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溪:“……我怎么就歹毒了?”
简直莫名其妙。
“你说,你是不是吃晏家的粮食长大的?你身体里流的是不是晏家的血?吃晏家的喝晏家的,现在你长大成人翅膀硬了就翻脸无情,连将你养大的老太太都下这样的狠手,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给吃了?”晏老四指着晏溪怒声道。
“嗯,那你觉得味道好吗?”晏溪的反应不像晏老四想象中那般慌乱,也没解释,反而情绪非常平静的反问他一句。
晏老四先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指着晏溪的鼻子怒骂道,“你敢骂我是狗?”
“有吗?你非要这么对号入座,我也没办法。”晏溪耸肩,一副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的表情。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动手打你?我告诉你,我是你叔,我就是打死你,你也得给我受着。”晏老四抬起手做出要打她的动作,一边怒气冲冲的威胁她。
晏溪嗤笑,“你试试?”
“你真以为我不敢是不是?”晏老四骂了一句脏话,巴掌就要往晏溪脸上落下去。
这时,只见晏溪微微侧身,从大门后面拿出一根小孩胳臂粗细的棍子,掂着棍子满脸讥讽的看着他,道,“那你就试试,看看是你的拳头硬,还是我的棍子硬。舟舟,把斧子拿过来,棍子用着不顺手,见不了血总觉得差点什么。”
“好的,娘亲。”舟舟应了一声,就往院里跑。
欺软怕硬的晏老四咽了咽口水,收回手的同时还不忘记往后退两步,轻咳两声掩饰尴尬。
“怎么不打了?我就在这儿站着,你要是这会儿不打往后可就没机会了。”晏溪冷嘲热讽的说道。
“好男不跟女斗。”晏老四怂了,但还不忘记给自己找个好听的借口。
晏溪就呵呵了,翻了个白眼道,“没事就请回,我家不欢迎你们。”
“不准走,你奶被你气成这样,你不得给个说法吗?”晏老三见晏溪要转身回屋里,就叫住晏溪道。
“是吗?那老太太气性挺大,真可惜。”晏溪摇头叹息道。
晏老三不知道她为什么说可惜,就问她,“可惜什么?”
“可惜没把她给气死,这要是直接被气死那多好,一了百了。”晏溪边说边一脸遗憾的摇头,好像没把晏老太气死很失望似的。
“咳咳咳……”躺在板车上的晏老太见到晏溪就生气,这会儿又听到她这么说,就更生气,都忘记大夫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再生气,要心平气和的过日子。
晏老太气得一个劲的咳嗽,身为孝子的晏老三赶紧过去查看他娘的情况。
晏溪淡淡的瞥了一眼说,“我要是你们就不要来我这自找没趣,你们真以为你们做过那些事没人知道吗?杨大鹏怎么死的,你们心里比我更清楚吧!”
听她突然提到杨大鹏的死,晏老四眼底突然就闪过一抹心虚。
虽然马上就恢复如初,但还是没逃过晏溪的眼。
“晏四叔,你说我若是去衙门说杨大鹏的死另有隐情,你猜衙门会不会把杨大鹏的尸体挖出来重新审理此案?”晏溪看出晏老四的心虚,故意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小声的对他说。
“你胡……胡说八道什么?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不成,可笑。”晏老四心虚了,别人不知道杨大鹏是怎么死的,他却很清楚。
他的思绪似乎又回到了杨大鹏死的那一晚……
那晚,杨大鹏仗着喝酒,跟大嫂发生那种事后,还承认了跟小王氏有私情,之后更是胆大包天的直接带着小王氏去了晏东和小王氏住的那间屋子。
后来还是大哥好说歹说劝住晏东,又给了杨大鹏一些银钱,好不容易才让杨大鹏从屋子里出来。
天快亮的时候,杨大鹏就说要回家。
他知道杨大鹏身上有大哥给的那些银钱,就想偷摸着跟上去想法子把杨大鹏身上的银钱弄到手。
不曾想,竟然被他看到平日里老实没主见的大侄子,把杨大鹏给套麻袋打了一顿。
打完人发泄一通晏东就走了,他见杨大鹏躺在地上喊痛,就想趁人之危的过去把银钱抢走,谁知道银钱到手准备走的时候被杨大鹏抓住了他的裤腿。
杨大鹏死活不松手,还说要把他们家那些丑事都说出去,他一时情急就捡起一块石头往他脑袋上砸过去。
砸了几下杨大鹏就松手了,他这才发现杨大鹏流了好多血,已经没气了。
本想一跑了之,又怕被人查到他身上,他就趁没人知道是他干的,把现场伪装成是杨大鹏自己发生意外没的。
而他确实也成功了,大家都以为杨大鹏是自己喝多了摔倒撞到脑子才把自己摔死。
更没人怀疑他,除了,晏溪。
“你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是想杀我灭口吗?你大可试试看,谁死在谁手上还真就不一定。”晏溪说话间,刚好舟舟拖着那把斧子过来,晏溪一只手拎起斧子,在空中挥了两下,看着气势很吓人。
她露这两手,让晏老实瞬间清醒了。
他虽说是男子,往年却只是读书从未干过粗活,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
而晏溪却是干惯了各种粗活重活,有一把子力气,加上周安鸣又教过晏溪一些使力的小技巧,晏溪单手就能把劈柴用的斧子挥得虎虎生风,吓得晏老四后背冒冷汗。
“没有的事儿,我们可是亲叔侄,我怎么能有那种想法呢?我们就是来跟你说一声,老太太这边我们看着,保管不让她以后再来打扰你,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没啥事我们就回了。”看到晏溪挥斧子,晏老四就怕她心情不好直接给自己一斧子,那自己的脑袋还不得搬家了?自己把自己吓得够呛的晏老四立马改口,一边拉着晏老三赶紧带着老太太回家。
晏老三还在问,“干啥要走啊?不是老四你说要来问她讨个说法吗?”
“闭嘴,回家再说。”晏老四瞪了晏老三一眼,让他闭嘴。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晏溪嘴角微扬,心道:还能来找她讨要说法,看来还是太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