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监牢里,似乎对陈冬青这种“丑八怪”的容忍度要更高一些。
至少,这里能给她一个睡觉的地方,以及给她饭吃。
是的,没了系统以后,陈冬青又恢复了需要吃饭睡觉的体质。
她果然是个普通人了。
但白吃白喝并不让陈冬青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情。
陈冬青发现古怪,是从某个半夜,她听见了一些细细索索的声音开始。
声音不算大,一开始陈冬青并未在意,只以为是到处乱跑的老鼠。
可后来她发现,每次声音出现的时候,正好是月亮升至半空的时候。
说明每天在同一个时间点,就会出现这样的声音。
如果是老鼠,那也未免太过巧合了。
一开始,只要她起身,这个声音就会戛然而止。似乎避讳着什么。
牢房里没有镜子,陈冬青也没有法术,不能躺着知晓外头的动静。
她想了想,在发现异常后的第三天,脱了自己的外衣,裹了裹,伪装成缩在床上的模样,自己则在天黑前缩在门边,一直等到了半夜月亮再度升起来的时候。
果然,她又听见了那个声音。
悄悄地,她站起身,贴在了门后,望了出去。
近视眼在这种情景下看见的距离实在有限,陈冬青只能看见大致有个黑乎乎的一团,拖着一团黑乎乎走在过道上。
万万没想到,阻碍她的不是偷窥,而是偷窥时她的视力。
毫无意义。
陈冬青对自己默默摇头。
早知道这样,就不费这么大功夫去劳这个神。
她正想回头,忽然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了眼前。
陈冬青拧眉,眯起眼好不容易才看清门外的是什么。
一张肉色的,平整的,没有任何缝隙和五官的,一张脸!
陈冬青吓得一连退后几步,不留神脚下一绊,摔了个屁股蹲。
本来不至于被吓到,她也没这么小的胆子。关键是凑头的时间离谱,恰好在她最放松的时候。
也是她最没什么防备的时候。
这动静绝对不小,至少四五个脚步声从不同的方向朝陈冬青这边赶来。
陈冬青知道躲不掉了,索性站起身,不紧不慢地理起自己的衣服。
原本就在外头的那个“无脸人”,径直推门走进来,从他没有五官的脸上,陈冬青竟也能感觉到他的愤怒。
这说明,不管有没有脸,人的情绪总是相通的。
紧跟来的其他几个,大概地位没有这个彻头彻尾的无脸人地位高,老老实实站在他的身后。
如果仔细看,可以看到这几个人脸上有被缝合过的痕迹。
那是什么伤口?
陈冬青皱眉,这些人的脸,也会受伤的么?
旋即,陈冬青被自己的这个想法蠢到了。
都是人肉做的,怎么就不会受伤?不过这些人缝合的位置也太接近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缝针医师。
她自嘲地笑了笑,张口:“你们好。”
不合时宜的打招呼,实在有些太尴尬。
但也没别的什么好说。关键是懒得想。
不管怎样,还是得乖乖被押走。
不过,陈冬青也终于明白,之前她看见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