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跟我演戏是吧?
行,就让我一点一点把你的脸皮撕下来。
晏溪眼底飞快闪过一道寒光。
莫名的,周安鸣觉得后背有些发寒。
感觉像是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入夜,晏溪拎着两坛酒,敲响了周安鸣的房门。
“护卫大哥,喝两杯?”语气中带着但不可见的讥讽。
周安鸣假装什么都没察觉到,点头,然后伸手从她手里接过那两坛子酒。
今晚月亮很圆很亮,银色的月光洒到地上,像是给地面裹上一层银装,特别美。
两人也没废话,上去就推杯至盏的喝了几杯。
几杯酒下肚,晏溪感觉到眩晕感,眼神变得迷离,少了几分防备的看向周安鸣,“护卫大哥,我们来玩个游戏。这枚铜板我们轮流来猜正反面,猜错的回答对方一个问题,不准说话,敢不敢玩?”
她将一枚铜板拿在手中把玩,一边带着些许挑衅的对周安鸣说。
“若是猜对了呢?”周安鸣问。
“那就对方回答一个问题。”晏溪心想,你且看我怎么撕下你的假面具。
周安鸣觉得她的眼神有些怪异,只当她是喝了酒才会如此,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你先猜。”晏溪顺手拿过一旁的茶杯倒扣过来,把手中的铜板丢进去摇色子似的摇晃几下重新放回桌上,让他先猜。
“反面。”周安鸣猜完晏溪就将茶杯打开,月光下看得很清楚,是正面。
晏溪耸肩轻笑,“看来护卫大哥的运气不是很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护卫大哥骗过人吗?”
“骗过。”周安鸣不做犹豫的回答。
“该我了。”晏溪轻笑不语,把装着铜板的茶杯推到周安鸣跟前,意思轮到他了。
周安鸣没用茶杯,而是从茶杯中将铜板单独拿出来,问她,“你猜。”
“正面。”晏溪开口的同时,周安鸣指尖一弹,那枚铜板被弹到空中,然后发出“叮”的一声落回到那个茶杯中,最后出现一个正面。
“开门红,我今天的运气还不错呢!”晏溪从周安鸣笑笑说。
闻言周安鸣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就听晏溪问他,“你有过后悔的事吗?”
“有。”周安鸣点头。
“多后悔?”晏溪又问。
周安鸣眼底闪过一抹伤痛,略作停顿才说,“恨不得杀了自己。”
前世他若是能将名利和复仇看得不那么重要,他的妻儿又怎会落到那般凄惨的地步?
他悔,他恨。
“该我了。”这回,周安鸣猜对了。
轮到他问晏溪问题。
“你有秘密是什么?”周安鸣问。
“护卫大哥你很奸诈哟,第一个问题就这么犀利。不过我愿赌服输,玩得起。”晏溪回答问题前还打趣他两句,然后说,“人生在世谁还没几个秘密了?你指的是哪个?问具体点。”
周安鸣觉得她是在耍赖,但也好脾气的不跟她计较,而是接着说,“那我换个问题,你对现在的生活满意吗?”
“满意啊,吃穿不愁,儿女乖巧懂事,三两好友,夫复何求。”晏溪故意不提周安鸣,也确实因为她的未来规划中没有周安鸣的存在。
“为何从不曾听你提及你的相公?”周安鸣没忍住问。
晏溪眨眼,道,“只能问一个问题,护卫大哥你不能耍赖。”
说着,她又倒了两杯酒,两人碰了一个。
下一局,赢的人还是晏溪。
她就问他,“你会原谅欺骗利用你的人吗?”
“不会。”周安鸣毫不犹豫的回答。
回答完对上晏溪那双眼睛时,心咯噔一沉,感觉有些不妙。
刚想补救一二,就听晏溪催促他开始下一轮游戏了。
分明是很简单的游戏,两人却好像玩不腻似的。
从开始比较客气有分寸的问题,到后来变得越来越刁钻越来越隐私。
比如,晏溪问周安鸣:“接受被戴绿帽子吗?”
接着他就反问她,“你会给不爱的男子生孩子吗?”
越到后面,两人的问题就越有针对性。
“你妻子红杏出墙你会如何?”
“不会有那一日。”
“我是说如果。”
“那要问奸夫的头是否能硬得过我手中的剑。一刀一颗脑袋,挂在墙头以示警戒。”
“……你狠!”一刀一个小朋友,可把你厉害坏了。
旁人若是听到,还以为是一对老夫老妻在清算旧账之余,顺便打个情骂个俏呢!
两坛子酒下肚,两人都有些醉了,周安鸣就问她,“别的女子都渴望有相公有孩子,想要个完整的家,你为何跟旁人不一样?”
其实他更想问她:你为何非要和离?和离对你有什么好处?
可他尚有一丝理智尚存,不敢说太明显。
尽管他知道她可能已经知晓自己的真正身份。
“男人,麻烦。”晏溪撇嘴,不喜欢的说。
“若是那个男人不麻烦呢?他对你和孩子好,挣的银子都给你,不纳妾不养外室,对你敬重有加待你如珠似宝。你愿意嫁给那样的男子为妻吗?”周以前,他是为了责任靠近她照顾她,可如今他很清楚,自己心悦她。
就听晏溪摆摆手语气豪气的说,“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男人的承诺是最不靠谱最虚幻缥缈最不可信的东西,听听作罢,信不得,信不得。”
“你不试试怎知不行?”周安鸣觉得她这样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的行为很不可取。
“护卫大哥,你想跟我试试吗?如果是你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二。”晏溪突然凑近,脸几乎都要贴到他脸上了,呼出的气息中带着浓浓的酒味,周安鸣瞬间觉得喉咙有些干,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如此近距离,让周安鸣想到上次那个吻。
他呼吸变得急促,眼神也越来越炽热,内心的猛兽快要关不住了。
“我……”
“护卫大哥当真不考虑一下吗?我还是挺喜欢你的,跟姓周的狗男人比起来,你更顺眼。”晏溪一句话,把周安鸣心里那点旖旎的心思全部打散。
狗男人?
周安鸣眯眼看她,眼底泛着危险的光芒。
她平日在心里就是这么叫自己的?
“谁是狗男人?”他话里带着这么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问她。
“就是……”晏溪刚准备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脸上表情陡然僵住,看向突然出现在院子里那个人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那张脸,是周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