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恕和连劫达成了短暂的共识,修整生息,暂停内战。
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们现在手下各自都没有多少人了。
这场劫难,简直就是灾难。
段恕的心情低落了好几天。
“你说,我真的错了么?”
一天夜里,段恕忽然敲开了陈冬青的房门,带了一壶酒。
冥界的讲究不多,没有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歧视。
他们崇尚的是力量,以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洒脱。
因为上次陈冬青的帮助,段恕同她亲近了很多,又因为陈冬青是目前冥界不输于他的修炼者,所以他更是看重她的想法。
“不知。”
陈冬青礼貌性的接过段恕递过来的酒杯,并没有喝:“不过我觉得你更应该想,怎么彻底解决劫难这个问题。”
段恕捏紧了酒杯:“劫难是对我们整个冥界的惩罚,能用什么解决?只有我们死到不剩一个人的时候,才能彻底结束劫难。”
“惩罚?”
大概是酒喝得有些多,段恕的话也多了起来,陈冬青这才有幸多了解了些此处的情况。
原来的冥界并不是这样。
从前的冥界,鬼怪很多,许多不容于世的鬼修也会来此处修炼。
依照修炼的方式,一共分为两种,所以冥界也就被分割成两派。
起先两派并没有矛盾,只是各自为政,后来随着修炼者越来越多,资源随之减少,两派的矛盾也就慢慢有些端倪。
真正的导火索,出在上一任领导者头上。
支持冥修的首领之子,在一次意外中身亡。他的尸体,被鬼修首领用作修炼,灵体吸收殆尽。
这叫冥修首领无法接受,随之与鬼修开战。
这一战,就一直打到了今天。
“不过老一辈的恩怨,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冥修和鬼修不同,修炼资源也有差异,按道理来说,并没有冲突才对。
段恕叹了口气:
“打到现在,其实也就是为了证明谁更强而已。”
早一辈的恩怨,早就不存在了,只是新的恩怨,又会升起。
“我想证明,我的理论是对的,而他想证明他是对的。”
谁也不想服从谁,谁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两种修炼方式都有优势和漏洞,你们有没有想过结合起来?”
段恕仍旧是叹气:“有,但那又有什么用?能行的话,我们早就这样做了。”
陈冬青微微蹙眉。
她不太喜欢段恕的这种丧气。
见过的所有天选者之中,哪一个都拥有自信,有一往无前的勇气。
难道说天选者不是段恕,而是连劫?
陈冬青也觉得不太像。
“等等。你刚才说,劫难是对你们的一种惩罚?”
这里头,又究竟有什么隐情?
段恕愣了愣,硬是没有说话。
他就像是个锯嘴乌龟,不仅不说话,还老是缩着,仿佛缩着就有用了一般。
或许是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太多了,段恕起身告辞,没有在陈冬青这里停留太久。
瞧着他的背影,陈冬青撇嘴。
没关系,他不告诉自己,自己自然有知道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