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黄白高的话,祁玉他们都有点难以置信。明明今天一整个白天吃尽了各大唱片公司闭门羹,晚上却有人主动过来询问要不要签约,这种逆转也太戏剧了吧。
唯独祁玉对自己的歌有着十足的信心,所以没有惊讶太久就主动搭上话。
“谢谢黄老板抬举。签约出道我们自然是有兴趣的。实不相瞒,其实我们今天一天都在各大唱片公司转悠,希望得到面试的机会,但他们都看我们年轻,试都不试就将我们拒之门外。我们本来是打算在酒吧里磨练几年,再找机会闯乐坛的,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这样的伯乐,实在是太幸运了。啥也不说,这杯敬您的。”
祁玉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一方面是为了一吐心中那口恶气,一方面是吹捧黄白高的眼光。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没有眼光,主要是你们确实过于年轻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很难相信你们能写出那么多优秀的作品。”黄白高在这里为同行们解释了一句。
确实,这个年代的乐坛要么是自己培养的人才,要么是从影视圈跨界过来发展的明星。像祁玉他们这么年轻的乐队不是没有,但几乎都难登大雅之堂。所以各大唱片公司才会轻视甚至无视他们的毛遂自荐。
解释了一句后,黄白高又继续道:“我也说句实话,你们的作品都是好作品,稍微调整一下编曲,基本就可以出唱片了。但你们的技术还是略微青涩了些,如果想要出道,还需要好好磨练一番。现在我这有两种合同给你们选择,一是签约成为我们华纳唱片旗下的艺人,你们今后的一切我都会帮你们搞定,只要你们足够努力,我有信心将你们捧为摇滚巨星;二是签约成为我们公司专属的词曲创作人,只要有好的歌,我们全部都要,价格可以商量。怎样,你们选哪种?”
山鸡:“当然是第一种啦!我们是要成为洛克斯达的男人!”
黄白高见乐队的其他人都没有反对意见,就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就站起身来,跟他们边握手边道:“行,既然你们下定决心,那我黄白高也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我现在先回去跟老板汇报一下今天的情况,然后吩咐下属起草相关文件。你们下周二来我们公司,我会把一切安排好的。还有,这个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我商量,如无意外,今后我就会是你们的经纪人了。”
一人一张名片入手,祁玉几人都有种坐过山车的感觉,这就谈好了?也太快了吧?这种感觉直到b哥把黄白高送走后才落回实处。
能够签约,多亏b哥介绍,所以等b哥回来,祁玉他们就纷纷向他敬酒,感谢他的提携。b哥也来者不拒,只要过来敬就一定干,果然不愧是红兴的老大,怎一个豪气干云了得。
当然,豪气干云的下场就是吐得一塌糊涂,小宝若是不扶着都站不直。而祁玉这边,陈浩南、山鸡和大天二都有点晕乎乎的,祁玉和巢皮、包皮两兄弟比b哥还不如,已经是不省人事状态。
于是他们散场的时候,只好俩俩帮扶着回去。
本来今天是个值得开心的日子,既帮助霞姨抢回救命钱,也抓了抢劫犯受警察褒奖,又跟一个美女成了好朋友,还得到职业经纪人的认可有机会签约出道。
这样的一天本来是完美的。但“鲁迅”曾经说过,当一个人觉得自己不用多久就会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时候,往往悲剧就会跟在后头。
所以,祁玉他们回到家楼下的时候,悲剧来敲门了。
一名穿着一身黑色紧身皮衣,看起来约莫16、7岁,长得高高瘦瘦的寸头挡在了祁玉他们回家必经的路上,伸出一只手拦截,摆出一张邪魅狂狷的样子,就在那静静站着不说话。
“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大晚上不回去睡觉在那摆ose。”山鸡悄咪咪地跟陈浩南耳语了一句后,就大声喝斥道:“喂!秃子,你挡道啦,要摆ose回家摆去啊,在这里傻站着当人体雕塑啊?”
听到有人喊秃子,对面寸头还没给出反应,倒是祁玉这个喝得迷迷糊糊的光头自动认领了,“嗯?谁叫我?我不是秃子,只是没头发……”
扶着祁玉的陈浩南看祁玉开始骂骂咧咧,立马安慰道:“不是说你啊,继续睡吧。”
祁玉和陈浩南这边基情满满,山鸡和寸头那边就火药味满满了。只见寸头放下手来,从裤兜里掏出两个尖尖的指套,分别戴在两手的食指中。
“本来不想对你们这些龙套出手的,但既然你出言不逊,那我就只好破例给你个教训了。”
说罢,寸头就叉开双脚,上身前弓,两只手架在胸前宛若螳螂捕蝉状。
“想打架?来啊!谁怕谁?”本来就喝酒喝得有点上头的山鸡看到有人挑衅,也是毫不含糊,把喝醉的巢皮放地上后,就冲了上去。
只见山鸡靠近后,一个右勾拳打向寸头的左脸。但对方反应奇快,微微一侧头就避开了。然后寸头左手前伸,如蛇般螺旋式缠住山鸡没来得及收回的右手,食指指套狠狠地插入山鸡的二肱头肌,再往回一拉。
“啊……”一声惨叫,山鸡受痛连忙后退,然后用左手捂住被划伤的右手,血迹不断从左手指缝间渗出来。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仅凭一招,山鸡这个平时经常打烂仔架的家伙就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对手,连看向寸头的眼神也变得充满了忌惮,酒也彻底醒了。
“山鸡没事吧?你到底是谁?”陈浩南在后面没看清楚寸头的动作,但也明白山鸡刚才肯定是吃亏了。
“没事,只是不小心给他阴到了。”山鸡最硬道。
对一招就败下阵来的山鸡,螳螂不屑一顾,更没有兴致反驳他说的话。
“我叫螳螂,是猪头的表弟。”自称螳螂的寸头少年淡淡道。
原来,猪头果然如祁玉所料,一直想要找回场子。但由于扰乱校园一事,被警方告上了法庭,短时间内不敢主动惹事。于是就找到了自己从小就非常能打的表弟螳螂,并从他最感兴趣的入手,告诉他祁玉非常能打,引诱他出手对付祁玉。
“你是猪头叫来给他报仇的?”陈浩南继续追问道。
“不不不,我才没空管那个废柴表哥。我只是听说你们这有个光头很能打,特意来见识见识的。”随口回答陈浩南的问题,螳螂就准备离开,毕竟挑战对象已经喝得跟滩烂泥似的,他也做不出乘人之危的事。
大天二:“找阿玉的?他现在喝醉了,怎么跟你打?”
“看到了,所以我现在不打算对他出手。不过我还会来找他的,希望到时他能给我点惊喜,不要像那个废柴一样不堪一击。”说完后,螳螂就卸下指套,双手插兜离开了。
“d你才是废柴,你全家都是废柴。戴个假指甲打架,跟慈禧太后似的,死娘娘腔……”被螳螂鄙视,山鸡气得破口大骂。但被正在离开的螳螂回头瞥了一眼后,就很识相地把音量调小。不过静了没一会,终究难以压住心中怒气,便对着螳螂大声道:“不用等你来找,等阿玉酒醒我就带他去找你。你说个地方吧。”
“明天下午五点,香槟大厦天台,不见不散。”
“你说的,等着被打飞吧你。”自从校园保卫战后,山鸡对祁玉的武力值就有一种迷之自信。
“南哥,怎么办?那个螳螂貌似很能打啊。”
“还能怎么办?先把他们送回家,有啥事明天再好好商量。”
一夜无话,隔天醒来的祁玉头痛得厉害,心里暗自后悔,“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酒了,还以为换了个身体,喝酒能够厉害点,没想到竟然比前世更菜,一瓶啤酒就弄成这样……”
“阿玉起来啦?昨天怎么喝那么多酒啊,喝酒伤身,来,快来喝点白粥暖暖胃吧。”睡下铺的祁志伟感觉到祁玉醒来,就到厨房端出早就熬好的白粥。
“哦,知道了,我先去洗漱。”
喝完白粥,祁玉跟祁志伟聊了会天后就下楼锻炼去了。刚到平时训练的地方,就看到陈浩南在远远地向他挥手。今天除了陈浩南和大天二外,山鸡也意外在场。
“山鸡,怎么今天那么好兴致跟我们来锻炼啊?”
“我不是来锻炼的,我是来告状的!你兄弟我,昨晚被人打了。”说着,山鸡把受伤的手臂展示给祁玉看。
“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