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你怎么了?”绯衣伸手扶着小七,才没让她跌倒。
小七这才回过神来,朝她们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颤抖的说,“我……我没事。”
“小七姐姐你是不是生病了?”糖宝上前拉着小七的手,歪头说,“小七姐姐的手好冷,肯定是生病了,娘亲我们找大夫给小七姐姐看病呀!”
“小七,你不舒服吗?”晏溪注意到小七是因为看到楼下那起争执的两人后,才脸色大变,心道莫不是被那两人吵架的模样吓到了?
可转念一想,小七可不是自家的糖宝,软软糯糯的容易被吓着。
小七可是敢一个人去山上,遇到狼都不慌,甚至还想打只狼来加餐的彪悍姑娘。
这样彪悍的小姑娘,会因为看到两个人争吵就被吓成这样?
晏溪觉得不可能,就多看了楼下争吵的兄弟二人一眼。
“我头疼。”小七眼眸微垂,不敢去看关心她的这些人。
她撒谎了。
听她说自己头疼,晏溪当即道,“既然小七不舒服,那我们先回府,下次有时间再带你们出来吃茶点,可好?”她这话问的是舟舟和糖宝。
兄妹二人赶紧点头,异口同声的说,“不吃了,给小七姐姐看病比较重要。”
“谢谢你们。”小七歉疚的看向舟舟和糖宝,心底默默的补上一句:对不起,我骗了你们。
因为小七说自己头疼浑身没力气,下楼的时候,便是青衣抱着她。
担心生病的小七被冷风吹到头会更难受,晏溪还用自己的披风将小七从头罩住。
他们付过账下楼时,楼下那两人还在争吵。
那喝醉酒的男子抓着另一男子,不依不饶的闹,还几次要动手都被身旁的人拦下来。
晏溪他们上马车时,还听到周围的百姓在议论那两人。
“那许二爷也太过了,人家许大爷又没招惹他,也是许大爷性子好,换做是我肯定饶不了他。”
“谁让人家娶了个郡主夫人呢?许大爷可不就得忍气吞声受欺负。”
“可怜许大爷,明明是长兄却要被人这样欺负,这还是在外面都这样,私底下还不知道会如何过分。”
“你们没听说吗?那许二爷嚣张不了几日了,听说郡主要跟他和离,人已经搬回娘家了,就差写和离书了。”
“哈哈哈,活该,让他嚣张跋扈这就是报应!”
……
马车往前行,依稀还能听到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们议论声。
晏溪觉得好奇便问绯衣,“方才那两人是亲兄弟?”
“是啊,他们的父亲是宰相,那位许大爷才华横溢颇有许大人年轻时候的风范,现如今位居四品。那位许二爷,前些年也是个很有名气的人物,跟父兄宛若文曲星下凡不同,他自小便爱舞刀弄枪,后得兆王府的郡主青睐,定下婚约。有兆王府的扶持,这位许二爷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那他们为何兄弟反目?听方才那些话,似乎这种事并非第一次,可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所导致?”晏溪好奇的问。
绯衣号称京城百事通,见晏溪好奇,便也不瞒着就说,“据说,是许二爷嫉妒许大爷得宰相大人的重视,心生嫉妒几次三番找许大爷麻烦,还在外养了外室。郡主因为此事要跟许二爷和离,许二爷就此记恨上了许大爷,兄弟反目成仇。”
“据说是这样,那事情的真相又是如何?”绯衣讲故事有个习惯,喜欢先说外面的传言,再说事情真相。
摸透她性格的晏溪极其配合的问绯衣。
“夫人聪慧无双智勇双全,果然没有什么事可以瞒得过夫人的慧眼。”绯衣先把她夸上一通,才往下说,“其实许二爷和郡主感情甚好,两人成婚十年,才有一女。许二爷没纳妾也没有养外室,是许大爷伙同外人绑走许二爷的女儿,想通过郡主威胁兆王帮他一件事。谁知弄巧成拙,许二爷的女儿当真被人绑走,再无消息。”
“呵,那许二爷没杀了他,已经是宽厚。”晏溪就想到晏苗,自己走得比较急,也不知道晏苗现在躲到了何处?待将人找出来,她还要跟晏苗好好算一算先前那笔账。
绯衣点头,继续往下说,“谁说不是呢?据说当时郡主就去找许大爷,要让他偿命。可宰相大人将人护下了,还做主从族中过继了一个跟他们女儿年岁相当的女孩说给他们当女儿。郡主不依,可许二爷却不敢违背宰相大人的意思。如此就彻底激怒了郡主,她一气之下搬回兆王府,再也不见许二爷。坊间都在说,郡主要跟许二爷和离,八成是真的。”
“弄丢了别人的亲女,不说快些派人去找,反倒是过继一个年岁相当的女孩过去,这宰相大人莫不是老糊涂了不成?郡主和离是对的,继续留在那样的家中,才是作践自己也对不起那个无辜的孩子。”
晏溪和绯衣说话,青衣偶尔会插两句话,却没人主意到靠在青衣怀中的小七正大颗大颗的落泪,她咬着嘴唇死死的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嘴唇都咬破流血了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回到侯府时,小七已经不哭了,乖乖的被青衣抱回房中。
晚些大夫来给小七看病,没看出什么病症来,就给开了些调养身子的药。
那日从六皇子府上回来后,晏溪已经有好几日没出门。
这日,她接到承恩公府上送来的帖子,说是承恩公府上老夫人过寿,承恩公府上的老夫人乃是皇后娘娘的母亲,太子的外祖母,承恩公府在京城的地位自然是不可小觑。
这样的日子,威远侯府上自然不会让杨姨娘一个妾去登门拜寿,那便是跟承恩公府结仇了。
思量再三威远侯还是决定把侯夫人放出来。
不知道侯夫人跟威远侯说了什么,紧接着周玉晴也被解了禁足。
起初,晏溪还在防备着侯夫人和周玉晴动歪心思,可防备了许久她们半点异动也没有,她防了个寂寞。
到了承恩公府上,晏溪一直乖顺的跟在侯夫人身旁,侯夫人跟人介绍她时她便朝对方笑一笑,不然就站在一旁不做声。
许是上次的事叫侯夫人涨了教训,也或许是威远侯警告过她,这回侯夫人对晏溪倒是和善,在旁人嘲讽晏溪身份来历的时候,她还会帮晏溪解围。
可她越是表现得这样和善好似把之前发生的事全都忘记了,晏溪便越是觉得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