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冬青看钥匙是不是有什么机巧的时候,颜亦已经将门踹了十几遍,那门仍旧纹丝不动。
似乎他再踹上百八十遍,也不会被打开。
高阳蹲在一边,暗自神伤。她嘴里哼的小曲,悲伤不明媚。
“你们等等。”夏瑾却拉着那门柄,皱眉道,“我们好像搞错了。”
“没用的。”
颜亦劝他:“我踹都踹不开,你怎么可能打”
话未说完,夏瑾伸手将门朝后一拉,门,开了。
众人:“”
合着,这门根本不需要什么钥匙,直接拉开就行?
如果说方才众人还觉得是被戏弄,那么现在,是觉得自己受到了暴击。
设计者对他们浓浓的恶意,已经到了他们想要跳出屏幕揍他一顿。
颜亦走出门,回首道:“节目组的开门设计,我真的,很,满,意!”
他拉着王晓,消失在门口的白光之中。
高阳也紧跟着出去,脸色也不是很好。
倒是夏瑾很镇静,回首看了陈冬青一眼,示意她先走,他随后就跟上。
陈冬青没多想,率先一步跨进白光之中。
意识回炉,她打开了眼睛。
众人同进入游戏前并没无分别,陈冬青低头看手机,发现时间仅仅过去了三个小时。
一天的时间,大约是一个小时。
也就是说,秋滟他们比自己早一个小时出来。
摘下耳机,陈冬青左右看了两眼,果见秋滟和她的经纪人没了踪影。倒是高阳的经纪人蔡茹在等高阳。
高阳跳下座位,抱着蔡茹的胳膊,埋怨道:“蔡姐,你是鬼居然也不告诉我。”
“告诉你,然后干掉我?”蔡茹笑着,弹了一下她的脑袋。
高阳笑,并未介怀,同陈冬青挥挥手后,牵着蔡茹一起离开。
陈冬青耳朵尖,听得她小声对蔡茹说:
“都说夏家千金脾气不好,我看流言也未必属实,方才还是她背着我出来的”
话语声渐远,陈冬青笑了笑,低头略转眼珠,顺带感受自己体内阴气魔气的存在。
“冬青,我们先出去吧。”
夏瑾已经走下位置,要来牵她。
陈冬青笑着起身,自己走下台,转身对他道:“哥,咱们晚上不如回去吃火锅?”
夏瑾还没回答,颜亦就挤了过来:“好啊,咱们一起?”
于是,原本的二人锅,变成了六人锅。
高阳一边涮着羊肉,一边大大咧咧仰头大笑道:“你们没看到,瞧见秋滟去求导演想要剪掉部分剧情,我使坏拦着的时候,有多痛快。”
她亲眼看见秋滟将巫女药剂倒在陈冬青脚下,知道前者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在游戏里,许多话都不能说,她才没有开口提醒。
现在没有摄像头,几人又坐在包厢之中,她终于可以畅所欲言。
然而蔡茹却推了推她胳膊,以眼色示意她看夏瑾。
高阳这才想起来,秋滟是夏瑾的前女友。
她素来不是个畏首畏尾的人,凡是有见不惯的,必要出声怼上两句。
所以哪怕蔡茹提醒她,她也忍不住道:
“夏瑾,以后找朋友可要擦亮眼睛,别什么三三四四的人都寻,我看冬青就很不错,要不你们俩凑一对得了。”
夏瑾给陈冬青夹菜的手,悬在了半空。陈冬青的脸色微变,喝了口椰奶缓了缓神。
心直口快,可真不是什么好性子。陈冬青忽然这样觉得。
蔡茹大概知道其中的内情,低声对高阳说了些什么,只见高阳脸上尴尬,低头蘸酱继续吃羊肉卷。
“冬青是我妹妹。”夏瑾很快恢复正常。
将菜搁进陈冬青碗里,他笑着补充道:“亲的。”
这句话分明是对高阳说的,陈冬青却觉得好似在告诫自己。
不过,她心中的波动早在之前就波动完了,现在听来,似乎还可以接受。
她自嘲笑笑,低头苦吃不说话。
中途,她的电话响了。房间里声音太大,陈冬青道了句抱歉,出了门。
接通电话,里头只有杂声,没有人说话。
正当陈冬青觉得奇怪的时候,她感觉到身后有人在接近。
自打从游戏中出来后,她的五感就有了本质上的提高,现在于她而言,现实中的人物对她没有太大的威胁。
一把刀,在她的刻意无视之下,搁在了她的后腰。
“别动。否则刀子可不长眼。”
陌生的男声。
这倒是有些搞笑了。
她才来这里没有太久,也不曾有过什么仇家,说到底,她的敌人,大概也只有一人。
秋滟。
想到这个名字,陈冬青心里倒是有一抹了然。
她顺从着跟着身后那人离开,并未反抗。
她倒是想要看看,秋滟又弄出了什么花样。
拐角处,追出来找陈冬青的高阳没有看见她的身影,道了句奇怪,回了包厢。
陈冬青被后头那人推着上了一辆商务车。
里头已经有两个人等着。
“她就李总的女儿?”一个生着刀疤脸的光头,按着方向盘,转头问来者道。
“就她。”手里拿刀的男人收起自己手里的匕首,推着陈冬青坐进车里,自己也坐了进来。
他抬手,对那光头道:“快走,咱们的时间可不多。”
光头转动钥匙,发动车辆:“老李,先叫她乖一些。”
原先坐在后座的男人,从左边的工具包里掏出一支注射器,对陈冬青道:“你听话,不然这针头断在血管里,可没有人能救你。”
陈冬青转头,并未说话,也没有反抗。
针头刺入她静脉,医生推动注射器,确认无误后,才将针头小心拔下,用纸包好丢进工具包中。
“成了。”他道。
确实成了。
陈冬青闭目,感觉到自己体内魔气已经包裹住那药液,阻止了它的扩散,才放心的‘昏’了过去。
在四星现实社会中,不能使用任何异能,但她的魔气除外。
因为只要封建思想一天不灭,牛鬼蛇神就能存在一天。
确认陈冬青已睡死过去,三人才放心。
刀疤光头男拨出了一个电话:
“人我马上带到,钱,你也该打到我账上来。”
陈冬青耳尖,听得电话中有一男声应道:“好。”
再多一个字,却没有了。
陈冬青不曾听过这声音。至少她可以肯定,从她来这里后,绝对不认识此人。
难道,是她错了?不是秋滟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