的弟兄们特来此处,听从李堂主的调遣。”
甑秀也点点头:“对!我白虎堂上下人等,只要在万宝斋,都听从李堂主安排。”
梁诚哈哈一笑道:“哈哈哈!言重了,言重了,李某何德何能,怎么敢如此托大呢,所以谈不上调遣和安排这几个字。”
接着梁诚话锋一转道:“不过嘛,林副堂主的话确实提醒了我,这防盗之事,在此刻确实显得非常关键,必须打气十二分的精神,否则要是在拍卖会前出了什么纰漏,不但青龙堂和白虎堂要颜面尽失,就是天玄教也要跟着丢脸,所以这种事情绝不能发生。”
“对!就是这个道理!”甑秀道:“李堂主,你就不必和我们客气了,该做什么,直接说就是,我和老林都是直来直去的脾气,不喜欢弯弯绕。”
梁诚道:“好!既然两位如此诚恳,那我也就不见外了!干脆这样,万宝斋这四进院子,我青龙堂守在外边,两位就带着白虎堂的兄弟们住在最里面几间精舍里吧,储存各类材料宝物的仓库也在里面,有你们在,就万无一失了。
”
“好!我们这就去守着好了,请李堂主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守好万宝斋库房的。”甑秀和林川都不多话,答应好了就由青龙堂的教众带路进了院子里面,准备在拍卖会召开之前,就好好守着仓库了。
本来万宝斋这一段时间收到委托拍卖的东西,若是直接由梁诚收到储物镯中甚至寄存在不光那里是最为安全的,可是这样做就显得是处处提防白虎堂的教众了。
那样做的话,实在太得罪人了,又要叫人家鉴定,完了之后又要收回来自己保管,这种事情任谁都看不下去,所以梁诚根本不愿意做出这种没有格局的事情。
再说了,万宝斋所收的所有的拍卖之物,除了木心玄晶梁诚是特意保管,生怕有失之外,其他东西他根本就不在乎。所以梁诚也根本不愿意为此多操心,既然白虎堂众人守着仓库,那就交给他们负责好了。
把白虎堂的人都安排好了之后,梁诚和元佑又商量了一下拍卖会的事情,将自己按滕护法要求,准备印制拍卖品目录先行造势的事情跟元佑也交代了,接着就是由他去督办了,元佑此人做事,梁诚是十分放心的,于是交代完了之后也不多管了。
就这么过去了七八天时间,眼看距离拍卖会开始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元佑也按着梁诚的要求早就将各种要拍卖的奇珍异宝的消息放了出去,还特地强调了木心玄晶的信息。
只是这些消息放出去之后情形和梁诚预想的不同,整个拍卖品目录当然是引起了魔修们强烈的兴趣,因此每天都有不少外地魔修赶到光州城来。
但是梁诚有时变身出去打探消息,却也没见到有谁对那木心玄晶显得特别感兴趣,看到这个情形,梁诚心中有些纳闷,不明白滕护法委托拍卖这个东西包含着什么深意,到底是想要吸引什么人前来。
又过去两天的时间,眼见距离拍卖会召开只剩下三天时间了,梁诚越发担心会出什么乱子,所以警惕性也越来越高。
到了傍晚时分,坐镇万宝斋一直帮着鉴定委托拍卖宝物的武长老也按惯例离开了。
对于驻守光州的天玄教高层来说,华莲要塞的分量肯定要比万宝斋重得多,所以每到天黑之前,三位长老都会雷打不动地回到华莲要塞驻守,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理会外面光州城中的事情。
就在武长老离开万宝斋一个多时辰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梁诚走出了自己所在的居室,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心想今天的气象真是十分不佳,月亮像是个犹如小舟一般细细的下弦月,还时时被团团乌云遮挡在后面,显得到处都是漆黑一片。
梁诚摇摇头,心中莫名想到一句话,口中喃喃道:“这真是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呐!”
说到这里,梁诚忽然若有所感,忽然心血来潮,脑海中泛起一个念头,觉得今晚有些万宝斋要出一点事情的感觉。
梁诚心道,莫不是今晚会有人
前来万宝斋捣乱?按说时机也差不多了,联想到滕护法叫万宝斋放出即将拍卖木心玄晶的消息不会是毫无目的,再眼看三天后就要正式拍卖了,若真有人隐藏在暗处觊觎那宝物,也该到了动手的时机了。
不过现在天色尚早,梁诚知道就算有人会潜入万宝斋也不会那么早就来,怎么也得等到个夜深人静之时才会悄悄过来。
想到这里梁诚放出一个通信符箓,将自己的疑虑告诉了驻守在内院的甑秀和林川二人,提醒他们在今晚小心些,可能会有人潜入进来。
接着梁诚又走到了元佑的居室,将这个情况也告诉了他。
元佑闻言立即站起身来说道:“堂主,我们修真之人最重视各种隐秘的征兆,因为这个世界总是无风不起浪的,您既然感到不妥,那么今晚多半不会太平。既然这样,咱们就好好守在这里,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好!”梁诚点点头,然后道:“元佑,你先去外面暗暗通知一下驻扎在万宝斋中堂里的弟兄,就说这一阵子辛苦,要让他们轮流休息着,所以先将岗哨撤去一半。”
元佑诧异道:“撤了一半岗哨?堂主你知道今晚要出事还撤人啊?”
梁诚道:“下面这些弟兄修为太低了,若真是有人要潜入这里,岗哨太密的话敌人肯定会出手杀人强行弄出空当的。与其让下面弟兄白白送命,不如露出些缝隙,让敌人进来,我们在里面等着他们。”
元佑这才恍然大悟道:“对对!堂主你说得对,还是我考虑不周,我这就去撤了一半岗哨。”
这时守在内院的甑秀他们也传回了消息,表示知道了此事。
于是在安排好岗哨的事情之后,梁诚就让元佑到内院与甑秀他们在一起,自己则飞身而起,暗暗埋伏在万宝斋大院南角屋顶的一个不起眼的檐下,因为梁诚看了一下地势,觉得敌人很可能再在这一带潜入万宝斋,自己暗暗守在此处,当不会出什么疏漏。
于是梁诚集中精神,悄悄潜伏在檐下暗处,运起敛息诀,丝毫不漏气息,时不时打量着万宝斋内院仓库方向的动静。
时间又过去了两个多时辰,已经到了中夜,天色越发暗了下来,还淅沥沥开始下起了小雨,看上去真是一个特别适合摸黑踩点或者盗窃的时机。
忽然梁诚察觉到了一点细微的动静,感觉自己身畔不远处似乎刮起了一点点轻微的风,与其说这是刮风不如说这是有人快速经过时带起来的一点气流扰动。
梁诚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只觉得前面房顶上有个极为模糊的影子正往万宝斋内院快速奔去,可以感受到湿滑的瓦片上水滴微微飞溅开来,察觉得出有人正轻盈地踏着瓦片过去,却看不清此人的身影。
梁诚暗暗惊诧,心想自己自从修炼了洞察天目以来,目力就变得特别敏锐,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掩饰气息和身形的能力这样高明,竟然让自己都看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