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熟悉的天花板。”
原野慎司从床上苏醒了过来,抬起手揉了下些许阵痛的太阳穴,口干舌燥的感觉很是强烈,这是身体极度缺水的表现。
他撑起身体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看了眼周围,有些污渍的被褥覆盖在自己身上,地板上乱七八糟的堆放着东西,甚至还有几只隐隐泛黄的袜子搭在旁边的椅子上。
入目之处基本上没有整洁的地方,在半拉开的抽屉之中放着半个坏苹果,失去水分被氧化的都成瘪黑状了。
扭头朝床边的床头柜看了眼,发现上面还随意摆放着两盒用过的雨伞盒子,地上的垃圾桶里面似乎很久没换袋子了,里面的东西发酵了不知道多久。
总之房间中弥漫着股令人不太舒服的气味。
如果这是他家的话,原野慎司是绝对忍不了的,并不是他自己有洁癖,而是在这种环境下入睡实在难以令人接受。
“果然昨天不应该来他家睡觉的。”
这里是赤木横久租住的公寓。
自从相亲结束回到家开启新书企划,距离今天已经过了四天了,这几天全部都是工作日,白天真奈美羽上班而那孩子上学,青海川七濑也好多天没联系了。
除了晚上和西宫和枝那个小女生聊两句之外,原野慎司基本都是把自己闷在家里,除了购买生活用品之外几乎没出过门,也没什么事情和理由让他出门。
起床、洗脸、吃饭、写文、吃饭、洗脸、睡觉——
反复着这个无趣又充实的过程。
与失去自由这种折磨精神所能比拟的,大概就是被世界的孤独感所塞满,即便是原野慎司也无法长时间经住考验。
习惯孤独是成年人的必经之路。
但总是不与社会联系的那种孤独感太过浓郁。
这也让原野慎司明白了为什么作家这个职业总被当为副业,哪怕稿酬比本职工作的薪水还高,也仍然不愿意放弃本职工作的原因了。
即便是当作全职的作家,也会经常参加各种团建聚会,自发性的加入或者创建非正式组织,大概也是能够希冀于此能够降低自己的孤独感。
抑郁这东西从来都是逐渐积累起来的。
原野慎司现在觉得自己真的得找份工作了。
不然自己憋在家里恐怕真的有些影响心理健康。
所以把自己闷在家里几天的他,在搞过各种娱乐活动无果之后,不仅没有让自己把胸中的闷气散去,反而感觉自己的脾气愈发暴躁了起来,最终还是选择和自己的朋友联系一番。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赤木横久家中的原因。
昨夜和赤木横久在外面宿醉到很晚,九生裕太因为调班原因没有时间,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块,但和一个人的感觉自然是截然不同,而且也让原野慎司见识了下东京的夜生活。
酒吧的确也能令人放松下精神疲劳。
不过里面形形色色的人也让他长了见识,特别是提示框有特殊提示的女性,果然在酒吧那种地方才是高频触发地。
偶尔去一次还可以,多了会让身体变差——只是熬夜加持喝酒后的变差。
但看着房间里凌乱的环境后,原野慎司不禁面色微黑了下,认为自己昨夜的将就不会有第二次,也不会因为太远车费太贵而不回家了。
“你醒了?”
就在原野慎司坐在床上正微微出神的时候,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了,走进了位头发微微偏黄有些凌乱的男人,看见他醒了后打着哈欠出声问了句。
原野慎司闻言挑了挑眉。
突然被人打断思绪并不是件美妙的事,特别是在陌生环境中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就听见别人说“你醒了”三个字。
万一跟着接着说...
“手术很成功,你已经是个女孩子了。”
半夜趁人睡着麻药对着胳膊一打,掏出锋利的小刀对准
这貌似是被渣女性对付渣男的过激手法。
毕竟在陌生环境下睡着之后,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更何况是东京这个很热的地方,发生些比较意外的事似乎不太出奇。
“看来你睡的还不错,就是现在都已经中午了,家里面也没什么能吃的,我已经叫了外卖解决午饭了。”
赤木横久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深深的黑色眼袋明显状态不好,双目无神的像是昨夜奖励了自己,明显强撑着精神依靠在门框边。
原野慎司见他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明显是昨天夜里似乎睡的不好,暗自思索了下昨天的情况,微微皱眉后出声问道:“昨天你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呢?”
昨天他们去酒吧虽然是两个人,但卡座上面可不止是两个人,以赤木横久的性子很少单独和男人相处,上次他们三个那是正经的聚会,而且还被他老爹给亲自摆了一道,再加上晚上喝到断片才没找女孩。
但这会儿原野慎司罕见的主动找他,赤木横久诧异的同时也没见怪,只是打了个电话叫来两位年轻小姐,按照平常的惯例开始喝酒玩游戏,当时气氛倒还挺令人感到放松的。
而且他们现在所待的公寓,严格意义上不是赤木横久的家,而是他自己又单独租住的房子。
毕竟就以他总是自诩为东京第一深情的生活状态,不能把自己通讯录里几十位知心人都往家里带吧,自然就得租个房子当作临时战场往家里带。
原野慎司记得昨晚自己推脱了陌生女孩的暗示,被赤木横久半推半就的给带了回来,对方顺便还把晚上要打仗的女孩也带了回来。
虽然昨天因为喝酒头有些晕,但战场硝烟的声音就在隔壁,隐隐约约也能听见一些。
赤木横久揉了揉自己疲倦的眼框,听见他突然问起来这件事,有气无力的回答道:“啊,你说由美子啊,她已经走了。”
原野慎司闻言挑了挑眉:“她不是叫柔子吗?”
赤木横久脸色一僵。
这么多女孩她哪记得住啊。
面对原野慎司的询问他有些无语。
就连昨天也只是从通讯录里随便翻了俩,说实话见面后就跟以前都没见过似的,也不知道是自己脸盲还是对方整容了,总之关上灯都是那个意思,人名之类他是真的记不太清楚。
“咳咳...这个不重要,反正是已经走了。”
赤木横久以为是他对昨晚只有自己带回来女孩不乐意了,用假意咳嗽连忙撇过了这个话题,瞪了瞪眼出声准备先发制人:
“你可别说昨晚我打扰你之类的话,当时我可是单独给你叫了位的,人家当时都快把手放进你的裤裆了,别以为我当时没瞧见!可到了最后这可是你自己不同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