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智多星低下自己的头,“我们的影子,仍旧被诅咒着,而且,更严重了。”
三人低下头,影子脖子处的裂痕更加明显了。
终于,四人踏上了上山了路。
“我之所以想到是我们自身被动手脚之后,没有马上查看背包,是因为即使我们没有发现这一点,当我们继续被困在森林空地的时候,也会一直消耗食物,这样,过不了几天,我们就会自然而然的看见背包中的头颅。以此为基础,继续思考,如果我们自己看见头颅之后,能够解除困境,那么这个对方这么做的意义究竟是什么?难道仅仅是困住我们几天的时间么?”智多星边走边说。
上山的台阶很长,幸好宽度能够容许两人并行,这样,智多星与钱仓一走前,萧天与宁静走后,一路平安无事。
“于是我反过来思考,如果看了这头颅之后我们会死,一切就解释得通了。我们消耗完食物之后,就会看见这让我们必死的头颅,就像延迟引爆的炸弹。你们肯定会想,既然血月能够轻松杀死我们,为什么又要这么麻烦,这一点,我的回答是,它不能轻松杀死我们,它杀死我们需要一个条件,那就是我们确认我们已经死亡。这是我的猜想。”智多星说。
“对了,我们三人在你的引导下离场,可是你自己呢?你能脱离,一定是张思波看了头颅,我们当时都是昏迷状态,你又是如何做到的?”萧天问。
“很简单,利用他的好奇心,我将自己的背包放在面前,然后留了张纸条在背包上,他发现你们都昏迷之后,必然会去查看背包中的东西。”
“那为什么我们不都采用这种办法?”萧天继续问。
“你们能克制自己的好奇心么?”智多星反问了一句,“你们不相信我,如果我直接告诉你们,反而会害了你们,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呃……”萧天一时语噎。
这时,他们已经走出树林覆盖的范围,站在台阶上向下看,像是一片翠绿的草原。
继续向上走,四人终于来到了半山腰。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四人都呆滞了,他们真正的被震惊了。
在他们前方,依旧是一条小道,然而,在小道的两旁插着许多木棍,每一根棍子都被鲜血染红,透露着诡异与阴森,更可怕的是,在每根棍子的顶端,都插着人的头颅,这些脑袋千奇百怪,男女老幼都有。
这些头颅闭着眼,已经死去多时,不过奇怪的是,在这些头颅上居然没有蛆虫等生物,可能是因为这些头颅实在太过怪异,连蛆虫都不愿意靠近。
“好……好可怕……”宁静抱紧了萧天的手臂。
与面前的场景相比,死祭仪式反而像小孩子过家家,这些一眼望不尽的头颅,究竟有多少人为了不一定会存在的许愿来到何方岛,他们不顾一切地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有这种毅力与决心,大部分愿望都可以实现了吧?
钱仓一抓紧背包带,努力平复内心的恐慌。
这一刻,没有人动。
几乎所有人心中都有了恐惧,这是活人对死亡最直接的恐惧。
逃跑!离开这里!
这句话一直在四人脑海中盘旋,他们的本能已经在哀嚎。
“他们没死!”智多星的话像晴天霹雳,在其余三人脑中炸裂。
“没死?怎么可能?”萧天不相信智多星的话,他一直在怀疑这个人,就算刚才智多星在台阶下说了那么一番话,他还是不相信这个人。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宁静慢慢松开抓住萧天的手臂。
与两人的反驳和提问不同,钱仓一正在自己确认。
除非智多星是胡说,否则他肯定是通过什么变化得到的这一个结论,究竟哪里有问题?
他将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双眼上,终于,被他发现了一点值得注意的地方。
有一颗头颅居然睁开了眼睛,虽然很远,但是还在目力所见的范围内。
而让钱仓一确认是这一颗头颅让智多星做出‘他们没死’判断的原因,是这颗头颅的眼珠居然在转动。
“是那颗头颅么?”钱仓一右手食指指向自己刚才发现的不同点。
“嗯……”智多星点了下头,不愿意多说。
这时,萧天与宁静也看见了那颗不一样的头颅。
这是一个女人的头颅,这个女人的相貌长得非常普通,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脑后。
也许是注意到了钱仓一四人,也许是因为其余的原因,总之,这个女人的眼珠开始转向四人所在的方向,看到四人之后,她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只不过这笑容在四人眼中是恐怖的笑,是惨淡的笑。
宁静再次抓住萧天的臂膀。
“不管如何,我们还是要前进。”智多星右手中指推了推眼镜,“我们仍旧被诅咒着,不解开这个诅咒,我们活不过七天,更不可能登上回去的观光船。”
“的确,走吧。”钱仓一深吸了一口气。
智多星率先踏了出去,然而,当他的右脚掌刚落地,两旁的头颅猛地睁开双眼,然后用凸出的眼球瞪着智多星,仿佛智多星这一脚没有踩在地上,而是踩在了他们的脚上。
“嘿嘿,又来了四个……”左边一个猥琐男子说到,音调尖锐而刺耳。
没有肺部也能说话吗?是我多虑了,在地狱电影中不能用常识来判断。
钱仓一下意识想到。
“哎哟哟,好可怜哦,你看那个小姑娘,多害怕,别怕,让叔叔抱抱你。”左边一个更猥琐的男子也开口了,长得肥头猪耳,一口烟熏齿犹如黑炭。
“他们似乎只能说话?”智多星转头问了钱仓一一句。
“现在看来是这样,不如试一下?”钱仓一理解了智多星的想法。
两人一头,然后对着各自方向的头颅来了一脚。
这一脚,两人并没有节省力气,而是用尽了全力。
两个头颅发出惨叫,不停在血棍上转动,惨叫声将其余的头颅都惊醒了,窃窃私语的小声交流很快变成了嘈杂的喊声,就像老师离开后的自习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