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媚儿果然不愧是千年的狐狸,即便法力大减竟然还拥有如此强悍的洞察能力!
虎妖斒斓拧眉,森冷问:“殿下,我们没用,竟没有察觉出来。他在哪里,我这就去杀了他?”
涂媚儿双目闪过灵光,冷冷对狐妖说:“以你的修为远不是他对手,还是别献丑了,快走。”
她说完,下意识施展妖术,凝起一缕斑驳黑气,混杂着灰紫色的狐毛,如同涣散开的混沌雾气。
林间看不出来她到底有多深的修为道行,只见涂媚儿身上妖雾气息翻腾,纵然是高阶的“望气术”怕也难以参透。
太史鷟惊呼道:“糟了,被发现了。”
林间说道:“你先走。”
话音刚落,涂媚儿化作一只巨大白狐漂浮在空中,脚下踏出数片花蕊。
涂媚儿在空中盘旋着,太史鷟即使想跑也不敢现身。林间只好试着将她引开,然后再给太史鷟离开的机会。
他拔出“千魂断魂刀”,嗡的一声,刀锋发出澄清的灵响,寒光绽放。
涂媚儿狼顾着盘于云端,眸光深幽,奇异说道:“没想到,我竟然遇到了一位这么年轻的修士。”
林间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那双如同红灯一般的眼眸,突然周身一震。
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修为正在被对手吸食掉。
这货居然还有这么逆天的技能?
林间心头惊忖着,手中三尺钢刃青光乍闪,咄咄逼向涂媚儿。
涂媚儿感到眼前一股威力礴至,面容微惊,脚下花瓣化作禁锢结阵如晚霞镀上了丹色浮光,封锁住刀上的罡风。
林间这一刀灌注了自身所有道行,罡风以极慢极慢的速度磨损着结界的外壳,很快结阵外壳便出现了裂纹。
撕拉……
涂媚儿妖魂颤栗,瞬间只觉眼前一震青玄之光铺天盖地斩来。
芜湖!
涂媚儿警惕躲闪开刀锋,但身体为罡气所伤。
她一声长啸,九条尾巴化作九根擎天玉柱蓦然砸向林间。
林间并没站在云层上,眼见巨柱来势凶猛,砸向自己。他发现躲是躲不开了,只能硬钢迎接。
手中“乾坤断魂刀”蓦地勃发暴涨出天罡怒气,避无可避之下一击斩断了一根玉柱。
十尾连心,涂媚儿猝然剧痛之下很后悔自己揭穿对方的尾行。
事到如今只能抡圆了所有妖法将尾巴朝林间抽去。
因为她是青丘狐王,决不能输,更不能在一个籍籍无名、平平无奇的修士面前认怂,那样太没面子了。
诚然,若不是涂媚儿被算端跟黄门连番镇压,体内妖力大减,她的道行远在林间之上,林间与她硬斗无异于以卵击石。
轰……
青丘狐王数千载法力修炼出的九条尾巴化成的玉柱砸出一记深坑,紧跟着又是“轰”的一声,深坑的面子更大了。
涂媚儿面色因疼痛而扭曲,尖啸着将身体尽数妖力汇聚在其余尾巴上,一股脑朝林间砸来。
林间避无可避,奋力再度砍断了两条尾巴,被玉石击中,整个身体飞出十几米开外,难以爬起来。
涂媚儿也因为妖力损失太大从天空飘落下来。她努力维持着翩跹的姿态,化作一只侧卧的美狐悬浮在低空中,眼睁睁看着地上挣扎的林间。
而她自己实际上内里更加挣扎。
斒斓见状对她说道:“女王殿下,这人不能留,我这就杀了他。”
涂媚儿也知道这等祸患不除,将来必成大的障碍。但她衡量了自身的伤势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别过去,他伤的并不像看起来那般严重,你会因此而死。”
斒斓听后吓了一大跳,逡巡着还是退了回去。
太史鷟跑了出来,仗剑挡在林间面前,她一言不发,却满脸视死如归。
林间心里责怒,这小娘们搞什么飞机,那点本事脆得根本就是被秒的下场,还想强出头。
他脑袋被砸得很迷糊,踉踉跄跄站立起来,连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
咳,如果不是担心为了保护这小妞,自己恐怕还起不来呢!
但是起得有些猛,五脏六腑都如同倒了个个。
众妖见这青年生挨了青丘狐王一击居然还能在短时间内站起来,又是佩服又是恐惧。
显然涂媚儿强用妖力已经使本来就虚弱的妖体更加虚弱了,恐怕已经丧失了战斗的能力,其他也都是送人头的命,于是斒斓看向涂媚儿道:“殿下,不如我掩护你离开吧?”
“也算上我们。”
屠江川跟沙春志异口同声说道。
这俩人心叫道:太特么倒霉了!怕什么来什么!如果不把这俩人弄死,将来肯定没法在皇宫力混了。
不过那都是后话,现在是逃命要紧。
涂媚儿也再无法控制住体内的伤势,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点了点头。
双方简单对峙了一会儿,那些妖族的人便散去了。
林间长吐出一口气,乾坤断魂刀杵在地上,他指着地上的四条狐尾说:“你去把那几条尾巴捡来。”
太史鷟捡来尾巴问:“你要这东西干什么?”
林间笑道:“这狐毛色泽如此光亮,我打算找人做成裘皮送给你。”
太史鷟微诧,莞儿一笑道:“没想到你这么细心,放心,无论做成什么样的我都会喜欢。”
林间又问:“对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曾经在皇宫里面抓住了一只白狐?”
太史鷟思忖着说:“就是变成假太医害死林太医的那只白狐吧?”
林间点头:“你说它会不会也是青丘狐狸?”
“所有的狐族都是青丘一脉的,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会投靠玉王爷。”
“恐怕那位狐狸王爷已经跟青丘暗中搞起了联合。”
太史鷟觉得很乱,玉王被血魔老祖救活之后便投靠了魔教,而如今他又得了青丘相助,恐怕更难对付了。
“先别说这些了,我带你会太医院疗伤。”
林间摇头道:“不碍事的,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只是你将来在宫里要多加小心一下屠江川他们。”
“屠江川?他不是跟随青丘狐王走了吗?”太史鷟奇怪:“他犯了这么大的罪过,岂还有脸待在皇宫之中?难道不怕陛下降罪吗?”
林间还是摇头,冷哼一声:“你我虽然亲眼见到了他跟沙春志的勾当,却无证据,而且还暴露了。就是官司打到陛下那里也没用。”
我在大正朝当熔魂匠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