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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了活命,休想再骗我。”
“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骗你,我……我和康儿杀了你之后,也不敢去屏县县城,康儿认识一个人牙子……”
柳茹月身上完全没有任何工具,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她就不想了。
想了想,还是往河边走去。
她折了路边食指粗的树枝,拿在手里,正准备下河。
发现孩子还哭着呢。
她抓着小孩子的拳头,抽出大拇指,对着孩子的嘴巴就塞了过去。
嘴里有了嚼物,孩子似是感觉惊奇,使劲的吸吮起来,倒也止住了哭声。
“你不要哭啊,姨马上给你做鱼吃,烤鱼可香了。”
“你要是哭,会把鱼吓跑,到时候姨和你就只能一起挨饿了。”
也不管孩子能不能听懂,柳茹月挽起裤脚,脱下自己用路边野草编的草鞋放在河边,拿着树枝下了河。
她弯着腰,举着棍儿,耐心十足的立在河里,宛如一尊战士的雕像。
鱼儿们一开始对这个闯入者充满忌惮,但过了许久也不见这庞然大物动过丝毫,便重新开始了游动,自由的在河里游来游去。
“xiu”
水花四溅,群鱼吓得炸开,四处逃窜。
但木棍上依然扎中了一只巴掌大的白鲢。
柳茹月露出一抹微笑,这幅身子正当壮年,她才24岁,身强体壮,眼睛还没花,刺鱼的力量还是足够的,准头也不错。
不像之后因为繁重的活计熬坏了身体和眼睛,再也不可能爬树抓鸟下河抓鱼了。
提着还挣扎着摆动尾巴的鱼,踏在滑溜溜的鹅暖石上,回到岸边。
柳茹月将鱼取下的,摔在地上拍死后,扔在一旁。
徒手将刚才扎鱼的树枝的皮撕了一截下来。
树枝的皮有些硬,正好拿来当刀用,虽然比不上钢铁坚硬,没办法杀人,但剖个鱼刮个鱼鳞还是可以的。
柳茹月在醉仙楼的时候,一开始也是负责打理食材,三年下来,杀鱼杀鸡,她闭上眼都能打理干净。
手速老练的刮干净了鱼鳞,将鱼肚子里的东西都掏干净了,又把鱼放在水里清洗干净。
还是将就刚才扎鱼的棍子,从鱼嘴巴扎进去,桶个对穿。
拿着清洗好的鱼,走到河边林子里,找了一些干柴,在树林边上,拿着干树枝不断的搓,忙活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引燃了火堆。
怀里的孩子含着手指头,呆愣的看着忙活了半天的柳茹月。
“还不是你饿了么,不然我干嘛这么辛苦抓鱼杀鱼烤鱼,我生吃鱼都能咽的下,刨草根也能过日子。”
嘴里虽说在抱怨,但柳茹月并未讨厌怀里的孩子,他的娘送给了她户籍和路引,她磕过头说过要照顾好这个孩子的,那就必须做到。
她能重生,说明还是有神佛的,举头三尺有神明,她不能食言。
举着棍子烤好了鱼肉,不管什么东西,烤熟了都会很香。
馋的怀里的孩子,流了一大片口水。
“马上就喂你,但姨身上没有盐,这鱼你就将就吃,等到了有人的地方,姨买盐,以后烤的肉就会很好吃。”柳茹月倒不是在吹牛,她上一世到死都是个老实巴交的妇人,从不说大话。
她从小就会做饭,但厨艺精进,还是到了醉仙楼帮厨,被主厨教会了好多菜。
上一世她什么都不会,但做的菜,总是能得到主人一句夸的。
每被卖到一个新地方,她都会学当地的特色菜,没有谁吃了她做的菜不夸一句好。
做菜可能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技术了吧。
不过……,陆铖丰是看不上这些终日和油烟作伴的活计的,她做的菜再好吃,他依旧看不起她。
“哇~哇~”
“好好好,马上给你吃。”柳茹月掰开烤得黄酥酥的外皮,露出了里面白嫩嫩的鱼肉。
伸手将鱼肉撕下来,剔除鱼刺。
小家伙闻着味儿就知道是吃的,早就迫不及待的大张着嘴,伸着脖子,像鸟巢里嗷嗷待哺的雀儿。
这唯一的区别就是这孩子比雀儿长得好看多了,长得白白胖胖,像年画上的娃娃似得。
他娘应该没死两天,他还没被饿瘦。
柳茹月将撕下来,挑了刺儿的鱼肉碾成沫,这才塞到孩子嘴里。
孩子也是不挑食,吧唧吧唧的吃的可香。
“不挑食,好养活,怪不得你能长得这么白白胖胖,将来收养你的人家,肯定会喜欢你。”
似是知道柳茹月在夸他,亦或者吃到了食物感到开心,孩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那四个孩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就雪蓉最喜欢笑了,她可爱笑了,一笑就停不下来,笑得让人的心都能化掉。”到死,她也一直在笑着,嘲笑着那个畜生不如的生父。
柳茹月眨了眨眼,将泪水憋了回去,“笑一笑十年少,你要多笑,谁都喜欢爱笑的孩子,这样你能过得更好。”
除非是冷石心肠的坏人,才不喜欢别人笑。
边唠叨着,边给孩子喂吃的,婴儿看起来也就六七个月大小,吃不了太多东西。
不一会儿就饱了,舒服的伸了伸身子,开始打哈欠。
小孩子就是这样,吃饱了就想睡。
柳茹月抓紧时间将剩下的大半条鱼狼吞虎咽的吃下肚。
什么调料都没放的鱼,真的不好吃,任她技术多好,没调料去腥,这鱼也是腥的。
得亏这孩子饿得不嫌弃,不然,她现在是真的没办法伺候挑食的嘴。
吃饱了饭,扔了鱼刺,柳茹月解开背带,准备提前给孩子把尿,免得他半路上使坏,到时候又要去找河清洗。
她手边也没有孩子的替换衣物,到时候也不可能把自己衣服给孩子穿,自己不穿吧。
孩子吃了鱼,但没得水喝,并没尿出来。
柳茹月心里也着急,驿道上有茶馆,希望到时候能讨杯水喝,孩子不能喝河水,会拉肚子的。
重新回到河边,河里的鱼似乎有了记忆,看到她靠近,全都极快的游走了。
柳茹月蹲下,弯腰,伸手拂了拂河面,这才捧起水,喝了两口。
孩子张着嘴,渴望的看着她手里的水。
“傻孩子,你不能喝河水,知道么,再忍忍。”柳茹月故技重施,将孩子的拇指塞入他嘴巴里。
柳茹月再次出发了。
夏末的日头还是有些大,但也多亏了是夏日里,不然柳茹月在河里泡着的两日,早就被冻死了。
她遇到芭蕉树,折了一片叶子,当作伞遮在头顶。
太阳的热却能穿透芭蕉叶,将她整个人都烤得汗水琳琳。
她还不忘时不时给怀里孩子扇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