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陆铖泽来了

【别订,凌晨修改】

被人抓了个正着,还是一个不愿意忍气吞声的主儿,这几个从进门时看到柳茹月就讨论到现在的男人噤了声儿,没法理直气壮的骂回去。

“就算我们在背后说她不对,她也不能让你砸了我们的碗吧?泼了我们衣服一身脏污,多难受。”

柳茹月拍着好奇打量自己的子曜,对那想要挽回一丝颜面的小商贩道,“你衣服脏了,你就难受,不过换一件衣服,洗一洗就干净了,不麻烦,如果你不想要这件衣服了,我赔你一件也不是不行。

而你们在背后给我泼脏水,说我脏话,我就不难受了?给我造成的影响是换一件衣服、洗一洗衣服就能干净得了的么?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你这张嘴不干净,就回去好好洗洗你们的衣服,就当洗了你们的嘴巴了。”

今日可不能让这些人觉得她好欺负,反正粤西商会的会长他们从她这里讨不了好处之后,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好感,她何必讨好他们呢。

且,不知道陆铖泽会不会让他的随从观察她,她就不能表现得宽容大量,这些人带来的不良影响与陆铖泽相比,不算什么。

那小商贩被堵得无话可说。

柳茹月,“你如果向我道歉,我就给你赔偿一件新衣服,你若是不道歉也不强求,我这就走了。”

“……”

“……那就有请我们今天的主角儿,廖仙儿出场,为大家表演一曲《敦煌天女.伎乐》。”

莺歌也不喧宾夺主,报幕完毕转身就下了舞台。

一阵清脆明亮、轻灵而幽远的编钟声悠扬响起,震耳欲聋的大鼓声音浑然一击,舞台上洁白的纱幔落下,原本影影绰绰的身影,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

昂首振臂的她伴着鼓点变换着姿势,似腾空而上要直冲云霄飞到佛陀身边,她的脚踝上挂着铃铛,一动之间,阵阵铃声传来。

金银粉绘花的薄纱罗制成的浅蓝披帛在她光洁的肩后飘飘翻卷,红蓝相间的衣裙随她飞舞而翻飞,她折腰大跳,像壁画上的飞天一般轻盈巧妙,潇洒自如。

虽然她穿着单薄,一扭腰、一勾脚、一掐诀,看上去都是妩媚又动人的姿势,但她脸上悲天悯人的表情却让人生不出亵渎的心思,她似在替佛陀看着凡间的芸芸众生,又如此宝相庄严。

随着鼓声越来越舒缓,越来越远,她的的动作也越来越缓慢,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轻轻勾了勾唇角,这一抹似笑非笑,勾得场中无数男人屏住了呼吸,怕惊动了天女成为罪人。

又有好些人忍不住的仰着脖子,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摇曳生姿的裙摆。

“廖仙儿~,好一个天仙儿!”马骞舍不得移开眼。

他不错眼的跟随者舞台上天女而动,空荡荡的右手似拿着一枝画笔,在虚空中描绘着舞乐伎的圣洁姿态。

平日里与他交好、擅长画艳画的风流才子莫不是如此,像是疯癫了一般,如痴如醉的望着台上的廖仙儿,眼中却不见一丝淫、邪。

纵使知道廖仙儿的模样有多惊为天人,心里已经有了准备。

此刻看到经过莺歌打扮之后,变得更加璀璨夺目的廖仙儿,老鸨们也坐不住了。

齐齐拥在窗前,扯开帘子往下瞧。

好想要!

她们比之前还要想将廖仙儿据为己有!

纵使现在离花朝节还有两个多月,纵使现在还有很多花楼藏着自己寻来的绝色等着花朝节前才亮相。

作为经验丰富的老鸨们,她们已经知道不用比了,只要廖仙儿出现在这一届花朝节上,她就是这一届当之无愧的花魁!

她本身就很漂亮,但漂亮的女人她们见得多了,每一届的花魁除了姿容,琴棋书画,最重要的还是魅力大比拼。

一个没有自己特色的美女,美则美矣,并不会让人心心念念,只是食之无味的花瓶罢了。

去比赛的谁不漂亮、不会琴棋书画?

可这廖仙儿,她这张脸、那双眼,清纯与妩媚并存,经过莺歌的训练之后,她之前还放不开的的体态忽然如彼岸花一样绽放开来,这仪态,妖艳与圣洁同在,这是怎样矛盾的结合。

廖仙儿这一款的女人,是整个秦淮历届花魁都不曾出现过的那种,其他女人就算比她漂亮,也压不过她的魅力。

莺歌真是个讨厌的女人,竟然发掘了廖仙儿的天分,将她训练成了人人都想要的真天女。

越是圣洁的,男人们越是想弄脏她、拉下圣坛,莺歌却把廖仙儿打造成了宝相庄严的天女,让男人们不敢太过放肆,此刻,她在那些文人的眼中,已经不是一般的妓子了。

他们的目光追随着这个让他们产生作诗、作画灵感的天女,她是特殊的,她会拥有一大波拥趸。

老鸨们心情复杂的看完了这一场表演。

音乐停止,天女又恢复了静止的飞天模样,大厅中安静得只听得到众人喘息的声音,久久之后才响起了阵阵鼓掌欢呼。

“天女!”

“天女!仙儿,仙儿就是天女!”

“赏、不,为仙儿姑娘供上一千两香油银!”

“对,给仙儿姑娘供上两千两银子!”

楼下此起彼伏的打赏声,证实了老鸨们的猜想,这些男人真把一个妓女供奉成女神了,真是笑话。

心中鄙夷归鄙夷,但若廖仙儿能被自己挖回去,她们当然也希望这些男人继续把她当成天女一般供奉着。

芹老板看着重新回到舞台上开始安抚因为廖仙儿退场而悲伤难过男人们的莺歌,回到郁闷难消的老鸨们跟前,“廖仙儿太优秀了,莺歌守不住的,她根子浅,没有靠山,若是哪个大人物看中了仙儿,早晚淸倌儿之身保不住,我们几家怎么说也能护着她……”

全老板则是道,“就算我们给廖仙儿说了,她有心跟我们走,莺歌也不会这么快放人,所以你那边儿做得怎么样了?”

今晚大家都是来看莺歌出丑的,现在场子如此热闹,老鸨们虽郁闷,却也不是为这个难过。

莺歌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把廖仙儿训练成这般模样,她们到时候挖回自家花楼,也不用费力气打造她形象了。

她们没把莺歌当对手,一个没有酒水售卖的花楼,算哪门子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