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中,只剩下钱仓一。
目前没有剧本,完全自由行动,他既可以按照梁平的性格,吃喝玩乐,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在房屋中调查。
钱仓一选择后者。
今晚,他想要弄清楚房屋里面是否有值得注意的地方。
于是他跑到窗边,目送樊元堂离去,确认走远之后,他再开始调查。
整个房子不小,为了不遗漏,钱仓一选择了一个顺序,客厅、卧室、厨房以及厕所。
先一楼,再二楼。
直到来到二楼的一间卧室中,他在二楼走廊的柜子后面发现了一个不鏽钢长梯,于是他开始检查天花板。
“从房子外面的布局来看,或许有阁楼。”
钱仓一思考阁楼的入口,没多久就被他找到。
之后,他艰难地将不鏽钢搬到入口处,接着爬了上去。
阁楼的入口没有锁,只要用力向上推,就能够将与天花板颜色一致的白色木板推开。
钱仓一看见上方的隐蔽阁楼之后,嘴角露出笑容,接着,他爬了进去。
安全帽灯的灯光将阁楼照亮。
钱仓一环顾一周,发现阁楼中堆放了许多杂物,例如老式的收音机等等。
其中,一个摆放在角落的奇怪箱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箱子长两米,宽半米,高半米,四角部分有铁片加固,反射着金属光泽。箱子前挂着一把银色的大锁,没有钥匙根本不可能开启。
之所以奇怪,是因为从二楼到阁楼只有梯子,想要将箱子弄到阁楼,一定非常麻烦,除非箱子里面的东西非常重要。
他想要去查看箱子,不过在此之前,他看了一眼脚下。
脚底的灰尘有厚厚一层,此时,小小的脚印正印在上面。
“一旦樊元堂来查看,肯定会发现是我来了阁楼。”
钱仓一没有继续前进,而是暂时离开阁楼。
几分钟后,他再次回到阁楼上,只不过这次他带来了樊元堂的鞋子。
利用大脚盖住小脚的脚印之后,一个难题摆在钱仓一面前。
即使他利用樊元堂的鞋子在阁楼搜查,依然会留下明显脚印,这与阁楼的入口不同。
假设樊元堂来到阁楼,无论他想做什么,只要来到阁楼,就会在入口处留下脚印,也就是说,樊元堂没办法发现有人来过阁楼,除非发生特殊情况。
然而,假如钱仓一继续在阁楼调查,即使留下的是樊元堂的脚印,但因为不是在入口,所以樊元堂能够发现有人在阁楼搜查过。
“如果樊元堂的确有健忘的情况,那么我只要点出这一点,然后再利用他的鞋子进行调查就行。”
“即使他会怀疑我,我只要用‘外公你不会又忘了吧’来反驳,就能够成功掩饰过去。”
钱仓一已经有了主意。
于是他暂时先离开阁楼,等准备妥当之后再回来,在这期间,他也能够找一找箱子的钥匙。
两个小时后,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
钱仓一放下游戏机,看向门厅处。
樊元堂正走过来,但是神色却不太正常,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外公,你干什么去了?”钱仓一语气随意,像是随口询问一般,实际上他非常在意。
“梁平,还记得外公之前说的话么?我有点事,所以才这么晚去接你,刚才,我就是去处理这件事。”樊元堂边说边走到沙发边。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除非你很讨厌你的外孙梁平,否则怎么可能不去先接回来?
虽然钱仓一内心疯狂吐槽,但是没有开口,而是一直看着樊元堂,等待着后者说清楚。
樊元堂坐在沙发上,轻声说道:
“隔壁街的陈婆走了。”
“现在伏罗村的人越来越少,有时候,老人去世一周都没人知道。”
“我帮忙的时候,不小心忘了接你的事,所以才会这么晚去。”
“这不,把你接回来后,又马上赶了过去。”
说完,樊元堂说这话的时候心事重重。
“这样啊……”钱仓一心中有不详的预感,这种感觉来得毫无理由,根本找不到蹤迹。
“嗯。”樊元堂拍了拍钱仓一的手,“时候不早了,睡吧,你暑假作业还没做完吧?”
“呃……还剩一点。”钱仓一移开视线,没有与樊元堂对视。
梁平的暑假作业,根据地狱电影给出的记忆,从放暑假到现在,一个字都没动。
按照梁平以往的习惯,他通常都会在暑假结束前的三天开始动笔,最后一天甚至可能熬夜到凌晨3点。
如果实在来不及,抄就完事了。
“明天就要开始做,你告诉我都有哪些作业,我会帮你计划,每天做一点,等暑假结束,作业也就做完了。”樊元堂看着钱仓一的眼睛。
“嗯。”钱仓一点头。
“对了,晚上千万不要出去,就待在家里。”樊元堂忽然凑了过来。
“为什么?”钱仓一背紧贴沙发,神情紧张。
“不安全。”樊元堂没有解释。
半小时后,钱仓一躺在床上,窗外的夜色如同黑色的纱布,将所有的光都挡住。
今夜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关上灯,伸手不见五指。
钱仓一躺在床上,并没有马上入睡。
进入电影世界的第一个夜晚,他打算晚点睡,如果第二天没有必要,他会选择等到凌晨。
反正对于梁平来说是暑假,而暑假的小孩……睡到12点起床不过分吧?
指针一分一秒转动。
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很轻,但是在针落有声的夜晚,门锁转动的声音可谓异常清晰。
嘎吱。
门被推开,脚步声传来。
有人走到了床边。
钱仓一闭着眼,他在等,等对方靠近。
直到对方走到床边之后,他再使用光阴冢的领路人,接着,睁开双眼,同时让安全帽等闪了一下。
此时,他看清了自己床边的人,然而,这人他并不认识。
这是一名老婆婆。老婆婆的脸上布满皱纹,年纪已经足够当梁平的外婆,不过,她并不是梁平的外婆,因为梁平的外婆早已经去世。
樊元堂是独居。
短暂的一秒钟,钱仓一已经记下老婆婆的脸。
老婆婆似乎在笑,但是笑容并不和蔼,而是皮笑肉不笑的假笑,如同扎针的容嬷嬷,让人心生恐惧。
技能持续时间结束,卧室再次陷入黑暗。
钱仓一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快,被子下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