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哼道:“难道这条街上,有几个不吃人?”
说着,他指向江远:“你就问问他,吃没吃过人肉!”
江远没搭理他。
作为一个魔圣,手上的血不少是不错,可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没品的事情来。
谁不知道,他堂堂江远,是魔界最有品味,最有文化,最有趣,最高冷,最厉害的魔圣大人?
人肉,这种酸牙的东西,他是绝对没有胃口的。
“那你问问他”
老人的手指,又指向凉珀。
他打量了凉珀浑身的仙气一眼,以及他亮眼的神圣之光,觉得有些问题没必要问。
他的手指又指向101:“这个孩子,就这个孩子,比那拿剑的白面小生身上的煞气还要重。”
101点头:“人?我吃过啊!”
“你说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小孩还是老人,活人还是死人?”
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嘻嘻道:“我都可以和你形容一下滋味。”
在这种场景,说这种话,实在叫人有些不大能接受。
沿着小路一直往前,不远处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队伍。
其中,法术高强者不乏有人。
陈冬青知道,能到这里的人物,至少不会被外头的幻境所迷惑。
“小心为妙。”凉珀用密令与几人沟通。
至少有六七个人回了头。
说明能破解凉珀密令的人,至少有六七人。
这其中,还不乏有扮猪吃老虎的人。
简单的试探,陈冬青默默将所有回头的人都给记了下来。
这些人,是她要重点关注的对象。
而队伍的最前头,没有人。
没有人做这一切的管控。
队伍一直在往前,前头的人也迅速消失不见。
陈冬青试图去用法术化解,却发现自己完全使不上力。
前头的磁场与她不和,她完全没有办法探知真相。
只能等到队伍前进,她才能知道前头发生了什么。
队伍行进得很快,很快就到了他们三人。
前头只有一个屏障,屏障后头是蔚蓝色的天,看不见究竟还藏着什么。
陈冬青想,应当是要走进此处,才能揭晓答案。
既然已经没有退路,那不如看看,那后头究竟有些什么东西。
“我先进去。”凉珀拦住了跃跃欲试的陈冬青。
他负手踱步,刚想先进去,就有一人率性冲了进去。
一袭紫衣,江远是也。
他一声不吭,直接进了那屏障。
倒不是他有把握,只是他为人傲气,不许旁人先他一步探路。
凉珀知他的性格,轻轻叹气。
他道:“那冬青,你先进去罢。”
陈冬青点头。
同行的一组人都是三个,所以她早就让101进了空间。
刚入屏障,自觉皮肤冰凉,屏障后头,江远已经在等她。
她直接走了进去。
屏障里又是另一个空间。
道路两旁,大约有十几家店铺,错落着,没有牌匾。
而陈冬青的手里,也出现了一个号码牌。
6号。
【好数字啊】
系统里,101赞叹道。
“开店?”
凉珀也跟了进来,看见这场景,不由得扬眉。
他作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仙人,自然是没有开过店的。
仙人,是不沾染铜臭的。
陈冬青觉得,开店实在有些为难他了。
她张口,刚想安慰凉珀这件事可以交给她和江远,不料前者道:“这个挺好,我早想试试。”
说好的谪仙气概呢?大哥,您能不能不要这样毁人设?
然而,店开始很快开了起来。
江远坚持,要开一个花店。
只是可惜,他们拿到的任务,是开一间茶馆。
这种清雅的店铺,的确很符合凉珀的身份。
作为首席茶师,凉珀白衣飘飘,实在很是出尘。
陈冬青被江远逼着,给他养的吊兰浇水,默默叹气。
江远这家伙,修炼了几百年也没有一丁点的进步,还是养啥啥死,没一只动物肯亲近他。
所以,作为曾经江远养过的莲花,陈冬青只能帮他打理他的花花草草。
至于江远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像凉珀这样的人,是没有办法厚着脸皮收钱的。至于菜精,这种事情实在不适合她,细胳膊细腿的,别钱被拿稳,胳膊折了。所以,收钱这等粗活,就交给我了!”
可茶馆一连三天都没有开张,他们只是打扫打扫卫生,收钱的事情,压根不需要人做。
于是,江远就像大爷一样躺在藤椅上,晃来晃去。
陪着他晃的,还有101。
陈冬青作为这家店唯一的苦力,有口难言。
她实在是觉得自己太可怜了。
江远是绝对不会做事的,而101就更是懒得出奇。
至于凉珀
他倒是想要做事,可作为一个仙人,几十万年都没有做过杂事,叫他做事,实在是勉为其难。
“放着!凉珀!你给我放下!”
她发现,自己体内的魔气正在被抽空。
这种发现,叫她立刻睁开了眼睛。
天色已经全黑,手里的匣子也开始在发光。
她的魔气,正在不断消逝。
陈冬青忽然想到,自己知道凉珀的事情,多半是从花无牙口中听见的。
而他究竟会不会骗自己,自己完全拿捏不准。
当时相信他,一来是知道凉珀的人,至少应该和他有关联,二来,这个匣子上头是真的有凉珀的气息。
陈冬青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大意了。
如果花无牙没有安什么好心,他完全可以借这个机会除掉自己。
源源不断被抽取的魔气,似乎也验证了这点。
【木头。空间要开了。】
空间?
陈冬青经过它这一提醒,也发现了空气里气流的流转方向不对。
有人要来了。
会是谁?
还是说自己一开始的猜测是对的,自己要离开了?
她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盯着手里的匣子,憋了半刻,忽然察觉匣子吸收她魔气的速度慢了下来。
又过半刻,匣子彻底没有再吸收她的魔气。
陈冬青的匣子脱手,落在了地上。
她整个人都有些虚脱,靠在栏杆之上。
她没有走。
她居然没有离开这里,还在望天台上。
陈冬青有些发愣。
她很少有判断失误的时候,这次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冬青。”
身后,有人唤她。
这声音既不是何绥的,也不是李晏寅的。
很熟悉,却也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