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眸色微深,静静望着她,嗓音低沉道:“既然已经无法改变,那不如接受现实。”
沈祸水似笑非笑,收回眸光,轻飘飘道:“你还真是虚伪又狠毒。”
沈执不置可否,修长白皙的指尖将她的秀发别到耳后,眉眼弯弯道:“我是为了你才变成这个样子…浪浪,你要对我负责呢。”
也就、“……”、操。
沈祸水被他这一套搞得忍不住爆粗。
真就尼玛丧心病狂。
沈执倏然道:“有些降温了,进去罢。”
她抬头,看了眼灼灼发着热的太阳,“……”
抿了抿唇。
她在想,狗东西都把自己祸害成这样了,她弄死他,算不算正当防卫。
系统察觉到她的想法,倏然出声冷冰冰道:【请宿主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抓紧时间完成任务。】
“…知道了。”美人儿答得漫不经心,把玩着漂亮粉嫩的指尖,任由狗东西把自己推回房间。
狗东西晚上是不跟她一起睡的,所以她有自己单独的房间。
至于为什么不愿意跟她在一个房间睡…原因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狗系统,给我讲个故事罢。”美人儿懒洋洋躺在床上,绵软的毛毯盖到锁骨,咖啡色卷发凌乱地铺散在圆润的肩头,洒在枕头上。
【系统:宿主难道不觉得让一个成年的系统讲故事哄睡不合适?】
沈祸水漫不经心地把胳膊收回被子,挡住了精致诱人的锁骨,狐狸眼泛着水儿,幽幽道:“你心思怎么就那么脏?”
系统似乎没有听清她的话,冷冰冰道:【请宿主不要骚。】
骚,骚你妹。
这狗系统还蹬鼻子上脸了。
“…不讲?”美人儿狐狸眼微眯,卷翘的长睫都掀出了一丝凉意。
系统:【从前有个人叫张三,长得英俊潇洒,非常聪明,娶了个善解人意温柔似水的老婆…】
十分钟后。
系统见床上的美人儿没了动静,继续讲道:
【…他妈问:那个姓沈的狐狸精呢?张三说:她死了。】
“你骂我?”
一声幽幽的慵懒嗓音,险些把系统魂儿都吓飞了。
镇定下来的系统冷冰冰道:【请宿主尽快入睡。】
沈祸水慢悠悠睁开眼,眸光泛水迷离,“…我睡不着。”
系统难得问了一句为什么。
“疼。”
系统微怔。
白巍仔仔细细盯着手中的便利贴,目光灼灼,像是要把它剜出一个洞来。
他觉得,既然她早有预判自己会出事,那么就一定会留下什么线索…就在这张便利贴里。
可连身为一个商业精英智商超群的沈元光都看不出有丝毫异常,他又怎么可能轻易就看得出来呢?
白巍深吸一口气,一颗心缓缓沉了下去。
要是,要是一点线索都找不出来,他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她会不会从满心期待到慢慢绝望?
白母抖了抖刚洗好的衣裳,往阳台上挂,头也不回道:“她不是有男朋友吗?怎么还用你操心?”
白巍默不作声,脑海中一瞬间忽然闪过些什么,…皱了皱眉。
…男朋友?
差点忘了,是沈执。
对啊,沈浪失踪了,沈执不知道?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正常么?
他带着满心疑惑,起身拿着外套就往外走。
白母转身大叫:“你又干嘛去?”
…他听不见了,一心只想去沈家,找沈浪的父亲,问个清楚。
环水别墅。
“浪浪啊,你之前那个笔记本,不是说丢了,找回来了吗?”沈元光难得在家休息一天,坐在沙发上,跟冒牌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沈浪’低下了眼,缓缓道:“…没有,可能是被别人不小心捡走了罢。”
沈元光笑意加深。
须臾。管家进来,在沈元光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沈浪’眸光微闪,启唇道:“怎么了啊,管家?有什么事还避着我?”
她可是知道的,在这个家里,沈浪的威慑力比沈元光这个一家之主都大,又怎么可能有什么事会瞒着她?
难不成…他们察觉到了什么?
不可能。
给她整容的医生是国内顶尖的专家,沈执专门给她请的,面容相似度已经达到了99,他们又怎么可能发现不对劲?
她的好日子才刚刚过了几天,绝对不能被发现破绽,绝对不能。
沈元光抬头笑道:“是公司的一个股东,要来拿文件,我送出去,一会就进来。”
‘沈浪’松了口气,放下了心。
看沈元光的表情还算自然,应该不是装的。
不过一瞬间,她就模仿着沈浪的语气漫不经心笑道:“跟我说做什么,又不关我的事。”
她模仿得够像,可对象却错了。
对沈元光,沈浪可不是这么的没有礼貌。
沈元光似是全然没有察觉,冲管家道:“你去书房,把那份文件拿出来我放书桌上了,最上面那个就是。”
滴水不漏。
别墅外。
白巍等得焦急,见沈元光皱着眉出来了,连忙低声叫道:“沈伯父!沈伯父!”
“臭小子,又有什么事?”沈元光紧皱着眉,面色不太好看。
“我来,就是想问一个问题——沈执呢?沈浪失踪了,沈执不知情吗?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闻言,沈元光愣了愣,“那孩子…也不见了。”
“不见了?!”白巍呼吸急促,倏然道,“那有没有可能…是他把沈浪带走的呢?”
沈元光摆了摆手,道:“他爹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这孩子的心性我是看在眼里的,俩人一起失踪,这孩子怕是会拼了命保护我闺女…”
白巍抿了抿唇,下意识觉得不对劲,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油然而生。
“伯父…您就那么相信沈执吗?”潜意识告诉他,一个完美到了残忍程度的人,是根本不存在的。
沈元光瞥他一眼,“不相信他,难不成相信你?”
白巍哑然。
自己之前对沈浪做过的事情,跟沈执这个把她宠溺纵容的男朋友比起来,显然是没有可比性的。
可他不甘心,不管别人信不信,他作为一个曾经嫉妒过沈执的人,对沈执的直觉是很准的。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那伯父,您知道沈执的住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