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如何?”见晏苗说到一半停下来,晏溪就问。
晏苗赶紧摇头,“其实他很好,你们看着就很般配,我羡慕你们。”
晏溪心中有些失望,就差一点点,晏苗就会露出破绽了。
看来,刺激得还不够狠。
“其实我们也没你说的这么好,我相公平日太宠我,家中大小事情都让我说了算,在家更是什么活都不让我做。做饭收拾家里就算了,就连夜里洗脚水都给我端过去,非说女子多泡脚对身体好,我劝都劝不住。”
“我不让他这么宠着我,他还不高兴,说他是男子,本就该宠着妻子儿女。我若是不让他宠我,他还觉得我不在乎他。你说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烦人的男子?”
“想想当初,他没回来的时候,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会有人在我每月身子不适那几日让我别碰凉水,不会对我管东管西,可比现在自在多了。”
……
晏溪都觉得自己有点婊,可为了刺激晏苗,她豁出去了。
再看晏苗,因为自己这些婊里婊气的话,脸上的假笑都快维持不住了。
“晏掌柜以前跟胡秀才没和离之前也是这样吗?是不是天下的男子都这般烦人?”晏溪故意几次三番提到晏苗的前夫,那个背信弃义,考上秀才就想纳妾还想休了晏苗,然后反被晏苗弄死的胡秀才。
而事实上,晏溪这一步确实走对了。
若说晏苗最恨的人是谁,胡秀才绝对是其中之一。
听晏溪这样三番两次的提及自己最恨的人,晏苗脸上的假笑逐渐维持不住,理智也在逐渐走向崩溃。
“娘子你怎能这样说为夫?我处处管着你,那是为你好。你身子不适碰凉水万一落下病根怎么办?再说,你每日要去铺子里忙活,已经够忙了,我岂能再让你因家中那些琐碎的小事烦心?以前我不在家,让你自己带孩子受了这么多苦,以后我一定好好弥补你,一辈子都把你捧在手心,疼你爱你尊重你对你好一辈子。”周安鸣虽然不知道晏溪为什么要故意在晏苗面前说那些话,但那并不妨碍他配合晏溪。
说不定,晏溪会因为自己跟她配合默契而打消跟自己和离的念头。
想到这个可能,周安鸣心里火热得很,立马深情款款的看着晏溪说,“娘子,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尽管去做,别的交给我。”
“真的吗?相公你真好。”呸,狗男人的嘴真会骗人。
心口不一,说的就是晏溪没错了。
嘴上感动万分,心里在骂狗男人。
目睹这一幕的晏苗,眼睛里的怨毒和嫉妒都藏不住。
凭什么他们可以这么幸福?
晏苗的脑子里,有个声音不断的重复这句话。
“凭什么你们可以这么幸福?”那个声音不断在晏苗脑中重复,她竟然张嘴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有效果了!
晏溪心中暗喜,脸上却是一脸的疑惑问她,“晏掌柜,你方才说什么了吗?”
“额,我说,楼下女客多,不如我们去楼上坐下说话,可好?”见她似乎没听到自己说的话,晏苗悄悄松了一口气说。
“不用这般麻烦,楼下逛一逛就可以了。”晏溪摇头拒绝,说就在楼下看就好。
晏苗又道,“这似乎有点不方便,周公子在这会影响到店里的其他客人。”她这话倒也不算骗人,周安鸣进店后,方才还在店里选购的女客人们纷纷离开,先前还不少客人的店一下就变得冷清,现在只剩下他们二人。
“那好吧。”晏溪这才免为其难的答应。
楼上,有两间特意准备的休息室,晏溪他们刚坐下,就有人端来茶水。
“我想吃刘记点心铺的麻花。”晏溪说完,周安鸣就起身说,“我去给你买。”
“谢谢相公。”晏溪笑着道谢,然后目送周安鸣离开。
待周安鸣离开后,晏苗才道,“你们夫妻感情真好。”
“是啊,他待我确实很好。”晏溪笑得一脸幸福,脸上的笑容刺痛了晏苗的眼。
“你们感情这么好,他有跟你说过他失踪那四年去了何处,做了什么吗?”晏苗突然就问晏溪。
晏溪眼底飞快闪过一道精光,转瞬即逝,然后摇头说,“他刚回来就说过了,遇到意外受伤被人救了,之后失去记忆,后来记忆刚恢复就回来找我们了。”
“你就不怕他骗你?”晏苗心道,果然周安鸣还没跟她说实话。
如此一来,她就还有机会。
只要能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她还是有机会取代晏溪成为未来的侯爷夫人。
“他为什么要骗我?”晏溪反问。
晏苗语塞,又道,“假如他骗了你呢?他不是失去记忆,而是故意没回来,故意丢下你们母子四年不闻不问,你会怎么办?”
“啊?”晏溪先是一脸诧异,然后一脸愤怒的说,“如果真是那样,我一定不会原谅他,我最恨别人骗我。”
说完,她又皱眉看向晏苗,问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否则,你为何好端端跟我说这样的话?”
“算了,我也不瞒你了。姐妹一场,我不想你被人骗一辈子。周安鸣当年根本不是失去记忆,他被人救了,然后被带到京城,他还在京城娶妻,他新娶的妻子是个大官的女儿。不过那女子不能生育,他才想到你生的两个孩子。他之所以回来,是带着目的。他想先取得你们的信任,然后趁机制造意外杀了你,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的把两个孩子带走。你千万不能相信他说的话。”
晏苗抓着晏溪的手,无比真诚的说,“这些都是我从一个京城来的朋友那儿听说的,我那朋友见过周安鸣和他在京城的妻子。他肯定没有认错人,你一定要信我。我们以前虽然有一些矛盾,但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你就信我这回,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可以发誓!”
“不,我不信。你那京城朋友是谁?我要见他,我要亲口问他。我要听他亲口告诉我我才信。”晏溪脸色苍白的摇头,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