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赵高瞪大眼珠,一脸不可思议。
嬴政亦是没有反应过来,满脸吃惊!
见二人反应如此之大,赵奇愣了愣,也觉得私底下议论这种事不太好,若是传出去,好不容易团聚的一家人恐怕会因此惹上祸事。
“算了,不说这些,反正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赵奇摆了摆手,就此作罢。
可谁知赵高突然暴起,怒道:“你这贱民,竟敢妖言惑众,私议当今大王,信不信现在我就砍了你的脑袋?”
虽然那小太监的死,可以证明事实跟赵奇之前说八九不离十,但赵高认为只不过是碰巧罢了。
若秦王嬴政真信了赵奇的话
想到这,赵高背后流出一身冷汗,怒目圆睁死死盯着赵奇。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更何况是他赵奇?
“你这奴仆,兴许是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赵奇不甘示弱道,“我与我阿正交谈,与你何干?若不是我刚跟弟弟团聚,信不信大嘴巴子抽你丫的?”
抽我?你好大的胆子!
赵高虽只是一太监,却是秦王身边的太监。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敢这么跟他说话的可不多,更何况是一贱民。
嬴政有些不悦,挥了挥手示意赵高退下。赵高不敢反抗,只能是乖乖退后几步。
这也不怪赵高反应如此之大,秦王若真叛逃出秦国,会不会带上他?不带上他,那他知道自己肯定会死的很惨。
就算带上了他,也丢掉了如今的身份跟地位!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能否细说一下?”嬴政平缓语气,见赵奇还有些犹豫又继续道。“你放心,这些话不会有人传出去的。”
说完,狠狠瞪了一眼身后的赵高。
赵高连忙低下头,不敢言语。
“唉,这点小小的要求,我这当哥哥的怎么能不满足呢?”
“不过阿正,不是哥说你,这样的奴仆趁早得换,咱们兄弟二人说话他却时不时插言,不知自己身份,肯定有反骨!”
“你……”
赵高一脸阴寒,但嬴政在这里,他也不敢说什么。
嬴政也没当回事儿,而是看着赵奇,等待着他后续的话。
“叛逃也不是真的叛逃,算算日子现在缪毐也应该入宫伺候太后了吧?”赵奇沉思片刻道。
缪毐?
嬴政听闻一愣,猛然想起今日确实听说仲父带来一阉人要留在甘泉宫伺候太后。
而那个阉人的名字,好像就叫嫪毐!
这
赵奇怎会知?
嬴政正思绪着,赵奇继续道:“这吕不韦倒也不傻,知道一直这样下去迟早会暴露,换上一人顶替自己,也好安心掌权。”
“你是说,这个嫪毐是吕不韦送给太后的……?”嬴政一琢磨也便明白赵奇的意思……
“是的!”
赵奇点点头,摇头一笑:“不过吕不韦却忽略了人性,换个人顶替自己出力,你说那人会不会想完全顶替他的位置?”
嫪毐凭借着太后的日渐宠信和重视愈渐嚣张,甚至被封为长信侯,吕不韦的权势也开始受到制衡。
这些赵奇可都是知道的。
“这嫪毐不过是一个不成气候的小人,到最后只会坏事。若我是秦王,则不如离开咸阳,同时暗下派人收集情报,眼不见心不烦,也不用担心波及自己,等着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赵奇自顾自说完,也全然不顾身旁两人那吃惊的眼神。别人可能不信,但赵奇知道这些可都是真实发生的历史。
今天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嬴政一时半晌没办法接受。
“缪毐假受腐刑,这事一查就能知道,但不能凭借着这事就想退到吕不韦,虽然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耐心等下去,同时发展自己的力量。”赵奇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会说这么多,就好像他自己是秦王一样。
这些当然都是接下来几年后的事情,可若是秦王离开咸阳,吕不韦缪毐等人一定会越发嚣张,从而加速这个过程。
“好了,今天就说到这。这么久了,应该饿了吧?哥哥这就去准备!”说罢,赵奇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只是等到他一切准备好之后,哪里还看见什么人影——
“这赵正,也太不听话了。”
………………
回到寝宫嬴政久久不语,赵高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不愿意相信赵奇的话,可是仔细琢磨很多地方都说对了。
当然,除了他天生反骨这一点。
这咸阳恐怕要变天了,赵高有些感叹。
“赵高,你说这赵奇说的是不是真的?”嬴政忽然问道。
“王上,奴才不知。”赵高回答。“不过奴才觉得,这赵奇所说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且身份不明,不可信。”
嬴政没有接话,反而问道:“孤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王上,相邦大人带去甘泉宫的阉人确实叫嫪毐,至于是不是阉人,估摸也八九不离十。”赵高没有隐瞒。
嬴政一愣,一切正如赵奇所说一般。
“走,去甘泉宫给太后秦安。”嬴政忽然说道。
二人还未到甘泉宫,便早有小太监通报。那小太监自然不得进入甘泉宫内,只不过在门外扯着嗓子。
而此时的甘泉宫内,吕不韦眯着眼睛站在旁侧,太后赵姬坐在主位面色愉悦带着一丝红晕,而大厅正中间的则是一白净小太监。
小太监脱得精光一丝不挂,正表演转轮之术。
几人听到通报不由的一慌,吕不韦面色闪过一丝异样。
“相邦大人,你说政儿现在为什么会来请安?”赵姬脸色慌乱,目光投向一旁的吕不韦。
吕不韦皱眉沉思道:“不管如何,太后应该不想让王上见到眼下这幅场面吧?”
“噢,对对对。”赵姬这时才反应过来。“那谁,赶紧把衣服穿上。”
赵姬语气平缓,丝毫不同于平时训斥那些小太监的语气,足以见得她对缪毐已经有了初步的喜爱……
不久后——
嬴政刚入甘泉宫内,见吕不韦不仅在这,身旁还有个小太监,便知道发生了什么。稳住心神,不露出一丝异样,缓缓开口道。
“给母后请安。”
赵姬面色带着些许不悦又仿佛如抱怨一般:“政儿真是事务繁忙,此时才来请安。”
“误了时辰,还请母后恕罪。”嬴政面色不变。“只是不知仲父怎么为何为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