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置老师是冠军!”
北条诚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眼神迷茫的凝视着那位不知道此时应该称呼为凉奈还是玉置老师的少女。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玉置老师的胸比凉奈大了一个尺码,但是现在看着好像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是因为穿着运动内衣的原因?”
他心里现在最大的感觉的还是松了口气,持续了一个多月的计划,终于在这一刻结束了。
“不过啊……”
北条诚扫视了周围一圈,仍然是没有任何人将目光投向他,一个也没有。
“还是变成这样了。”
他并没有感到意外,迈步走向了玉置老师,她此时没有丝毫异样的神色平静的接过一名所带的班级的女学生递来的水。
“凉奈。”
北条诚站在了玉置凉奈的身前,轻声叫着她的名字,但是对方毫无反应地小口喝着水。
她此时的动作是北条诚所熟悉的。
可爱的用两只手捧着水瓶,像是一只小松鼠一样,娇憨可人。
“我在和你说话呢。”
北条诚扁了下嘴唇,伸出手想要去摸她的脸颊,但在即将触碰到她细腻的肌肤时却好像被一层看不见的防护所阻挡。
他的心逐渐地沉入谷底。
游戏的惩罚并没有因为他成功的拯救了凉奈而解开。
“凉奈将我遗忘,就代表着这个世界没有知道我的存在的人,彻底地孤立无援了。”
北条诚嘴唇发干地呢喃了一句。
他想不到能够让自己得救的办法,说是要让凉奈恢复记忆,可现在连声音都无法传达出去。
他彻底地被封杀了,将会活在无法与外界联系的“异世界”,一直到生命结束。
“嗯?”
北条诚忽然回过神来,眼神像是发觉到了什么的投向了一旁,一名身穿运动服的纤瘦少女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我妻岚?”
他看着不远处那名有着无比精致的脸庞的我妻岚,她此时正凝视着被众人围着玉置凉奈,眼瞳像是地震一样地动荡着。
“她难道要想起来了?”
北条诚顿时眼前一亮,像是抓住了最后一颗稻草似的走向了我妻岚,脸上满是希冀。
“我妻岚是知道开始那段时间的事的,之前大家忘记凉奈的时候她虽然也没能幸免,但是却隐约知道自己是遗忘了什么,现在回忆起玉置老师,也是有可能想到我的吧?”
他走到了我妻岚的身前,可以明显的看出她望向玉置老师的眼神中的疑惑,似乎是在极力的回忆着的皱着眉。
“我妻同学!”
北条诚喊了她一声,她顿时打了个激灵,猛地撇过头看向了他。
“你想起来了吗?”
他激动的问道,但是我妻岚却是一脸的疑惑,很快又再次移开实现了看向了凉奈。
“为什么脑子里有一些关于玉置老师的奇怪记忆?我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吗?不对劲……”
我妻岚自语着。
“我就知道不可能会这么简单。”
北条诚的脸色变得失落,我妻岚固然有那一段时间的部分经历,但是想要就这样想起他也是不可能的吧?
凉奈和他共度了亲密无间的一个多月不是也忘的一干二净?
伟大的世界可没那么好糊弄。
“所以这是北条诚的末日?我妻岚要是这都能想起我的话,她对我该有多深的执念啊?”
他自嘲的撇了下嘴。
“可惜我们只是敌人。”
北条诚摇头,放弃了对我妻岚的期盼,神色平静的又走回了凉奈的身边。
“至少我拯救了凉奈。”
他失神的看着玉置老师的白嫩的脸蛋,他现在只想称呼她为凉奈,她每个小举动都表现出了和他相处期间而养成的习惯。
比如说现在比赛结束后解下发绳,那似乎是在叫他帮忙洗头的甩头发的小动作,这些他都无比熟悉。
但是凉奈现在却没有注视他而是在和学生们说着话。
“真的有点像是老师的样子呢,不过之前即使是将我遗忘了,却也会在我的信息下给我发图。”
北条诚眼睛有些湿润的轻声说着,寸步不离的跟在凉奈的身边,一直到太阳落下。
“老师同学们,今天的比赛到此结束,体育祭颁奖与闭幕式将在下周一早会时举行……”
北条诚精神恍惚间都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一直到听见广播声,他才逐渐的回过神来。
“我现在又该去哪呢?”
北条诚看着身边超人气的凉奈,她正淡然的应付着几个女学生,所说的话重复的体现出了她七年的成长。
“玉置老师,你要回家了吗?才五点钟呢一起去吃下午茶这么样?”
“不行,你们也早点回家,不要让父母担心。”
“诶……”
凉奈说罢后就挥了下手,转身朝着校门口走去,北条诚没有再跟着她。
“我该怎么办?”
北条诚看着凉奈的倩影,他无能为力的僵在原地,前所未有的孤独感袭击了他。
“和凉奈约定好的,怎么可以违背诺言,我必须要自救。”
他握紧了拳头,可惜心里却只有无力,神色恍惚的迈步走出了学校。
“我到底是忘了什么东西?”
我妻岚在被夕阳笼罩的运动场上慢跑着,柳眉皱起又舒展,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在迈动间吸引着和她一样逗留在学校的学生的目光。
“为什么我会在暑假的时候开始锻炼身体?晨练还有夜跑的习惯是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太柔弱才开始养成的吗?不对!”
她脑海中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摇曳着,致使她睁大了眼睛的想要将他看清,但却是徒劳无功。
“我应该是帮过玉置老师什么忙的吧?有这种感觉但是却没有这段记忆,似乎是和什么人一起在做这种事。”
我妻岚心跳愈发地激烈,她不想停止现在的思考,有个声音在提醒她一定要将谜题解开。
“呼……”
在三十分钟的跑步过后,她拧着眉头的走进了运动场外的小卖部,从冰箱中拿出了一瓶冰水。
“不对,应该喝常温的,或者热水……”
我妻岚感受到手掌的冰凉后,下意识的把水放了回去,这种本能般完成的行为让她自己都愣住了。
“奇怪……为什么我会有多喝温开水的想法?”她的瞳孔忽地剧烈收缩了一下吗,“我一定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我妻岚说着,下一刻又不禁的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小脸蛋上露出了轻蔑的神色。
“除了我和妈妈以外都是虫子,哪来的人?推测进入误区了呢。”
她在架子上拿了一瓶常温的矿泉水,付钱之后又朝着教学楼走去,面色慵懒。
“去清水熏在天台建的浴室洗个澡好了,那家伙偶尔还是会做出点值得夸赞的事呢,就是北条早上总是过来很烦……”
我妻岚的脚步顿住了,美眸中满是疑惑,为自己脱口而出的人名感到不解。
“北条……是谁啊?”
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一样脸色变得苍白,眼眶中雾气升腾并且很快凝聚成水珠滑落。
“我在哭什么?”
我妻岚茫然地抬起手摸了下脸庞,耳边突然回荡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很讨厌。
“你还真是爱哭啊,我不是对你很温柔了吗?要不然你就晕过去了。”
“别府的夏令营……”
她朦胧的眸子突然的恢复了焦距,脑海中不断有陌生但又熟悉的画面闪过,她跑了起来。
“还没有杀掉那个混蛋呢怎么可以忘记!”
我妻岚咬牙切齿着,朝着北条诚的家赶去,同时抬起手擦着不断的涌出来的泪珠。
……
“现在没有人还记得我,就算按照我妻岚之前为了拯救玉置老师而想出来的办法,也完全行不通的。”
北条诚靠在围栏上,神色平静的看着眼前漆黑的深渊,这里是他带我妻岚来过的高尾山。
“绝境呢。”
他轻声呢喃着,确定了自己无法得救的事实,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人想起他恐怕也于事无补。
“世界上只剩下自己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北条诚深刻的明白了人是群居动物这一事实,无法与任何人交流的感觉,真的是让人想要一了百了。
“一无所有了,熏学姐和小椿,就连凉奈也失去了。”
他在山间的夜灯下看着自己的手,上面有着几滴水珠,是下雨了吧?
“我还真是无能,现在用自己还是个孩子来作为借口,应该不算卑鄙吧?”
北条诚捂住了自己的脸,他找不到任何的办法,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我绝对不能放弃,不会把她们拱手让人的,凉奈在等着我。”
他呢喃的鼓舞着自己,但是收效甚微,无助是最大的敌人。
“现在有人能想起我的话,我会被感动的爱上她哪怕是他的吧?开玩笑的。”
“喂!”
北条诚忽然听到了一个连运动后的喘息声都那么令他耳熟的女声。
“不会吧……”
他猛地回过头,只见一名身上还穿着樱庭中学的运动服的少女正站在路灯下,用冷然道眼神看着他。
“这不是北条吗?才几天不见呢,怎么狼狈的像条狗一样啊?”
我妻岚嘲弄的对着失神的北条诚说道,她额角是一路小跑的细密汗珠,贫瘠的胸口因剧烈的呼吸而起伏着,但是她能感觉到自己一直疯狂跳动的心平缓了下来,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你想干嘛?”
她很快就怔住了,北条诚没有说话的朝她走了过来,然后张开手像是触碰易碎品一样的将她温柔的拥入怀中。
“我和你很熟吗?别擅自碰我,放开。”
我妻岚皱起眉头地推了他一下,不过没有很用力,他能感觉到北条诚猛烈跳动的心脏。
“我妻同学,你到底是有多爱我啊?”
北条诚将她纤瘦的身躯搂紧,心中的彷徨如潮水般退去,让他久违的有了放松的感觉。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一定是世界末日了。”
他把脸庞埋在我妻岚的发丝间嗅着那亲切的薄荷味甜香。
“离我远点。”
我妻岚嫌弃的推开了北条诚,双手抱胸的打量着他,皱眉的说道:
“北条,你是成功让玉置老师回来了,为什么你会被大家忘记?”
“奇迹和魔法不是免费的。”
北条诚故作深沉地道。
“认真点。”
我妻岚冷着脸地抬起小脚丫踢了他一下。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之我现在和凉奈之前的状况一样,被世界遗忘了。”
北条诚也从感动中恢复了过来,不过他看向我妻岚的眼神还是很微妙,那段同床共枕的日子的悸动再次被激活了。
“那就是说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你了?”
我妻岚扬了下眉毛。
“真的非常感谢你还记得我,是恨我到了不想忘记的程度吗?不愧是你。”
北条诚从我妻岚的眼中看不到她有喜欢自己的意思。
“还让你回忆起那段糟糕的过去真是抱歉呢,要不这样吧,你把我从这里推下去作为复仇?”
北条诚靠在山崖的围栏边对我妻岚眨着眼睛,他当然是随口说的,无论如何他也不会选择去死。
“你想得美。”
我妻岚哼了一声,对他露出了一个戏谑的笑容,说道:
“不过现在确实是一个对你进行报复的好机会呢?你的世界也是剩下我了对吧?来舔我的脚我倒是不介意养着你。”
“你的性格还真是恶劣呢。”
北条诚耸了下肩膀,不甘示弱的道:“我之前这么做的时候你不是还很抗拒吗?我只想自愿的做这种事,被迫我是会很生气的。”
他说着又叹了口气,像是不想再理会我妻岚的转过身,看着一片漆黑的前方。
“既然这么讨厌我就不要在这里了?还是说你想要看我的丑态呢?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的痛苦应该可以让你解气。”
北条诚心里有些苦涩,他和我妻岚确实是有着很深仇怨的敌人,不可能就这么握手言和的。
“我妻同学,我现在突然很想不讲道理地迁怒你呢,你不想起我其实更好。”
他低着头轻声道。
“真是难看。”
我妻岚皱着眉头地看着失魂落魄的北条诚,不由分说的拉住了他的手,冰冷的道:
“先跟我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