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他问过她好几次,她的回答都是不想受约束,不想在谈及男女情事,只想好好将两个孩子养大。
可他不相信,他觉得这都是她的推托之词。
毕竟,自己都跟她承诺过,以后不会约束她的举动,也不会纳二色,还答应会给予她绝对的尊重。甚至她不想跟他有房事,他都答应了,可她还是坚持要和离。
周安鸣想知道,她想跟自己和离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
没经受住她所谓“秘密”的诱啊惑,周安鸣答应了。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就这么表面友好和善的约好了晚上一起对月喝酒。
还没等来夜晚,倒是先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怎么来了?”看到眼前的赵文骞,晏溪脸上带着诧异。
赵文骞见到完好的晏溪后,也是松了一口气,“我这几日不在城内,今日回来就听说韩家上门跟你提亲,还将你请回韩府做客,我担心你出事,就带人赶来。”
“我能出何事?你对我未免也太没信心了,我若是不想来,韩老爷还能光天化日强抢民妇不成?”赵文骞来得也是巧,晏溪正在煮茶,就给他倒了一杯刚煮好的热茶,一边轻笑道。
“我这叫关心则乱。”赵文骞没跟她说自己得到消息说她被带到韩府的时候,心中有多焦急多担忧,总之见到她安然无恙他就放心了。
晏溪笑道,“那你如今见到我安然无恙,可放心了?”
“自然。下回遇到这种事,你就让人往赵府传个信,便是我不在家我爹也能出面。万一姓韩的当真丧心病狂,对你做什么怎么办?你再聪明,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万一你出事叫我……舟舟和糖宝还有关心你的人怎么办?”赵文骞眼神略微有些闪躲的说道。
“呵,我若是说我让大妮往赵府传过口信,你信吗?”当日被韩管家带人强行请来韩府做客,晏溪便做好了各种后续安排。
让人往赵家给赵文骞送口信,便是其中之一。
这两日赵家毫无反应,晏溪还当是他们收到自己的口信在配合自己。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所以说,靠别人还是不成。
若是她当真遇到危险,把全部希望都放在别人身上,结果却跟这次一样,那她怕是坟头草都长得比人高了。
“怎会?”闻言,赵文骞脸色微变。
“我骗你作甚?不过这并不重要,赵家与我本就没什么关系,有这般反应也是正常。”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期待才会有失望,她跟赵家本就没什么关系,对方选择不帮她也正常。
赵文骞当即解释道,“此时兴许有什么误会,我回去必会严查此事。”
“不必。文骞,你我交好,是缘分。你的家族没必要因此厚待我,当日我愿意帮忙,是因为你是我的好友,不是因为其他。你不必为我跟家人闹不愉快,没必要。”晏溪反过来劝赵文骞。
“此事我必会给你个交代。”赵文骞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的说。
晏溪摇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就换了个话题问他,“你这次出门,收获如何?”
“成了!果然如你所说,将方子稍加改良,染出来的布料色泽比以前好上数倍。我有信心,能染出足以让皇商秦家看上眼的布料。”谈及此行的收获,赵文骞的脸色也好上许多,开始喋喋不休的跟晏溪说起此行发生的种种事情。
一边听他说,晏溪一边点头,时不时的说两句话或是给出自己的意见。
赵文骞将此行的遭遇告诉她后,才感慨的说了一句,“多亏有你,否则此行不会有如此收获。”
“与我无关,是你聪明。”晏溪笑道。
她越是这样淡漠不争不抢,赵文骞越是觉得有愧于她。
她这样帮助自己及整个赵家,在她遇到事情的时候,却有人拦下口信险些害了她。
难得她竟然没有因此怪罪自己,但赵文骞自己觉得内心有愧,觉得没脸见她。
“这次多亏你才能有如此大的收获,我想将染坊的利润分一成给你,就当是感激你对我们赵家的帮助。”赵文骞觉得一成利润都太少,要不是她出手相助,赵家光是要赔偿那位来自京城的林先生那笔单子,都要将大半家业赔进去。
是晏溪出手,不光解决了林先生那笔单子的赔偿,还让赵家大赚一笔,又能研发出新的染料方子,还能狠狠的坑韩家一把。
这些都是晏溪的功劳。
“我不要。”晏溪拒绝得很果断。
“为何不要?”赵文骞不解,又问,“可是觉得太少?也是,倘若你自己拿着方子开铺子,必然会挣得更多。待我回去跟我爹商量一番,将利润多分你一些。”
赵家的当家人毕竟是他爹不是他,上面还有个大哥,赵文骞很多事不能自己做主,需要得到他爹的许可。
晏溪摇头,“你误会了。我不是嫌少,是字面上的不要。”
“你可知你拒绝的是什么?那可不是三五百两银子,我都不知道最后能挣到多少银子。”赵文骞劝说道。
“不要。有女子坊在,我怎会缺银子?说了是送你的,就不会食言。”晏溪心道,我收下那些银子才是跟赵家绑在一起,为了那点银子把自己的后背交到一个随时有可能会捅自己刀子的盟友手上,那才是傻子行径。
女子坊现在虽说不是日进斗金,但也能挣不少银子,她还不至于为了点银子沾上赵家这个大麻烦。
至于赵文骞,赵家是他家他摆脱不了,他们也不会害他。
不过她这个外人还是别去掺和了。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今日我带人前来,就是为了接你们离开韩府,你赶紧收拾东西带着孩子跟我走。”赵文骞知道她说一不二的脾气,便也没继续劝,只是想着回头换其他方式找补给她。
“我暂时还不打算走。”晏溪却给了赵文骞这样的回答。
赵文骞一脸不解,“为何?”
“韩家那样强势的将我请来做客,我这般灰溜溜的逃离多没面子?文骞,你且先回去,我自有打算。”晏溪故意卖了个关子说。
“那你多加小心。”她说自己有主意,赵文骞便不再说要带她离开,只是在离开之前不放心的叮嘱了好几次让她自己小心。
将赵文骞送走,转过身就看到幽灵般的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护卫大哥。
两人对视,晏溪看到他那双幽怨的眼神,就觉得跟周安鸣太像了!!!
他要不是周安鸣,我倒立喝粥!晏溪心道。