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珠听完整个人陷入癫狂，将怀里的孩子抱得愈发地紧。
恨不得把他嵌入血肉之中。
“宇儿不是我杀的！”
“是他自己病了，李成才不给钱治病。”
“我只能看着他死！”
沈长青戳穿她拙劣的谎言，看她的眼神冰冷地犹如看死人。
“你的确没有亲自动手。”
“但你一定是故意的。”
“如果你真的在乎他的生死，身为一个母亲，哪怕他的父亲不给钱，你也一定会想尽千方百计救他。”
“可你放任他在你面前病死。”
“你不是找不到办法，就好像今天，为了来刺杀，跪下来苦苦哀求，姐姐选择了帮你不是吗？”
“若你在他还有救的时候。”
“选择来向姐姐求救。”
“他就不会在你眼皮子底下病死。”
沈长青最是懂得什么叫杀人诛心，自然不会放任傅明珠心安理得地撇清干系。
他要让傅明珠良心不安。
这才是对傅明珠这种人最大的惩罚。
傅明珠被揭穿心底的阴暗，索性也不装了，恶狠狠地看了面色发白，生命正在流逝的沈昭月一眼。
“我就是故意的又怎样？”
“怪只怪他投错了胎，不该是李成才那个畜生的儿子！”
“这样也好。”
“李成才应该也死了，咱们一家三口在地府团聚。”
“他答应对我好一辈子。”
“却整日惦记别的女人，还想算计让我死，我不过是反将一军，把他给我的那碗毒药调换了。”
“他以为只要我死了，沈昭月就能回到他身边。”
“虚伪自私的畜生！”
“哈哈哈哈……呕……”
傅明珠笑着笑着，嘴里就呕出一口黑血。
显然早就中了毒。
她在发现李成才给她下毒之后，就没有想过要继续像行尸走肉一般活着，将毒药一分为二，只不过稍微少喝了一些，才能拖到手刃仇人之后再毒发。
黑色的血滴在孩子脸上。
傅明珠咽下嘴里的血，想要给孩子擦干净脸上的血，却忘了自己手上也有血，将孩子的脸越擦越脏。
“宇儿，对不起……”
“娘是爱你的。”
“可爱你的同时又忍不住恨你。”
“下辈子……”
“娘一定擦亮眼睛，找个老实的男人，你一定要来做娘的孩子，娘不会再对你不好了，不要听别人的胡话不喜欢娘……”
傅明珠缓缓阖上双眼。
她没注意到的是，在她说到李成才死了的时候，本该昏迷过去的沈昭月，手指突然动了动。
*
京城，丞相府。
乌士绰着急地在门口走来走去，房门刚打开，他就大步冲进去，来到床前看向一旁面色凝重的太医。
“蛊毒可解开了？”
太医紧张地点了点头。
“解了。”
“只是……蛊虫毕竟在……体内住了太长时间，贸然取出来必定是有风险的，一切只能等……醒来之后才能知道后遗症是什么。”
“不过可以保证的是。”
“不会有性命之忧。”
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个被相爷接回来的，跟太子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按照排行来算的话应该是二皇子。
可当年贵妃对外宣称生的是龙凤胎。
如今只有二公主。
没有真正皇室血脉的二皇子。
乌士绰冷冷地扫了太医一眼。
“他便是太子。”
“今后别再称呼错了。”
“否则你全族上下，都要为你的口误陪葬。”
“记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