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她所说,每一样都是海鲜,都是麻辣的,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喉咙冒烟。
但无疑,卖相是十分不错的。就是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温介喜欢吃辣,可以说无辣不欢。他当然看得出他名义上的妻子是在故意迎合他的喜好。
他优雅地入座,扫了眼满桌子的菜,没有动筷子,反而看向温温柔柔贤妻良母一般坐着的沈浪。
“你不是海鲜过敏?”
这桌子上可是一样她能吃的都没有。
沈浪垂了垂眼,唇瓣弯起羞涩的弧度,缓缓道:“不碍事的,你吃的开心就好了。”
“你不吃?”他挑眉,拿起了筷子。
“不吃。”
温介喉结略微滚动,刚拿起的筷子又缓缓放了下来,掀了掀长睫,眸色幽暗地盯着她,面上没有一丝情绪,眼里也没有。
此刻,他的冷仿佛全然释放出来了似的,没有丝毫掩饰,像一把利剑直直冲向沈浪。
沈浪却仿佛没有感觉,粉白如玉的小手把玩着自己乌黑的秀发,低着眼,完全不受他影响,也不与他对视。
两人就这样,再次陷入了某种凝滞的胶着,对峙着,谁也不让谁。
半晌,温介突然开口道:
“沈浪。”
他说:“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沈浪笑了声,缓缓抬起眼,道:“不敢。”
温介被她这副态度弄得眉眼冰冷,定定盯了她一会儿,忽然冷嗤一声,道:“你要实在想离婚,就离罢。没必要弄这套阴阳怪气的膈应我,我的时间很宝贵,没工夫陪你玩这些无聊的把戏。”
沈浪笑了,依旧温温柔柔,“先生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对先生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发自真心的。先生可以不信,但请不要侮辱我,好吗?”
真是一副绝世好女人的虚伪作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温介就是个罪无可恕的当代陈世美,抛妻弃子的渣男典范。
他当即沉了眉眼,冷声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敌意那么大,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们是一个整体,我是你的丈夫。”
这句话,是沈浪进入这个位面以来,他第二次对她说了。
她有时候在想,这狗东西妻子的名分可真不值钱。谁想要就给谁,可以随便换人。
原来是普通阶层出身的原主,后来又变成了得到金手指后大放异彩的女主。
他说,他是她的丈夫。可在喜欢上女主后,就能被撺掇成为别人的丈夫。
他这个“丈夫”,她还真不屑要。
见她微笑不语,温介略微皱眉,径直起身道:“我今天有些累了,先上去休息。”
说着就直接撇下她出去了。
他今天没有再待在公司熬夜工作,而是来了这栋别墅,无非是被她电话里的“惊喜”给打动了。
可是回来后他得到的是什么呢?
是她一连串自以为是的“惊喜”,是她阴阳怪气带着刺的“温柔贤惠”,是她刻意亲近实则疏远的亲昵。
她从头到脚,甚至连头发丝都是虚伪的。
而温介,偏偏又最见不得虚伪。
他说是去休息,其实是直接回了公司,本想把没有完成的工作继续完成,可看到一旁放着的那一纸离婚协议,他忽然垂下了眼。
冷嗤一声,他拿起笔,在签字栏里唰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本协议一式三份,男方、女方各执一份,婚姻登记机关存档一份,自婚姻登记机关颁布《离婚证》之日起生效。】
温介。
沈浪。
他签完了三分协议书的名字,然后就随手将笔扔到一边,极力忽略自己心尖冒出来的烦躁,修长白皙的指尖在笔记本触摸板上漫不经心滑动着,用了不小的力度。
面前屏幕上跳动的数据已经不足以吸引他的视线,他的目光控制不住地瞥向一旁的离婚协议,半晌揉了揉太阳穴,眉眼冷气横生。
片刻的犹疑后,他合上电脑,起身离开,没有再管这三份一模一样的协议,也没有再管还差了一点的工作。
他的步伐迈得很快,背影挺拔笔直,但莫名地气息有些乱,看起来更像是落荒而逃。
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把离婚协议给撕了。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了,明明他也不喜欢这个女人,可目光却还是会忍不住被她吸引,他总觉得,她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该更恣意,也更自由。
沈浪在他离开以后就十分无趣地出了门,说起来也是逗,夫妻俩其实都一样,都天天不着家,要不是后期狗东西会出轨,她还真没有理由去那样对他。
虽然现在还没有,但是原剧情里的教训就摆在那里呢,沈浪可不会再重蹈原主的覆辙。
这还是大半夜的,十一点左右,她去了一家有名的交易性娱乐场所,香醉人间。
男性女性都可以去。
那里面有个很出众的男头牌,皮相美艳,骨肉匀称,十分引人垂涎,但是眼光却很高,只接待漂亮有钱的年轻女人,陪她们喝酒聊天,但从不卖身。
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女人能把他拿下来。沈浪知道,这人的实际身份是意国黑手党的二把手,天生有另一幅面孔,表面是个玫瑰般的美艳男人,背地里却是个比谁都心狠的蛇蝎美人。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即可领取!
意国黑手党二把手为什么会出现在华国,还甘愿委身在这里做一个头牌?当然是因为女主了。
原剧情里交代的是,没有任何理由,仅仅是因为兴趣,看起来这位黑手党二把手唯一的使命就是等待着女主堪称莫名其妙的救赎,然后一见钟情,然后从舔狗到走狗,后期帮助女主一路打脸虐渣,简直不要太狗血。
沈浪刷了卡进入大门,然后直接闪进了某个房间。
里面的气息是一股淡淡的、并不刺鼻的香味,像女人的体香,但又比体香稍浓。
她蹙了蹙眉,掂了掂手中的包,感受了一下里面坚硬的触感,顿时心里就有了底。
她缓缓走了进去,悄无声息,像鬼魅一般,让人无法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