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血女爵之女(20)

红主教正在替女爵处理昨日她造成的麻烦事。

一个新生吸血鬼,将自己家里的人暴戾杀害之后,自闭关在家中,绝望而又自责。

红主教暴力拆除了他家大门后,在衣橱里寻到了他。

陈冬青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间房间里全都是血。

墙壁,地面,餐桌,甚至是吊灯的顶部,都染满了鲜血。

状况之惨烈,仅次于陈冬青在船上的所见所闻。

避不开地上血渍,陈冬青只得踩在血污之上,走进了这间房。

她施了个术法,隐匿身形,让101藏进了系统中。

来前,她已经确认现在的女爵没有功夫管她,她也不可能迅速赶来此处。

现在对红主教动手,是最好的时候。

红主教正站在血泊中,踢开一具尸体,拉开衣柜,将衣柜里的人扯出来。

他嘴巴张张合合,似乎在对衣柜里那人说些什么。

接下来,众人开始搬运尸体,清扫房内血迹。

再转过身,就发现红主教忽然不见了。

他消失在了众人之中。

女爵得到红主教消失的消息时,已是中午偏后了。

还是她觉得肚子有些饿,出房门才听到的消息。

女仆们知道,女爵向来不喜欢被打扰,所以红主教失踪这件事被压了又压,始终没有人敢进屋告诉她。

“许是去哪玩了。”

女爵如是道。

她才不在意,红主教究竟去找了谁。反正她只需要照顾好她自己的情绪,就行了。

虽是这样想,但女爵还是利用她自己的异能,查探了红主教的去向。

这一探,她的眼睛立时红成了一团火。

“女爵,您的”

女仆拿着匀脸的蜜水转过来,却发现女爵已经不在原地。

这样的事情不少见,女仆没有多想,也不敢多想,将蜜水搁下,转头忙其他的事情去了。

破旧的草棚,是从前挤奶工留下的挡雨之所。

大概是这些年的不景气,此处荒凉,地上除了枯黄的草梗,就只要在地底钻洞的拳头大的耗子。

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是,广阔的草场之上,摆着一张银白色的方块,上头严严实实的绑着一个人,人上捉住一个孩童。

那孩童,便是化作人形的101。

被它坐着的红主教,完全认不出来这是原来的那只白猫。

毕竟,他们没有一丁点儿相像的地方。

“木头,你是想要中指,还是想要小指?”

101转头,问不远处一个坐在椅子上,顶着大帽子的女人道。

红主教看不见那个女人,只是觉得她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小指。从小指一根根开始剁,我会觉得有趣的多。”

红主教还来不及反应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就感觉到自己的手掌一疼,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手掌上分离了出去。

自从变成吸血鬼后,他就很少再有痛苦的感觉了。

可这次,他着实疼痛难忍。十指连心,101的一刀,简直像是剁在了他的心上。

“你、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红主教痛呼,却还不忘问陈冬青和101的目的。

陈冬青算着时间,觉得那位差不多该来了,便笑:“做什么?不做什么。只是想砍着你玩。”

话音刚落,红主教的第二根手指也被剁了下来。

101的手法纯熟,用银制的小刀,像是切割上好牛排一般,慢慢齐根剁下红主教的手指。

虽然吸血鬼的复原力极快,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痛。

“爽。”101翻转着小刀,在阳光下划过一连串银光,“我好久都没有打人了,现在正好过过手瘾。”

红主教已是个半死人,不然,现在他应该已经大汗淋漓。

“剁手指,你就觉得这么快乐?”

红主教喘着气,问101道。

101坐在他肚子上,将手支在膝盖上,撑住脑袋:“是啊,挺快乐的。你不也挺喜欢看美少女搏斗野兽嘛,我们彼此彼此。”

“啊!”

说话间,101手起刀落,又削去了他的一根手指尖。

这一下,比之前的每一下都要疼。红主教想要颤抖,却发现自己背后的东西,灼烧在他皮肤上,叫他更加难受。

垫在他身下的,是陈冬青特意从系统金门里拖出来的银块。

系统说过,金门不能变成钱,但是没有说不能将东西带出来。

银是吸血鬼的克星,陈冬青偏偏以这个作为捆住红主教的东西,实在是忌惮吸血鬼的能力。

她怕女爵一来,就消无声息的将红主教抢走。

当然,她也存了几分要折磨红主教的心思。

空荡荡的干枯草原之上,唯有一个童声在哼着不知曲调的童谣:

“蜜糖融化,甜酒反酸,苍穹之下,谁人冥唱,独剩一人,独留一物,天地不渡,无死无生”

稚嫩的童声,诡异的曲调,飞舞的刀尖,叫见惯了生死场面的红主教都不免心中有些发毛。

现在是大白天,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可红主教却忍不住祈祷,夜晚永远不要来临。

他正这样想着,回神却看见101低头,对他露出一个再和善不过的笑容。

几乎是立刻,他背后就泛起了寒意。尽管作为一只吸血鬼,他早就没有温度了。

“她来了。”

陈冬青忽然站起了身。

她的发话,叫101的注意力转移,也让红主教偷偷松了口气。

他不喜欢101身上的感觉。哪怕是待在斗场里,都没有他带来的血腥气息重。

女爵站在远处,瞧着此处场景,脸色有些不好。

她远远地喊道:“玛丽,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个人恩怨,何必要将旁人牵扯进来?”

101一听这话,眼睛一亮,知道这件事有门。

女爵居然在袒护红主教,这就说明,红主教并不是如它想象中的那样,完全没有用处。

只要女爵在乎他,他在木头和自己手中,就是一把直刺女爵心脏的宝剑。

陈冬青笑,将手按在了巨大银块之上,另一只手拿出了一把银色十字架:“没有关系?也是,在你的眼里,是没有什么东西有资格同你有关系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银十字架缓缓在红主教的颈脖上划动。每移动一下,就拉出一道巨大的伤口。

吸血鬼没什么血,割开的伤口就像是洗干净的白色猪肉。

明明比切割手指的感觉更痛,红主教却偏偏不喊了。他忍着极大的痛苦,却依旧在银块上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