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旺叔,我同意,把地交给队里”刘大春第一个站了出来。
八祖祖说要等春来回来,他也顾不得了。
谁都不能阻挡他讨婆娘的急切!
“福旺叔,我家的田土也都交回来”刘大兵也急了,顾不得给妈老汉儿商量,就表态了。
“福旺叔,我家也交出来”杨翠花站了出来,不顾她男人刘文海拉扯,“你拉我干啥?还想不想给青峰讨婆娘了?”
刘文海顿时不吭声了。
他家,杨翠花做主。
就连晚上睡觉,都是杨翠花在上他在下,哪里说得起硬话?
“你如果再拖着我,咱们就离婚!”田丽一脸冰冷地对拉着她的胳膊,捂着她嘴的丈夫刘洋说道,“你难道真想我跟你其他几个兄弟也当婆娘?”
刘洋脸上顿时闪现愤怒,“我们刚分家,现在就等着地里的产出。”
之前因为田丽闹腾,他们家分家了。
夫妻两带着11岁的儿子分出来,三个人除了21斤谷子,就只分了四个碗,一个底部已经穿了的铜瓢。
当然,还有债务。
上交提留啥的是按人头算的。
刘洋肯定不愿意让自己婆娘给其他几个兄弟也当婆娘不是?
顿时不吭声了。
在这些人的带领下,再也没人反对刘九娃了。
“八叔,这”刘八爷旁边,一个七十来岁,穿着青色土布长袍,有着一张国字脸的老头急切地看着刘八爷。
旁边另外一个六十多的同样也是国字脸,也是急切不已。
土地,他们是不想交的。
第一次,刘八爷失去了对整个刘家坡的掌控。
“罢了!罢了!”刘八爷叹了口气,直接转身离去。
“哥,咱们怎么办?也交?”六十多岁的刘载德问他哥刘载厚,“八爷不管这事情,可要是地收回去,那厂子搞不起来”
“厂子就那么几台机子,能养得活这么多人,咱们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其他人交不交咱们管不着,反正我不交。”刘载厚冷哼一声。
这些龟儿子被刘福旺日弄了。
婆娘有那么好讨迈?
“也是,这些狗曰的也不想哈,估计刘春来给刘九娃捡了个傻婆娘。”刘载德点了点头。
认为他哥说的没错。
除了刘八爷,刘家坡两个辈分高的人也转身离去。
还有不少观望的人,见刘八爷愤怒转身,刘载厚跟刘载德两兄弟也离去,跟着离去了。
“好,愿意把地交出来的,咱们挨个在会议室里签合同,这不是直接收回来,田土依然是各家各户的,大家以家里田土入股制衣厂。还是老规矩,春来负责这个厂,他占44的股份,当初大队投入了这一切,占5,剩下的,就是你们队上各家各户分了”
刘福旺把愿意交出田地的各家当家的叫到了公房的会议室。
土地还是各家的。
“福旺爷爷,这些田土依然是各家的?”刘大兵不懂了。
不是说收回去么?
“所有权是国家的,经营权是各承包户的,队里收回来,统一调度,统一安排。比如,这次修路,要占一些地,建养猪场也得占一些地。但是有些人不愿意交出来,咱们总不能绕着修路吧?就用其他的来跟他们换”
刘福旺解释着。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顿时有人发现了问题。
“修路占了我们的地,如果以后制衣厂垮了,或没钱了,我们地不是也要不回来了?”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顿时就不乐意了。
刘福旺听声音就知道是队里的外姓王建权。
这家伙是上门女婿,家里穷,从小就抱到刘家坡养着,15岁就跟刘家闺女圆房,一口气生了5个儿子一个闺女,闺女嫁出去了,5个儿子也都是光棍。
“王建权,你不能啥好事都想占全不是?制衣厂肯定有风险。但是现在肯定没有。我就给你们透个实底,春来这段时间赚了二十多万也就是说,抛开一半,整个队里,按照所有人头分,一个人也能分三四百!何况这次还有不少家不愿意?你如果要地,咱们就不签合同。”
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看着刘福旺。
二十多万!
这是多少钱?
前阵刘春来回来,才两万块钱
那就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二十多万,那得多大一堆?
“福旺叔,合同写出来,我家的地,全部交出来。”杨翠花带头站出来。“我相信春来不会让我们饿死的。”
“就是!我相信春来。”田丽也站了出来。
她们是制衣厂的领导,必须这个时候站出来。
想着每个人都能分几百,人多的家庭那可是能分两三千,只要有了这笔钱,以前欠的账,都能还清。
不少人开始催促着刘福旺跟他们签合同。
县城里。
吕红涛听完严劲松的汇报,眉头拧在了一起。
“这么说来,他只是可能这样干,还没干?”吕红涛问严劲松。
严劲松点头,“虽然之前没有,这两天肯定就要这样干了。他修路要占耕地,就只能这样干。要不然,没人会同意。”
“你们这是胡闹!谁让你们占用耕地修路的?”吕红涛听着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上次你来说的时候,我不是就说了,不准占用耕地?”
之前严劲松确实来找过吕红涛。
吕红涛并没同意。
现在却听到他们已经按照耕地来规划了。
“吕县长,即使咱们不规划,你觉得以刘福旺的性格,会老老实实按照原来的规划修吗?原来的规划,不仅工程量大,修好后,路基本上也没法扩宽,等后面这条路不够用,占用的耕地会更多同时,也会造成更大的浪费。”严劲松顶着县长的怒火,解释着。
要是他们不规划,以刘福旺那种性格,肯定会占更多的地。
“说到底,他们还是为了减少给国家交的粮以及上提交提留。”吕红涛叹了口气,“他们那边的地,产量确实太低了。”
“可现在他们是要把地收回来这跟国家政策对着干,我怕出事。”严劲松真的有些无力,“吕县长,现在公社都改成乡了,上级领导是不是应该考虑给咱们安排个乡长了?”
“少在这里尥蹶子,每次遇到事情就想尥蹶子!我要有人,还等你来么?”吕红涛没好气地说道。
随后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你跟我一起,今天有个关于四大队的会议,免得到时候你又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