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韩老六指责晏溪教唆杀人

“谁被杀了?”晏溪问。

那人以为晏溪好奇,就道,“刘家肉铺的刘屠夫,死得可惨了,肚子都被人破开了,肠子都跑出来可吓人了。有人说这是他杀猪杀多了遭报应。”

“那怎么查到韩老六身上的?”晏溪继续问。

“听说是韩老六自己去衙门投案自首的,说他杀人了让官老爷把他关起来。”那人说完,又说,“你说韩老六这人奇怪不奇怪,别人杀人躲都躲不及,他倒好,衙门都没查到他身上他自己就跳出来说人是他杀的,让衙门把他关起来治罪。”

听到韩老六是自己去衙门认罪,晏溪就猜到他大概是替人顶罪。

至于他是替谁顶罪,晏溪就不在乎了。

她跟韩老六本也不熟,泛泛之交,他愿意豁出性命给人顶罪是他的事,与她无关。

这样想,晏溪也就没再问。

不曾想,下午官差就早上她。

“我涉嫌教唆杀人?”晏溪满脸诧异,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可衙门来的官差就是这么说的,还重复了一遍,“晏溪,你涉嫌教唆杀人,有什么话跟我们去衙门说。”

于是乎,晏溪就这样一头雾水的跟着官差去了衙门。

她也想知道,好端端她怎么就教唆杀人了?

她教唆谁,杀的又是谁?

到了衙门晏溪就看到韩老六,他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神闪躲明显心虚,晏溪心里大概就有数了。

就听县令大人问她,“晏溪,犯人韩老六指认你教唆他杀害刘家肉铺的刘屠夫,你可认罪?”

“民妇不认。”晏溪腰板挺得笔直的跪在公堂上,拒不认罪。

“你拒不认罪,韩老六却指认出你来,你们中间势必有一个人撒谎。公堂之上撒谎那可是重罪,本官再给你们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你们到底谁人在撒谎骗人?还不速速从实招来!”县令大人说话间,怒拍惊堂木。

晏溪跪得笔直,开口道,“大人明察,民妇与刘屠夫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有何缘由要教唆他人去杀害刘屠夫?”

“这点本官也曾问过韩老六,他说刘屠夫喝醉了曾言语间轻薄过你,你心怀不满便花钱教唆他去教训刘屠夫。而韩老六当时也喝多了酒,两人发生矛盾时,失手将刘屠夫杀害。”县令大人朗声道。

“民妇不记得此事。不知大人可否告知民妇,那刘屠夫是哪月哪日哪个时辰在哪个地方言语轻薄过民妇?”晏溪不慌不忙的开口。

县令大人见晏溪这般沉稳,眼底闪过一抹异色,继而道,“韩老六,方才晏溪的话你可听到了?现在本官再问你一遍,你可曾记得,刘屠夫是哪月哪日哪个时辰在哪个地方言语上轻薄了晏溪?”

“草民……草民……”韩老六下意识的去看跪在他身旁的年轻妇人,眼神闪躲,显然是回答不上来了。

“大人,民妇有话要说。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如何还能会想得起来?加上韩兄弟当日也喝多了酒,哪里还记得这么许多?现在叫他回想这么久远之前的事,未免太难为人了。”韩老六身旁的年轻妇人说完就开始小声哽咽起来,边哭边说,“我苦命的相公啊,没了你可让我往后怎么办啊?我也不想活了,跟着你去算了。”

哭着刘屠夫的娘子就想撞柱子自尽,被一旁的衙役拦下来。

旁人都在感慨刘屠夫跟他娘子情深似海,说他们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唯有晏溪,却在看到这一幕之后,眼底闪过一抹讥讽,唇角微微扬起。

她这点小动作,没躲过县令大人的眼。

他当即点名晏溪道,“晏溪,你可是知道了什么?”

“回大人的话,民妇什么都不知道,但民妇有个问题想问刘夫人。”晏溪笑着看向刘屠夫的娘子道。

那位刘夫人脸色微微一变,眼底闪过几许慌乱。

而县令大人则是开口,“你想问什么,尽管问。”

“民妇想问刘夫人的问题很简单。”晏溪红唇微动,问出第一个问题,“刘屠夫是韩老六所杀,是也不是?”

刘夫人还以为她要问什么问题,没想到只是问这种人尽皆知的问题,当即心里就松了一口气,“是。”

“很好。第二个问题,刘夫人跟死去的刘屠夫感情甚好,是人人称羡的夫妻,是也不是?”晏溪又问。

“是。相公虽然为人粗鲁,却对我极好,街坊邻居都知道。”刘夫人又道。

晏溪点头,“接下来是第三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

“敢问刘夫人,你是如何做到对杀死跟自己恩爱相公的男人和颜悦色的?方才你还为他说话,叫他韩兄弟。那可不是一个面对杀死自己心爱相公的杀人犯该有的态度。还是说,刘夫人心胸宽广,在刘屠夫尸骨未寒之前,就已经原谅了杀害刘屠夫的凶手?”

“亦或是说,韩老六压根就不是杀害刘屠夫的凶手。真正杀害刘屠夫的凶手另有其人,而刘夫人恰好知道其中真相,才能做到对韩老六这个假的杀人凶手和颜悦色?”

晏溪的话刚落音,就惹来周围人的议论。

她没说还没人发现,现在仔细一想,刘屠夫他娘子的态度着实奇怪。

哪里有人会帮着杀害自己相公的凶手说话?

“刘夫人,你为何不回答我方才的问题?你是以怎样的心态,跟杀死你相公的男人和颜悦色的?可否请你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做到的?”晏溪看到刘夫人的额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汗珠,脸色忽的变得惨白。

晏溪却没打算这么放过她,继续说,“大人,民妇来之前恰好听到有人说起刘屠夫的死状,不知衙门的仵作可有给刘屠夫检查过死因?能否从伤口检查出杀人凶手用的是什么武器杀死的刘屠夫?”

“仵作在此,你有何问题可以直接问仵作。”县令大人朝仵作点头示意,仵作立马站出来回答晏溪方才的问题。

“我检查过刘屠夫的身体,致命伤在胸口那一刀。那一刀直接捅穿了刘屠夫的心脏,让他当场身亡。除此之外,刘屠夫身上还有大大小小六处伤口,每一道伤口的伤都很深但不致命,其中三刀是事后捅的,这点从伤口的情况能判断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