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摔跤(4)

蓝衣侍卫的动作当真坦荡,待得看到那侍卫递出来的凭条,柳茹月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住了。

岳无逸真是个灾星,这生意她就不该接。

这凭条不对。

这凭条和她以前写出去的一模一样,但这就是错了!

为了让生辰蛋糕变得不一样,她给岳无逸写的寿桃蛋糕的凭条是大红色凭条,并非一般宣纸写就。

这些人肯定是岳无逸死对头派来整他的,照理说她应该和这些人站一边整岳无逸,为这些人摇旗呐喊,可是谁让这蛋糕还没交给岳无逸呢。

她可不能砸了自己招牌。

柳茹月保持着笑容不变,“哎,你们稍等,我马上给你们拿出来。”

没想到那几个侍卫也没强求,甚至表现得很尊重她,“好,那你快点。”

“很快的。”柳茹月转过身,不紧不慢的掀开帘子进了后院就黑了脸。

如果真的是岳无逸派来的人,他不可能不交代蛋糕的大小,他们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去拿蛋糕。

这些人是不是侍卫她不知道,就怕得胜候府那些子孙结交了一些侍卫朋友,她拦着这些人、活着呼唤官差来验证他们身份,若他们是真的怎么办?

得罪了他们,岳无逸将来会帮她?

他巴望不得她倒霉呢。

去芸瑛坊叫女护院们过来,也不行,不能把莺歌拉下水,尤其还是因为岳无逸这个人,不值得。

“哎呀!”

“天呐……,怎么办啊!”

在饭厅吃饭的众人只听得后院传来一声惊呼,四个侍卫往后院跑去,也有吃饭的好事者跟了过去。

只见老板娘摔在地上,被奶白色粉红色的奶油糊了一身,地上还能看到一个盆口大,被摔扁了的大寿桃。

“怎么办啊,刚才不小心踩到孩子扔的核桃,把右郎将订制的生辰蛋糕摔了……呜呜呜,我真该死,这可怎么办啊。”柳茹月拧着帕子就往脸上擦,泪水不要钱的往下流。

回头看到那四个侍卫,柳茹月缩了缩脖子,“你们能不能给岳侍卫说说,用其他的蛋糕将就一下?寿桃虽然小了一些,也能将就着应付,求求他别砸了我的铺子,好不好?”

“我若是没了这个铺子,我和孩子可怎么办?我接了那么多订单,铺子被砸了,违约金都能让我去跳秦淮河了,呜呜呜……”

翟宁抱着子曜跑进来,一看吓了一跳,“十娘,你可摔着哪里了?”

“娘……娘……疼……吥疼?呜呜呜”子曜吓坏了,他记得自己摔倒可疼了,还没被放下来,就对着摔在地上的柳茹月的额头呼呼了起来。

“阿宁,别管我,去把小寿桃生辰蛋糕拿出来,让这四个侍卫大哥先拿回去应付一下!”

阿宁扫了一眼地上摔坏的蛋糕,看上去糊了一地,可份量不对,她当即也不多言,点点头打开存储间的房门。

一个侍卫跟了过去,“这么小的寿桃?右郎将可是说了有汤锅那么大。”

阿宁嘴笨,害怕说错话,紧闭着嘴一副愧疚的样子,把正常大小的蛋糕递了过去,“给你,没有大的了。”

侍卫莫可奈何的接过蛋糕,扫了一圈储藏间,柜子里用冰镇着的蛋糕都是正常大小的。

其他书柜一样的地方还放着其他食材,这里头十分阴冷,也没别的地方能放东西了。

正中间的八仙桌上倒扣着一个大木桶,木桶挂了一串一串的咸鱼,闻着腥的很,也不知道这老板娘又在为什么菜做着准备。

他扫了一眼,的确没看到更大的寿桃。

“侍卫大哥,快出去吧,大门敞着,冰都要化了。”阿宁心中紧张,但跑镖的时候,也应付过这种情况,她只是嘴笨,不代表不会沉着应付山匪翻找宝贝。

她姿态自然的扫了一下柜子里的冰块,哪儿哪儿都看一眼,没有哪里多看一会儿、少看一眼。

就像只是在担心整个屋子里的食材食物一样。

侍卫看了一眼小脸盆大小的蛋糕,和上头拳头大小的手套,生气的说道,“我先把这个送回去,右郎将会不会生气,我可不保证!”

说着,他转过身离开了储藏间,气愤难当的带着另外三个侍卫离开了。

阿宁上前扶着爬都爬不起来的柳茹月站起身,“十娘,我扶你进屋洗漱一下。”

“恩。”柳茹月忍着打喷嚏的冲动,借着阿宁的力站了起来。

刚才伪装了木桶,拿好作废没扔的蛋糕布置好摔跤现场,她担心所剩时间不够,那些人会心急的进来查看,为了哭的自然,她随手抓了一撮辣椒粉包在帕子里,往眼睛处戳。

辣是真的辣,就是呛鼻子。

现在她哪里顾得着招呼那些客人,还好动静不大,街道上那些闲人没有被吸引进来看热闹,只是吃饭的两三桌人进来了几个。

还好阿宁懂事,一边回头招呼客人回桌吃饭,一边扶着她进屋。

子曜蹒跚的跟在两人身后。

“娘,痛痛!”子曜抱着柳茹月的腿,哭得伤心,好似摔了的人是他一样。

京城这些人都是聪明人,为了逼真,柳茹月是真的踩在奶油上故意摔下去的。

不过因为有提前准备,摔得并不惨,为的就是让手臂上真的出现擦伤、摔伤,不然不会那么好糊弄人。

“恩,有点痛呢,所以子曜给娘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阿宁兑了温水端进来,抱开了不乐意的子曜,“十娘,你擦洗一下吧。”

“谢谢阿宁,你出去守着铺子吧,铺面上不能没有人。”

阿宁虽担心十娘伤势,却也知道铺子上离不了人,“好。”

“卟卟,我不……呜呜呜,鹅要和娘在一七。”平时乖巧听话的子曜,此刻在阿宁怀里歪七扭八的像条蚯蚓。

“好好好,子曜就在这里吧。”要照看两边铺子,阿宁也忙,把孩子留在屋子里也好。

柳茹月不好意思的拜托道,“那就麻烦阿宁把屏风展开了。”

“不麻烦,应当的。”

孩子一岁半了,柳茹月和子曜并无血缘关系,该避嫌还是得避嫌了。

翟宁没有多想,将屏风拉开,就离开了。

“子曜乖乖的不要进来哦,和娘说话,在外面给娘呼呼,娘就不疼了。”

“好,呼呼……呼呼,还疼么?”

柳茹月擦着身子,房门被人一脚踹开,还没见着人影,就听他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