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之后,连向明坐到了车夫的位置,操纵着两匹绿焱驹的缰绳,华则坐在旁边,一路指点着方向,在武宁城宽阔的大道上行走着。
兽车走了好一会,来到了一栋看上去颇为气派的建筑跟前,华指挥着连向明把兽车驶进了里面的院子,然后道:“好了,停车,咱们到了!”
连向明依言停下了兽车,华当先跳了下去,快步走向门口,这时,从大门里迎出来几个人,当先出来的那人是个看上去精明强悍的中年人,身着白色的锦袍,一副士打扮,这人一见华,便施了一礼,开口问道:“陈公”
华打断了他的话,笑道:“胡兄,我华今天要给你介绍几个好朋友,都是外地来的客人。”
那被称为胡兄的人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好!老弟的朋友,就是我胡鹤轩的朋友。”
渔阳派诸人见此间主人都出来了,于是也都连忙下车走了过去,华给他们一一介绍了姓名,又说了一下他们此行的目的以及一些其他的状况。
胡鹤轩听完华的介绍,拱手道:“久仰了,你们渔阳的清澜河刀鱼在武宁可是稀罕物,如果你们愿意将刀鱼出手,我胡鹤轩当然要收。”
华笑道:“胡兄,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价格上可是不能亏了人家啊,我和人家说的可是一块上品灵石两条。”
“老弟放心!”胡鹤轩应了一声转头对渔阳诸人道:“生意上的事情咱们慢慢谈,现在当务之急是给各位朋友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老弟你说是不是?哦,还有一件事情,老弟,你赶快先回去家里一趟吧,你这次出游,一去好几天,家里人都急了,都在到处找你呢,我派人先送你过去吧。”
华看看都安排得差不多了,于是朝渔阳派诸人说了一句:“诸位,华暂时失陪了,等我家里事情办好后就过来找你们。”然后就在胡鹤轩的安排下上了另外一辆兽车离开了。
“诸位!里面请!”胡鹤轩见华在自己的安排下往家里去了,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于是招呼一声,就带着渔阳诸人往大厅走去。
梁诚一面走一面看,觉得这地方十分气派,门头悬挂着一块牌匾,上书“至诚斋”三个大字,进去以后分宾主落座之后,左右呈上香茗,几人一边品茶一边寒暄起来。
胡鹤轩这人很客气,也很精明练达,跟渔阳诸人先是闲聊寒暄了一番,顺便旁敲侧击的把梁诚他们与华结识的过程又细细问了一遍,然后问道:“我记得以往你们渔阳的顺通商行来武宁,都是把货物直接送到奇宝斋去的,这次愿意到我至诚斋来,我胡鹤轩是非常欢迎的,不过嘛,有这么个事情在下想要先行和诸位商量一下。”
魔躯“李弘毅”笑道:“胡先生有什么话不妨明言。”
“是这样的,先前老弟说了个一枚上品灵石
两条刀鱼的价格,这个嘛据我了解,顺通商行以往给奇宝斋的价格都是三千下品灵石一条,这里出入就有些大了,我家华老弟一向是不过问生意的,因此对这些行情也不太了解。”
胡鹤轩缓缓说到这里,抬眼看了一下渔阳派的众人,然后微微一笑道:“当然了,华老弟既然说了这个价,诸位这车货我胡鹤轩可以按这个价格收,但是我们如果是要把生意长期做下去的话,那咱们就在商言商,今后的价格我至诚斋对每条清澜河刀鱼出价是三千五百下品灵石,诸位可以考虑一下。”
“行,就这么定了,不只以后,就是我们现在这一车也按这个价就可以了,先前小友是有些太客气,那个价格确实不合适,我们也没当真。”李弘毅笑道。
胡鹤轩一听大为高兴,知道眼前这些渔阳派之人不是那种死脑筋不可理喻之人,并没有咬着一个高价就不松口,那么这门生意今后至诚斋接手过来,确实是非常有利可图的。
于是胡鹤轩对渔阳派诸人越发客气起来,不但执意按华所说的价格,超高价收了这一车的刀鱼,还安排酒宴接风给四人接风洗尘。
之后的几天里,渔阳派诸人又在至诚斋的帮助下,在寸土寸金的武宁城位置极佳处找了一个宽敞的宅邸,自此,从偏僻小镇来都城的渔阳派也就在国都正式有个很不错的落脚点了,于是就在这个宅邸的门面处挂起了一个大招牌,上书“渔阳会馆”四个大字。
又过了几天,华果然来访,进门之后,华一面笑嘻嘻地看着这宅子中的布置,一面对梁诚道:“裕炀兄,我看这宅子还可以,地方虽然不算大,但是也还算好住,就是家具摆件有些少,不过这些都不要紧,回头我叫他们送些过来,对了,李前辈他们呢,怎么他们都不在?”
灵躯李裕炀道:“我五叔带着刘长老和连向明去采办一些货物去了,隔几天刘长老他们还要带着东西回渔阳,这样也好安排下一批刀鱼来武宁。”
“这么说裕炀兄你这次不回去,并且今后要常驻武宁喽?”华笑道:“这真是太好了,今后咱们可以经常来往了,我有不少好友,到时候给你们介绍认识了,大家在一起才热闹有趣。”
梁诚微笑地盯着华看,一直看到华有些面露诧异之色这才说道:“老兄,怎么我看着你不像普通人啊,只怕你那些朋友也都非富即贵吧,也不知我这小门小派的,人家愿意不愿意搭理。”
“哦,李兄莫非听到了什么关于我的事情?至诚斋有谁在后面乱嚼舌头。”华脸色微变。
梁诚笑道:“老兄啊,至诚斋没人敢嚼你舌头,我又不是傻的,我也不止一次听见有人想称呼你为陈公子了,然后再看看你的穿着打扮,还有举止做派,那还不是个大富大贵家之人吗?这几天我随便了解了一下,北章国忠信王就是姓陈,忠信王府
家二公子的名字就叫陈华,那就是你吧,陈公子?”
“唉,还是被你看出来了。”陈华道:“我就是不想露出这层关系,怕到时候说话办事都要拘着礼,那就没意思了。”
梁诚笑道:“这个你放心好了,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个不见外的本事,还不爱守规矩,更不喜欢拘礼,不管你以后是什么王,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又不吃你的喝你的,才不会跟你客气!”
“哈哈哈!这样好这样好!”陈华转忧为喜,笑道:“裕炀,我一直觉得你这人很有意思,现在果然没有看错人。”
果然,在之后的相处中,梁诚对陈华从不拘礼,让他感到这种气氛非常轻松,于是动不动就跑来找梁诚玩,一来二去就非常熟了,梁诚也时常从他嘴里知道了武宁城中王公贵胄们之间最新发生的各种趣闻轶事。
一段时间之后,梁诚有些嫌自己经常分身为二的太麻烦,两具躯体经常要故作姿态自问自答一番,这种感觉像是时时刻刻都在演戏,十分难受。
于是魔躯李弘毅便故意当着渔阳派众人宣布家族中发生了事情,自己必须回去处理,之后就将所有事务交代给渔阳派少掌门灵躯“李裕炀”之后,自己就准备离开了。
这时梁诚心中一动,觉得现在正是时机能给魏芷兰安排一个合理的身份,于是魔躯在临走时当众对灵躯说道:“裕炀,隔几天你师姐会来找我,我先前已经把咱们在武宁城的落脚点传信给她了,等她到了,你让她也加入渔阳派和你在一起好了,先不必回家族去,一切等我回来再说。”说完后魔躯后飘然而去,其实转了一圈之后又悄悄回来两具躯体合二为一了。
自此,少掌门李裕炀就成了渔阳派武宁城驻地总当家的,当然,手中要管理的事务其实也没多少,新的财源也没开拓出来,也就是维持清澜河刀鱼和至诚斋的关系而已。
但是至诚斋其实是忠信王府旗下的产业,自家二公子已经放话说了要关照渔阳派,至诚斋怎敢怠慢。何况至诚斋和渔阳派的生意也是公平交易,是有利可图的。那么更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所以李裕炀这个少掌门一天下来也是没什么事情要急着办的,整天优哉游哉的倒也悠闲。
梁诚看看渔阳派在武宁的状况已经稳定了下来,便让刘长老带着灵石和兽车回渔阳去,这样就可以让门派着手准备下一批刀鱼的运送了。
由于这次回去没有了需要养在水里的清澜河刀鱼,灵石和兽车都可以放在储物袋中,而两匹绿焱驹也可以放在灵兽袋里。
所以基本上算是空身返回,刘长老完全可以驾驭飞羽腾空飞回去,这样一来,不但速度快耗时短,并且安全性一般不成问题,以刘长老筑基后期的修为,只要一路低调不惹事不露富,那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