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青笑:“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样好了?”
江远和凉珀不作声了。
而周围的环境,也逐渐开始变化。
黑色,成为了主色调,世界也开始褪色成为灰白,再逐渐染成浓墨的颜色。
三人都没了打趣的心思。
陈冬青对于这种感觉并不陌生。
这是在转移世界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不能离开那个世界,却不曾想,自己只是在等人。
现在人已经等到了,那自己自然也要离开。
只盼望着何绥和李晏寅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真正的女帝。
她留下的武器图纸,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他们一些。
陈冬青叹气,也实在管不了太多,只能帮到这里了。
“我们接下来是去哪?”陈冬青又问。
她其实对于接下来的世界,心里挺没有底。既然凉珀为这件事筹划了许久,想来应该知晓。
谁知,他道:“我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
他只算出陈冬青有一劫,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他欠陈冬青一条命,所以他便来了。
而江远为什么回来,那就要问他自己了。
大概是看出凉珀的眼神,也或许是为了缓和气氛,江远开口:“我之所以回来,不过是来看看,没有我的庇佑,菜精现在过的有多惨。”
陈冬青:“”
原本她还觉得有些陌生,听见这一声‘菜精’,竟无形之中叫她熟悉了不少。
果然,外号的魅力是无穷大的。
系统里,101默默扶额。
这难道就是现在陈冬青喜欢给人随意取外号的原因?原来是从江远身上学来的。
“我们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冬青空间里的那根豆芽总该知道些什么?”
101黑了脸。
什么叫豆芽?
它什么时候变成了豆芽?
101没忍住,从系统里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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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再继续补,快十二点了
睡觉,睡觉,狗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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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是现在。现在的陈冬青,还不能放权。
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如果何绥和李晏寅掌握了权利,那自己行事不会像现在这样方便。
毕竟她不是之前的那个草包皇帝,不能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扔给这两人处置。
陈冬青的话,何绥和李晏寅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因为他们不知道究竟哪一句是真的,而哪一句又是假的。
不过,为了安定前朝,陈冬青见花无牙的时间确实少了很多。
最近,她一直都待在望天台。
不过,她是一个人待着,没有人知道她在上头忙碌什么。
直到第三日,何绥和李晏寅同时收到陈冬青的传旨,让他们用完晚膳后去望天台一趟。
两人不知陈冬青究竟是何寓意,只是不约而同的在天色将倾之前,来到了这里。
陈冬青早已在这里等着了。
她沐浴在夕阳之下,脸色映得微微有些发红。
“陛下。”
两人跪地。
“起来罢,今日不用客气。”
她示意两人围着案桌坐下,自己则随意蹲着,翻出了两封信。
“这信,等明日早上再看。”
陈冬青对他们道。
两人接过,低头瞧见信封上画着的芫荽和藤椒,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总觉得这信封都是一种挪愉。
“不出意外,今天我就要走了。”陈冬青对他们道,“你们的陛下,也要回来了。”
何绥与李晏寅对视一眼,只当她又发疯。
陈冬青知道他们不信,摇了摇头,斟了一杯酒:“认识你们挺高兴。”
不过,这种日子也快到头了。
她离开了这里,还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陈冬青重新审视了眼前这个人。没有半点法力,应当不是外来者。
那他的身份又是什么?为什么口口声声说是在等自己?
“有人让我交给你一样东西。”花无牙对陈冬青道,“希望你能和我走一趟。”
何绥立刻表示反对:“这不可能?凭什么你一句话说出口,就要人同你离开?”
这不明显着的是拐卖?
不,比拐卖还无耻,这简直是在空手套白狼!
陈冬青没有急着说不。
她看了眼花无牙:“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和你一起离开?”
这个问题,花无牙并没有觉得意外。
他笑道:“那个人说,他曾给过你一面镜子,他视若珍宝。”
镜子?
陈冬青的记忆明朗起来。
不错,确实有人给过她一面镜子。
不过不是在这个世界,而是在前几个世界,一个叫做凉珀的神仙给她的。
陈冬青的眼前,出现他的身形。
不得不说,凉珀实在是个很出色的人。以至于现在陈冬青还记得他的模样。
“他叫什么。”
“凉珀。”
陈冬青可以肯定,花无牙没有骗她。
能准确知道这个名字,至少证明他见过凉珀。既然见过,那她定要会会。
“好,我和你走。”
“不可!”何绥急了。
他不知道陈冬青为什么会答应。但他觉得对方报出的这个名字实在奇怪,不足以取信。
她毕竟是皇帝,就算再怎么厉害,她也不能这样贸然相信一个完全来历不明的人。
陈冬青却推开了他拽着自己的手:“我必须去,而且你必须留在这里。”
如果真是凉珀本人来了,那她不能让何绥见着他。
仙者本就与常人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何绥见着他,轻则精神失常,重则沉睡不醒。为了他的安危,他还是老老实实待着比较好。
何绥不肯。他坚持陈冬青不能去,就算她一定要去,那自己一定得跟去。
正在僵持间,陈冬青已经有了将何绥打昏,也塞进系统里的想法时,旁边花无牙吭声了:“带他去也没有关系,凉珀本人还没有来。”
陈冬青注意到,他说的是还没有来。
也就是说,凉珀本人会来到这个世界。
她只装作听不懂。
“现在就走?”
花无牙点头。
他起身,走在了前头。
忽然,他转过头来,问道:“陈冬青,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他眼里的探究,深不可测。
陈冬青微笑,不置可否。
何绥跟在他们身后,默默吃惊。
他已经知道了新女帝的真名,可他和李晏寅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个秘密,可这个叫做花无牙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花无牙叹气,“那可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